第166章 夜蒼。千金難買我心頭好

  夜蒼已經將金針全都收了起來,言語中帶著一絲狠意。

  「要不要我替你們解決了那人?」

  「多謝夜蒼公子,不麻煩你了。有些人也得讓他做個傳聲的。」沈雲玥語氣鬆快。

  她主動地將紫參給了夜蒼,「這是你的診金。」

  夜蒼卻搖搖頭,「衝著這塊玉牌,我都不能收下這紫參。」

  傅玄珩淡淡地抬起頭,沉思了片刻。

  「你收下吧。將來有事情需要你,當是提前給你的銀子。」傅玄珩說得很輕鬆平常。

  仿佛只是尋常的頭疼腦熱事情。

  可,夜蒼也不是個傻子。

  一眼看出了這兩人根本不是泥腿子。

  「我怕拿著棘手,你知道答應別人的事情做了昧良心,不做的話失信於人。」夜蒼淡淡的掃了一眼紫參,心裡生疼生疼的。

  挖心撓肺的疼。

  傅玄珩也沒再勸說他收了紫參。

  他這人從來不勉強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情。

  「雲玥。既然如此只好多謝夜蒼公子了。你將這紫參收著,還有那棵千毒草。

  等過了年尋個商隊,送到清風寨給柯老吧。

  他老人家喜歡種植草藥,這紫參和千毒草讓他去折騰。沒準還真能種植出來。」

  「可目前存世能種植的千毒草只有這麼一棵,其它還沒發現。」

  沈雲玥似乎有點遲疑了。頓住的手捏緊。

  「再不濟,絕了這玩意也沒事。沒了千毒草還有狗尾巴草。」

  傅玄珩說得很認真,若是沒有忽略掉他眼底的狡猾,還以為他真的是在安排事情。

  夜蒼聽的眉毛都快打結了。

  「千毒草跟狗尾巴草能一樣嗎?」

  「我師叔那糟蹋草藥的水平,怎麼能讓他種植?暴殄天物啊。」

  夜蒼感覺自己每呼吸一口氣,心裡就在剜心地痛。

  「嗯。沒事,我不心疼。」傅玄珩說得輕鬆。

  夜蒼上前一把將紫參拿過來,咬著牙齒一字一句的說:

  「我服了你個老憨。給我吧,往後想做什麼給我一個口信。」

  傅玄珩故意揪著眉心,「這不大好吧?強人所難的事情,我從來不做。」

  「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夜蒼不想多說一句話。看著沈雲玥憋著笑意,氣呼呼的伸過手去。

  「千毒草呢?」

  沈雲玥小心翼翼地從包袱里拿了個小土罐出來。裡面長著一棵千毒草,葉子深綠色邊緣呈現朱紅色。

  還有絲絲絨毛。

  在草莖中間冒出了花骨朵。

  夜蒼艱難地吞咽了口水,「居然是將要開花的千毒草。」

  想到了自己所在進行的研究,夜蒼心裡激動得無以言表。對於他們這些毒醫來說,好的毒草能做出很多秘制的毒藥。

  不過,想到了傅玄珩的話。

  再一回想沈雲玥憋著笑意的臉。

  他瞬間明白了這夫妻二人是挖坑等著他跳下去。

  手裡握著玉牌,不是第一時間去找藥王谷。而是在這裡釣魚。

  而他就是那條魚。

  想到了這點,夜蒼收斂起喜色。緩緩地抬起眼眸盯著面前二人。

  手心一動。

  沈雲玥小手一揮。

  一來一往,破了他的毒藥。

  「我們夫妻二人不怕這些毒藥,我體內那麼多劇毒在裡面乖得跟個孫子一樣。

  再進去一種,確定不被裡面的那些毒藥給滅了?

  至於我媳婦?她,也不怕。」

  傅玄珩很放鬆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柯老給的那塊玉牌。

  「你確定還要浪費你的迷藥嗎?」

  這話說得可氣。夜蒼卻又沒有法子。

  誰讓他好奇心重。

  「你們到底什麼人?盯上我所謂何事?」夜蒼也放棄了,坐在了椅子上。

  端起桌上的茶吊子倒了一杯水。

  他只把茶杯握在手裡,看著裡面的水緩緩的晃動。

  「之前沒有盯上你。不過在銀樓瞧出你一身本事,若是只走南闖北的製毒藥未免可惜了。」

  「這麼說,我倒是謝謝二位賞識了。」夜蒼聲音冷淡。

  沈雲玥坐在傅玄珩的旁邊,「我們從不勉強人。」

  夜蒼:……。

  他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緩緩的動了動唇角。

  「是沒有勉強我,一切都是我看在狗尾巴草的份上自願的。」

  「我能知道柯師叔當初是什麼樣子了?」

  沈雲玥譏笑道:

  「你當隨便有人能種植出千毒草?如若不情願,還給我。」

  「餵。不帶你們這樣的,我沒有不情願,很樂意。樂意得很,我夜蒼行事從來不問對錯。

  只管我樂意就行。千金難買我心頭好。」

  夜蒼小心地將千毒草放得近一些。

  他很好奇沈雲玥二人如何將毒藥引到體內一處,「需要我將你體內的毒藥給引出來嗎?」

  「不用。如今跟我身體合二為一很好,我習慣了。」

  傅玄珩一口拒絕。

  夜蒼快要噴出一口老血了。

  這兩人有秘密。

  該死的好奇心,讓夜蒼抓耳撓腮。

  他對這兩人產生了很強烈的好奇心,慕強心裡使得夜蒼不排斥跟著他們。

  三個人在屋裡聊了一會兒。

  傅玄珩也從夜蒼這裡聽到了一些信息。

  這次的草藥大會所賣的東西,基本是鬼醫和藥王谷所得。

  開醫藥大會,不過是噱頭。

  有人得到絕跡的古術煉製藥人,藥王谷和鬼醫的人打算聯手清理。

  這些對於傅玄珩和沈雲玥來說,已經不是他們管制的範圍了。

  也不可能真等到醫藥大會開完才離開。

  那幫解差們便不會同意。

  傅玄珩隨手招來了一隻游隼,「以後有什麼事情,我讓它找你。」

  游隼圍繞著夜蒼轉了幾圈。

  很乖巧地落在了傅玄珩的手臂上。

  沈雲玥拿了幾個肉乾。

  小傢伙一口一個吃完了。小腦袋在沈雲玥手裡摩挲了下,才拍拍翅膀從窗戶飛了出去。

  「別人用信鴿,你們用游隼。可以啊。」

  「萬物皆可利用。」傅玄珩淡淡地說了聲。

  閒聊了一會兒,夜蒼先行離開了這裡。

  待夜蒼走後。

  雲和從樓下上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個盤子,上面用錦布包著。

  「小公子。」

  雲和推開了雅間的門,就見沈雲玥和傅玄珩二人在泡茶。桌上的紅泥小火爐正冒著熱氣,裡面的茶香隨著溫度飄了出來。

  吸了口空氣里的茶香。

  雲和收回了眼神,將盤子放在沈雲玥面前。

  「這是賣了畫作所得的銀票。」雲和坐在了方才夜蒼坐的椅子上。

  傅玄珩反客為主給雲和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上好的雲霧茶,嘗嘗味道。」

  「多謝小公子。」雲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神色不似其他人那麼驚訝。

  一看就是平日裡沒少喝那些好茶。

  沈雲玥走出雅間,環視了一圈雲記銀樓的頭面款式。

  不得不說,這審美?

  有種隨心所欲的感覺。

  沈雲玥撇了嘴走進來,多看了幾眼傅玄珩洗眼。

  「有喜歡的首飾嗎?」

  傅玄珩輕語。

  沈雲玥搖搖頭,「可能不太適合我。」

  雲和嘆息了一口氣。「哎,我這銀樓大抵也撐不下去了。」

  「雲爺。有沒有想過換一些款式?」沈雲玥向他要來了畫筆和紙張。

  她畫了個簡易版的簪子圖案。

  只是畫得也很隨心所欲,看得雲和一腦門子懵逼。

  「你這畫的是什麼?」

  「看不出來嗎?」沈雲玥覺得自己畫得也沒那麼差吧?主要是毛筆太軟了,有點畫不出硬筆的精髓出來。

  傅玄珩粗略地睨了過去,拿過沈雲玥手裡的毛筆。

  在下面畫了幾筆,一支精美的事事如意簪躍然在紙上。

  雲和看呆了。

  「你是怎麼從一堆雜亂的線條里,知道她的意思?」

  「心有靈犀一點通。」傅玄珩再把毛筆給了沈雲玥。

  沈雲玥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

  好吧。

  不怪毛筆了。

  再次畫了兩副頭面,兩支步搖,金釵……。

  傅玄珩再一一地給補畫了起來。

  等二人將紙張遞給雲和的時候,他張開的嘴巴就沒合攏起來。

  「你們為何要幫我?」雲和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傅玄珩緩緩地在桌上蘸水寫了幾個字。

  雲和大吃一驚,看向傅玄珩的臉色沉了沉。「你?」

  傅玄珩寫了個他祖母的名字,輕扯了唇角。「她的後人。」

  「原來是小主子。」雲和當下行了個大禮。

  「我們乃是家奴。當年我祖父他們被遣散離開,……。」雲和並沒有多說什麼。

  傅玄珩也點頭不語。

  「收下這張圖紙吧。以後會每個月派人送圖紙過來,雲記銀樓也會蓋過榮銀樓。」傅玄珩淡淡的說道。

  雲和似乎對傅玄珩不太相信。

  這未免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