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厲郡王在這裡,沈家的人自動隱身低調了許多。
大家自然會察覺不能給沈雲玥和傅玄珩惹事情。
沈雲玥和傅玄珩的心思放在太后娘娘鳳體上,也沒了心思跟厲郡王鬥嘴。
寫好了信,沈雲玥將信遞給傅玄珩過目。「你看這樣寫如何?」
傅玄珩點點頭,「嗯。就按照這樣。」
他捏著腰封上的玉佩。
眸色忽明忽暗,想到京城那些人。
傅玄珩覺得到了石寒州也得發展自己的勢力,否則依然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
「沈雲玥。你那紫參拿出來吧。」
何路雪抬步走過來,站在她們面前俯視。
沈雲玥不耐煩的動了動眉心。
「何路雪,你又跑過來做什麼?我的紫參不拿出來又如何?」
何路雪淬了毒的眼神死盯著沈雲玥,咬牙切齒道:「太后娘娘鳳體違和,你們貢獻一根紫參又怎樣?」
「不應該嗎?」
何路雪最後移向了傅玄珩。
傅玄珩始終低垂著頭,看不出他的想法。
「應不應該的,也不該你來說。」
許久,傅玄珩才冷聲道。
何路雪有心要為厲郡王做點事情,她豈能被他們三言兩語打發了。
「表弟,我是一片好心。你給了紫參,他日若是太后娘娘身體康健。
必然知道你的一片孝心。」
她泫然欲泣的立在那裡,有手帕輕拭眼角。
沈雲玥一語道破:
「何路雪,太后和皇上只會以為是厲郡王送過去的紫參吧?」
「沈雲玥,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只要能醫治太后娘娘,何必在意是誰送過去的?
再說。你們也不得見太后娘娘。」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雲玥。
「厲郡王幫了你們的忙,用他的名義送過去不是很正常的嗎?」
「表弟,你也在意虛名?」
沈雲玥很想打開何路雪的腦袋。
「我們不用他幫忙,這紫參是給玄珩治腿的。你不用在這裡廢話。」
「天啊,表弟。你也這樣想的嗎?」
何路雪誇張的驚呼起來。
「你失去的不過是兩條腿而已。竟然自私到只想自己,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她捂住嘴巴,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厲郡王的人也從他們方才對話里得知傅玄珩有極品紫參。
靠近厲郡王喁喁幾句。
厲郡王抬眼看向這裡,和傅玄珩來個目光對視。
傅玄珩的眸色幽冷。
落在何路雪身上,更是如松石上的寒冰。
「何路雪,你再廢話。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怎樣?」
何路雪嗤笑,她怕一個廢人不成。
傅玄珩手裡捏著一枚石子,一個巧勁射出。石子落在她膝蓋上。
何路雪踉蹌了下,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
沈雲玥挑眉輕笑:
「哎呀,不必行此大禮。」
何路雪咬牙爬起來,怒目而視。
「傅玄珩,你個廢人也敢欺負我?」
「廢人想殺你,也不過翻手之間的事情。」
「你敢?」
何路雪故意厲聲想要讓厲郡王注意。
沈雲玥上前一步,死死轄制著她。
讓她動也動不得,手裡掐著她的肩膀,不斷的用力。
卻笑著開口:
「何姑娘還真是有孝心。說是跪著能給太后娘娘祈福,我們也不能否了她的孝義。」
何路雪想起來。
又被沈雲玥死死按在地上。
一旁的歐若央忙出聲:「這要跪多久啊?」
「說是一個時辰。往後每天跪一個時辰,何姑娘還說跪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表誠意。」
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厲郡王等人。
何路雪想搖頭解釋。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嗓子想被人捏住一樣,掙扎著想要起來。
肩膀上被沈雲玥加重了幾分力道。
可憐如她。
只能跪的更低一些。
落在厲郡王眼裡,卻是眉心輕皺。
這個女人當真心細單純,有一顆善良的心。當個外室女子,倒也使得。
見慣了爾虞我詐,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子猶如清粥小菜落在他心上。
「何姑娘一片拳拳之心,值得嘉獎。」厲郡王走過來,眼裡似乎有光。
原本覺得委屈的何路雪,心頭頓時甜蜜搖擺。
還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
「民女希望太后娘娘早日康健。唯有用自己的真心感動上天,聊表民女的心。」
她說話間,悄悄抬起頭。
和厲郡王來個對視。
沈雲玥鬆開了何路雪,回到了傅玄珩身邊。
「每天一個時辰,有心了。」厲郡王喃喃自語。
何路雪:……。請幫我減去這一個時辰。
奈何厲郡王聽不到她內心獨白。
「沈雲玥,你不也該跟我一起跪嗎?」
何路雪只好轉向沈雲玥。殷切切的看向她,希望逼著她如自己一樣。
沈雲玥拍著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挑眉無奈的說道:
「我得照顧我夫君,就不在那些虛禮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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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嘆息道:
「不若何姑娘替我那一份也跪了吧?你的心意誠,比我們更有成效。」
何路雪:……。「沈雲玥,你臉呢?」
「何姑娘,心誠則靈。戾氣別那麼重。」
沈雲玥輕笑一聲。
眾人歇息了一會,便開始趕路了。
見大家上了馬車,厲郡王臉上陰沉沉的,「幾位差爺。他們是庶民,就這樣坐著馬車去石寒州?」
老黃頭面色一怔,上前彎腰解釋:
「回郡王爺的話。這一路走來,死的人太多了。
如今,已經死了一半的人。
加上時間不多,我等幾個在延陵府已經說明情況,這一路租馬車到石寒州。」
厲郡王手裡捻著戒指,「上面同意了嗎?」
老黃頭腰彎的更低了。
「回郡王爺的話,還沒有回覆。」
送往京城一來一回,且也不是重要的事情,自然沒有那麼快。
「糊塗東西。既然沒有回覆,怎可坐馬車?」
厲郡王冷然掃視一圈。
見大家面露憂色,心裡不免高興。
「罷了。看你們這一路也不容易,只是死了一半的人。
你們看沈家不是也添了人?」厲郡王也聽說沈家路上生產,還添了一個小男孩。
他自然不會把消息透露上去。
否則,那幫言官又認為是什麼祥瑞之事。
皇帝到時候再開恩大赦。
眾人面色精彩紛呈,他們也知道沈家沒有死人。
「沈家命好,我們比不得。」
有人冷哼:
「怎麼不說沈家團結,心往一處使。你們一個個跟烏眼雞一樣,恨不得自己人先倒霉。
可見說得好,必然是內部先殺起來。這個家族滅亡的才更快,外人一時殺不盡的。」
說話的人是盧家的一個小媳婦。
眼睛瞄著其他想用言語欺壓沈雲玥的人,嘲諷的嘴皮上下一翻。
說出的話跟刀子一樣鋒利。
「別以為說沈家得了什麼好處?自己不中用,別怪旁人運氣好。」
歐若央一改往日話不多,跟著冷嗤。
厲郡王刀子一樣的眼神落在歐若央幾個人身上。
嘴角噙著笑意:
「我那堂弟還真有本事,讓一幫女人出頭。」
傅玄珩:……。
握著輪椅的手泛白,待要說什麼卻被沈雲玥按住了。
「郡王爺說的是,也是我相公做得好。大家知道我們的難處,才會開口仗言。」
頓了頓,冷笑:
「總不能都像有些親人,一來就是算計吧。」
「影風,快推玄珩上馬車。」
「是。」
厲郡王冷眼瞧著這幾個人。想到他們手裡的紫參,陰鷙的眼神變了變。
心裡多了一抹算計。
想利用紫參去找神醫,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機緣?
厲郡王陰鷙的看向老黃頭,「你吩咐下去。晚上在小溝鎮落腳。」
老黃頭不敢抬頭,「是。」
彭疤臉陰沉著臉,臉色黑的可怕。
手裡的鞭子呼呼作響。
「動作快一點。晚上在小溝鎮落腳歇息。」
他知道厲郡王說在小溝鎮歇息,必然有他的謀算。
彭疤臉看下沈家方向,眼裡一閃而逝的不忍心。手裡的鞭子抓的更緊了些。
「速度快點,惹怒老子讓你們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