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大家都在辛苦地趕路。眾人已經租了馬車,繼續抓緊時間趕路了。
不好人也都挨了解差們的兩鞭子,如今躺在馬車上痛苦地哀嚎。
彭疤臉越發的陰沉。
他的鞭子讓連續哀嚎的人停下來。
「再給老子喊一嗓子,老子的鞭子抽打的就是你們的嘴。」
「他娘的,整天跟嚎喪似的。」
彭疤臉警告過去,大家全都捂著嘴巴流淚。
嚇得莫以然臉色鐵青,掀開車簾看向沈雲玥他們所在的馬車。
小聲的動了動嘴唇,「雲玥,別惹差爺。」
她怕沈雲玥惹了彭疤臉,到時候再被他給賞個幾鞭子。
沈雲玥擺擺手,放下帘子坐進馬車裡。
自動屏蔽了莫以然焦急的臉。
連續走了幾天。
到了雲陽府和雲州城交界的地方。
這日。
大家在一處林子裡歇腳。
瞧著陰沉沉的天,老黃頭砸吧嘴巴。
「怎麼瞧著天氣不大好。怕是要下雨了吧?」
彭疤臉這幾天脾氣暴躁。
被他鞭子抽打的人不在少數。大家又不敢哀嚎,沒人敢有一句私下拌嘴吵架。
彭疤臉掀起怒意沖沖的眼皮,斜睨了半空中的雲層。
「得要找個山洞歇腳。」
眾人一聽,趕忙坐起來。
「差爺,又要換地方嗎?」有人看向猴子開口。
不待猴子說話,彭疤臉一臉陰鬱。
「什麼叫又換地方?那你留在這裡。」
問話的人:……。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瞧這什麼臭嘴?
沈雲玥無意間瞥見雪球在林子裡一閃而過。
他附耳跟傅玄珩說了一聲。
兩人離開了人群落後了幾步。
阿四和影風看到他們的舉動,也只是裝作沒看到隨著大家出發去前面找山洞。
落後的沈雲玥和傅玄珩隱入旁邊的樹叢中。
雪球跑過來搖頭晃腦的。
腦袋一個勁的蹭沈雲玥的腿。
它張著嘴巴喉嚨里一通呼嚕響,後面影黑幾個小傢伙追了過來。
影中是個小尾巴,在最後面。
嘴裡還念叨:
「雪球總是看不起我。總有一天我讓它給我騎。」
腦袋上被影東蓋了一巴掌。
「沒大沒小的東西。雪球在主人的心裡地位跟你我一樣,還想騎雪球?
要不要我趴下來給你騎?」
影中:……。「不敢哦。」小傢伙抬起頭看到了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在。
趕忙跑過來跪下。
「主子。」
沈雲玥抬手讓他起來。「以後不必下跪。」
她不太喜歡他們動不動就跪。
「是。」
影中幾個人抱拳。
艷羨的站在一旁,看著雪球鑽到兩位主子身邊,那幅諂媚的樣子就很礙眼。
傅玄珩眉頭越來越緊,臉色也黑沉沉的比天空的烏雲還要黑上幾分。
看的影中幾個人心驚膽戰。
莫名的氣壓,壓的他們透不過氣來。
全都低垂著頭不敢看過來。
只有影黑時不時抬眼看一下。
「怎麼回事?」沈雲玥知道雪球跟傅玄珩說了什麼。
傅玄珩面色凝重,嘆息:
「厲郡王帶人過來了。怕是明天便跟我們遇見,它說厲郡王此行有厲害的高手跟著。」
影黑淡淡的掃了一眼得意囂張的雪球,這傢伙時不時跑的沒影是在幫主子做事情。
影北幾個人:……。
他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看向雪球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狼王之子這麼厲害嗎?
另一半不也是狗嗎?
沈雲玥站起來喁喁道:
「厲郡王此行一個恐怕是你。畢竟咱們下一站就是雲州城了。
還有一個,……」
沈雲玥想到了書中,何路雪輔助厲郡王得到了帝師錢大儒的支持!
錢大儒在皇帝出登基之時。
留下了幾項治國方針後,便告老還鄉這麼多年。
後面……
他不但和厲郡王幾個交好。還把自己的外孫女嫁給厲郡王做側妃。
想到這裡,沈雲玥知道不能讓厲郡王得逞。
「還有一個是什麼?」
「來雲州城的名人世家很多。當中有分量的恐怕也不少,若是厲郡王能有人支持。
他日對於大皇子登上寶座也有益處。厲郡王也能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沈雲玥分析的頭頭是道。
傅玄珩捻著小拇指,閉上了雙眼復又睜開。
眼裡射出一雙銳利的寒光。
「錢大儒。」他嘴裡緩緩說出這三個字。
「錢大儒的兒子去年就上書那位。為他父親求太醫去治病。
太醫院的太醫又如何比得過藥王谷的神醫呢?」
「雲州城這次的醫藥大會。錢大儒必然會前來。」
傅玄珩漫不經心的開口。
厲郡王只怕也想到了這點,才會從京城趕過來。
只要錢大儒加入了他的陣營。
錢大儒的門生眾多,何愁不為他所用?
沈雲玥眉心緊蹙,看來雲州城要熱鬧了。
「我去跟差爺說說。咱們在雲州城等一日。」沈雲玥打定了主意。
「他們肯?」
「應該會。就說何家、裴家……那幾個老傢伙,誰不想在這裡等待機會?」
傅玄珩看向遠處蔥鬱的林子冷笑:
「自然想等待機會。也想讓我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影黑幾個人面色一冷。
瞧著傅玄珩眉目之間的淡然,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看來接下來的幾天得要像雪球學習。
雪球動了動耳朵。
趴在地上,任憑沈雲玥的手擼它的腦袋。
「咱們走吧。」
沈雲玥知道也不能離開太久,再者天色暗沉的厲害。
冬天的雨水可是催命的毒藥。
傅玄珩叮嚀了雪球幾句話,又吩咐影黑幾個人先行到雲州城打探消息。
「不拘什麼消息?全都打探了。」
傅玄珩給了影黑幾個碎銀裸子。沈雲玥瞧著他們臉上的刺青圖案,想起了跟小呆瓜換取的藥水。
拿出來叮囑影黑晚上使用。
「這裡還有一瓶藥水,白天塗在臉上黑乎乎的。不過是看著皮膚黝黑,看不出臉上有刺青。」
影黑接了過去。
跪下來道謝了一聲,「有了這藥水,我們扮成小乞丐也方便。」
只要臉上有刺青,大家都知道是奴隸。看到的人皆可扭送到官府。
有賞金可以拿。
奴隸寸步難行,除非一輩子在山林里當個野人。
「雪球也跟你們一起過去。」傅玄珩深深看了一眼雪球。
和沈雲玥一起離開樹叢。
兩人來到路邊,猴子騎著馬等在那裡。
「沈姑娘。你們怎麼這麼久?」
沈雲玥笑了笑,「玄珩身體弱,吃壞了肚子。
這不,現在才好了一些。」
說話間,還故意用手扇動空氣。
猴子打馬朝前面走了幾步。
傅玄珩:……。這個死女人總拿他來開涮。
上次在皇宮把他熏的死去活來。還在皇后的女使面前,誣賴是他散發的臭味。
傅玄珩頓覺委屈了。
伸手掐了一把沈雲玥的小手,那控訴的眼神看的沈雲玥心虛的移開目光。
三個人趕到前面,剛過去天空一個炸雷響起。
接著幾個炸雷落在了不遠處。
聽的人是心驚肉跳。
黃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沈雲玥趕忙推著傅玄珩衝到山洞裡。
因為彭疤臉陰鬱的臉。
眾人自動避開了山洞口的位置。
沈家這次跑得慢,自然搶不到其它位置。
莫以然坐在靠近山洞口的地方。
看到沈雲玥過來,心裡悄然鬆了一口氣。
她看到彭疤臉心裡發怵。
阿四和影風正在架著鍋,裡面咕咚咕咚的煮著野雞湯。
「玥小姐,陳少爺留了些麵粉。咱們今晚吃麵條如何?」
影風這一路性格開朗了很多。
不再是鋸嘴的葫蘆,這會看到沈雲玥兩人進來趕忙問道。
「行。揪面片也成,簡單方便。」
老黃頭吸了空氣中的雞湯味道。吧嗒嘴巴輕笑:
「那就喝面片湯吧。下了雨,也暖和方便。」
沈雲玥拿了一個酒袋子,踱步來到彭疤臉旁邊。
他雙手抱著大砍刀,倚靠在石頭上閉目養神。
「差爺。」
沈雲玥來到近前,喁喁道。
彭疤臉緩緩睜開眼睛,身上的寒氣鬆了松。
「有什麼事情?」
沈雲玥將手裡的酒袋子遞過去。「新得的佳釀,勞煩嘗嘗?」
「有事情說。」
彭疤臉並沒有接過沈雲玥手裡的酒袋子。一雙冷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仿佛能看透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