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玥拿過來認真地看了一眼,再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清熱解毒的草藥,遇到了可以採摘些晾曬收起來。
平日裡用來燉湯也可。」
周英沒想到沈雲玥會不計前嫌地解釋。
她以為沈雲玥會一直記恨以前的事情,抿著嘴有點不好意思地睇了一眼。
最終,輕聲道:
「多謝沈姑娘。」
沈雲玥絲毫不在意她的想法。
這些人不值得她花心思去記恨,有仇當場報是她的做派。
有了個開頭,大家紛紛拿出自己採摘的不同野菜和菌子給她辨認。
有一半是不能吃的。
沈雲玥全都告訴了她們。
沈雲玥又採摘了一些,才起身跟她們打招呼自己先回去。
路過一小段路,發現草地里有輪椅的痕跡。
她蹙眉暗道:傅玄珩過來了?
趕忙跟了上去。
在一處寂靜的林子裡,傅玄珩坐在樹下的輪椅上。
伸手摸了摸鬥獸場的那隻狼狗。
小傢伙很乖巧地讓他擼毛,看得沈雲玥心裡痒痒的。
「玄珩。」
傅玄珩抬眼笑了笑,朝沈雲玥招手。「雲玥,過來。」
狼狗剛齜牙,被傅玄珩呵斥一聲。
「她是你女主人。不得無禮。」
小狼狗被他一個爆栗子呵斥住,趕忙換了一副面孔。
搖頭擺尾地上前趴在沈雲玥腳邊。
就,真的很狗。
主動將自己腦袋伸過去給沈雲玥擼毛,大舌頭輕輕舔著她的手。
沈雲玥一下子便喜歡上了。
「玄珩。它叫什麼名字?」
傅玄珩嘴角噙著笑意,「它是雪山狼王之子,母族也是厲害的敖犬。
自然有你給它起個名字。」
「它毛髮如雪,不若叫雪球如何?」沈雲玥蹲下來將它抱在懷裡擼毛。
「嗯,雪球好聽。」
傅玄珩叫了它雪球,小傢伙搖頭晃腦地很諂媚。
「過分了。」隱在暗處的幾個小奴隸嗤之以鼻。
「就是,還狼王之子?這般獻媚。」
「丟了雪山狼王的臉。」
旁邊最小的那個小奴隸嫌棄地看向自己手臂。「我為什麼不長毛?也好去爭寵。」
其他的幾個小奴隸:……。
好吧,他們其實也想。
都很羨慕那隻狼狗,也想過去爭寵。
幾個小傢伙知道是被誰救了,心裡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逃了出來後。
只敢跟著狼狗後面走。沒想到雞賊的狼狗找到了他們。
傅玄珩冷冽的眼神落在他們藏身之處,眼皮子掀起一絲不悅。
「你們躲著到什麼時候?」
冷冷的聲音,讓小黑幾個人嚇了一大跳。
互相對視了一眼。
小黑先從暗處走出來,身後跟著幾個小奴隸。
他們的臉上有刺青。
為首的小黑正是和雪球在鬥獸場爭鬥的人。
沈雲玥領著雪球來到傅玄珩旁邊。
雪球知道哄誰地位高,挨著沈雲玥的腳躺下來。
後爪子舉起來抓了腦袋上的毛髮。
小黑抬起眼眉露出黑如暗空的眸子看了雪球一眼,主動跪在傅玄珩和沈雲玥面前。
「求主人給條活路。我們擅長打架、剔骨、剝皮填充、各種酷刑都可以。」
想了下,小黑又回頭問後面的人。
「有補充的嗎?」
最小的那個孩子點頭,抬起眼睛怯弱地回聲:
「給主子鬥趣。我們還會殺人。」
雪球不悅的齜牙:
敢搶我雪爺的活計。
小傢伙嚇得瑟縮了回去,倒是小黑挺直了身板。
「我們可以成為死侍。」
傅玄珩手指頭輕扣,淡淡地掃過眼前的幾個人。
「我不缺殺人機器死侍。我要的是忠心為主的影衛隨從。」
小黑幾個人趴在地上。
做了一個願意服從安排,此生認主的姿勢。
沈雲玥沒有說話,斜眼睇向傅玄珩。
「玄珩,收了他們。」
傅玄珩點點頭,「嗯,只是這臉上的刺青看著有點鬧心。」
他說話間伸手扯了沈雲玥的衣襟。
「有法子嗎?」
「現在沒有,晚點我看看。」沈雲玥自己是不知道,晚點打算跟小呆瓜置換些藥水。
「起來吧!」傅玄珩抬手。
「如若我和她同時向你們下達命令。你們記住,以她的命令為主。」
傅玄珩想要給沈雲玥建立一支影衛。這幾個奴隸歲數不大,能吃苦不怕死。
他看中能在鬥獸場活下來的奴隸。
活下來的奴隸都有些能耐。
「這一路你們自己跟著我們,避開旁人的耳目。」傅玄珩並不會負責他們吃的東西。
將來做影衛還要主人操心這些,不如丟進寒潭裡凍死。
「是。」小黑抱拳答應。
沈雲玥到底是不忍心,給他們留下了幾把弓箭。每人配備了一把匕首,還給了兩瓶金瘡藥和風寒的藥給小黑收著。
「這個瓶子是金瘡藥,倒在傷口上很快會癒合。這個藥丸是醫治傷寒的。」
沈雲玥將藥給他看,細心的教他怎麼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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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小心的將瓶子收好,跪在地上乞求主子賜名。
「你叫小黑,那麼就叫影黑吧。你們幾個叫什麼名字?」
那幾個小奴隸搖搖頭,「回玥小姐的話,我們還沒有名字。只有連續勝二十場以上的奴隸才有名字。」
「請玥小姐賜名。」
幾個小奴隸同時跪倒在地上高呼一聲。
沈雲玥頭疼起名字的活,「你們都從影字吧。」她指著個子比較高的那位道:
「你叫影東,你影南,影西,影北。」
指著最小的那個道:
「影中。」
幾個小傢伙互相對視了一下,眼裡的欣喜怎麼都蓋不住。
他們有了名字。
「多謝玥小姐賜名。」幾個人隨即站起來。
傅玄珩摸了摸雪球,「雪球,你也跟著他們幾個人走吧。」
暫且,不適合讓雪球跟著他們。
見過雪球的人很多,容易被人給盯上。
雪球將腦袋伸過去給傅玄珩擼了兩把,又給沈雲玥擼了幾下。
它才將腦袋靠著沈雲玥的膝蓋摩挲了幾下。
依依不捨的往林子裡走了兩步。
沈雲玥推著傅玄珩的輪椅離開。
留下影黑幾個人和雪球,原本是在籠子裡廝殺的兩方如今對視著。
影中吞了口水,小手一個勁地抖動。想要去摸一把雪球。
直接被雪球給無視了。
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目光。
影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被這死狗給赤裸裸的無視了。
「影黑,它看不起我。」影中吸溜了空氣中的冷氣。
影東嘿嘿一笑。
「就你那小慫樣,不鄙視你鄙視誰啊?但凡換個地方,你還能站在這裡?」
影中艱難的歪著頭想了一下,不能。
他握緊了手裡的匕首,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幾個人朝林子另一個方向走去。
雪球走了一段路,便會停下來豎起耳朵等他們幾個人。不遠不近的讓他們幾個小傢伙跟著。
另一邊。
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回到了歇腳的地方。
莫以然離著老遠看到了他們兩人,忙上前拿了沈雲玥手裡的籃子。
再看向傅玄珩的眼神多了不贊同,「你在這裡好好歇著不成嗎?非要跑出去找雲玥,要是有點事情豈不拖累雲玥。」
說完,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不給沈雲玥她們兩人說話的機會。
留下一臉懵逼的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悄悄的看了對方的眼神。
「我娘她又被誰點了幾句話?」
傅玄珩深以為然地點頭,「應該吧。不然不會主動過來。」
沈雲玥心裡嘆了一口氣,遇到一個耳根軟的包子娘親也沒辦法。
回到了歇腳的地方。
沈周氏幾個人也回來了。
她們籃子裡的野菜多,菌子多。還有幾顆冬筍。「雲玥,你看這個冬筍怎麼吃?」
「炒三層肉吃。如今只有差爺還有豬肉。」沈雲玥笑笑的說道,空間裡有可不想拿出來。
她如今越發不想動用空間裡的物資。
東西來的太容易,大家似乎變成了理所當然。
彭疤臉坐在樹杈上,一隻腳垂下來。提著一個酒袋子抿唇喝酒,朝下面睇了一個漠視的眼神。
「沈雲玥。」
頭頂有人喊。
沈雲玥抬起頭,彭疤臉坐在斜前方的樹杈上。
「彭差爺,有什麼吩咐?」
「去跟猴子拿豬肉。」彭疤臉是個享受口腹之慾的人,他手裡的酒袋子還是沈雲玥給的。
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仔細的品嘗酒中的滋味。
「多謝差爺。晚上我多煮點。」
猴子聽到了聲音,趕忙離著老遠就回應:
「沈姑娘,我送過去吧。你不用過來了。」
猴子拿的可不止是豬肉,米糧以及江魚全都送了過去。
看的周圍的人一陣眼熱,可誰也沒有辦法。
差爺只喜歡吃沈家人做的飯菜,確切的說是沈雲玥做的飯菜。
有人眼熱的吞口水,嘆氣:
「要是我來做,絕對能有十道八道不重樣的菜式。」
「就是,哪個女人不是站在灶台前手到擒來。咱們是沒有豬肉而已。」
旁邊的人鄙夷道:
「拉倒吧。你一個連米飯都不會煮的人還會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