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芳華一番敘述,顧蓉蓉發現,她在金縷閣的地位,遠不及之遇見的那幾個副管事的。
在蘇媚手底下,勉強比其它人管的事多一點點而已。
知道的信息也是有限。
蘇媚如果不說,她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到半個時辰,她知道的也都說完,沒有太多實質有用的東西。
「對了,蘇媚前兩日還讓我準備一些東西,說是閣主要來,務必要準備妥當。」
她說著,拿出一張單子來,蘇媚心情不佳,她得做好周全準備,以免問起什麼不知道,又得受罰。
冷星赫接過單子,遞給顧蓉蓉,顧蓉蓉看一眼,有幾樣東西,是男人用的。
「你確定她說這是閣主要用的?」
「是,奴婢確定。」
顧蓉蓉心裡疑惑,之前一直以為閣主是女的,現在看來,是男的?
「好,這樣吧,蘇媚不回來,她的位置就由你來坐,把事做好,等閣主到了,我會替你說話,當然還要你自己爭氣,如果做不好……」
芳華驚喜連連道謝:「是,奴婢一定做好,不會讓您失望。」
她轉身出去,顧蓉蓉對冷星赫道:「這上面怎麼有些東西是男人用的?」
冷星赫剛才看的時候也察覺到:「莫非,閣主是男的,之前因阮雲琪的關係,又因為賣的是女人衣裳首飾,所以我們覺得,閣主也一定是女的。」
「不錯,屬於先入為主的錯誤了,」顧蓉蓉把單子收好,「先查查這裡有沒有用的東西,之後再去審問蘇媚。」
蘇媚的房間很小,查起來很快,東西不算多,也沒有特別的。
「走吧,去見見人。」
他們在金縷閣忙活,徐府這邊也沒閒著。
徐定山和徐川霖不約而同,一早上起來就帶著早膳到徐拓海的院子裡來吃。
父子倆在門口遇上,不由相視一笑。
輕步進院,竟然發現徐拓海正站在走廊下,舒緩地活動手腳。
兩人大喜,趕緊上前關切詢問。
「感覺怎麼樣?」
「大哥,好些沒?」
「你們看,」徐拓海做了幾個太極動作,「我都打了一趟拳了,腳腳上也有力氣,走路也不再用拐杖。」
「好,好啊,」徐定山激動不已,「快,把早膳擺上,我們父子三人一起,好好吃頓早飯。」
三人圍坐,連吃邊聊。
「世子妃的醫術是真不錯,沒想到啊,竟然好得這麼快。」
「世子妃說,這是中毒,不是病,中毒就是解毒,對症就快,要不是大哥中毒時間太久,還得快。」
父子三人都很開心,這樣一起吃早膳,好久都沒有過了。
剛吃完飯,徐定山正想和他們倆商量一下怎麼幫助冷星赫和顧蓉蓉的事,外面老管家匆忙進來。
「將軍,二位公子,門外來了貴客!」
老管家也是見慣風浪,如今變顏變色,來人一定非同尋常。
「是什麼人,可說了?」
老管家遞上一樣東西:「您看。」
徐定山接過一瞧,臉色驟然一變。
上等羊脂玉的玉佩,綴著黃色流蘇,關鍵是玉佩上雕刻的圖案,乃是皇族才能用的。
「這……」徐定山盯住老管家,「到底是誰?」
老管家搖頭:「他沒說,得見著您才行,不過,我瞧著年紀和氣派,應該是昶王。」
「昶王?」徐定山思索,「我那年入京,倒是遠遠見過一面,不過,他一向不管朝中之事,怎麼會忽然到這裡來了?」
「父親,也許就是因為他不管朝中事,才有時間出來閒遊。」徐川霖說,「出去見見就知道了。」
徐定山點頭:「對,一見便知,不過,我有感覺,他不是閒遊,我們這裡又不是什麼遊山玩水的好去處。再者……」
「罷了,走吧。」
徐定山拍拍徐拓海:「你就先別去了,等徹底好了,再露面。」
徐拓海在這方面一向和他心意相通,點頭道:「好。」
徐定山帶著徐川霖,快步往門外走。
徐川霖低聲問:「父親,大哥的事,連小妹也瞞著,要到大哥完全康復才可以現身嗎?」
徐定山道:「長寧王的事,還盡在迷霧中,我的想法是,讓你大哥儘早恢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或者在某些時刻,你大哥可以做一支奇兵。」
徐川霖也是聰明人,他一說,瞬間懂了。
「是,父親所言極是,」他話鋒一轉,「也不知道昶王來幹什麼,對長寧王的事是什麼態度。」
「先不提,就當做不知,若是問起有沒有見過冷家人,就說知道入了城,前去問候過王妃,但王妃沒有見。」
「其它的不要說。」
「是,兒子記下了。」
父子二人帶著老管家來到門外,見一頂轎子停在那裡。
前後有四人抬轎,都是身材壯碩,肌肉紮實的漢子,腰裡鼓鼓,應該是纏了軟劍。
徐川霖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垂首恭敬站立。
徐定山手捧著玉佩,上前道:「末將徐定山,見過王爺。」
昶王輕笑一聲,手下掀起轎簾。
「徐將軍,好久不見了。」
徐定山趕緊道:「是,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
「請王爺進府。」
昶王下轎,他穿一身月白色錦袍,頭戴玉冠,氣色好了許多,皮膚白淨,風流俊逸。
臉上帶著笑意,態度也隨和,站在府門前看了看:「徐將軍的府宅頗具威嚴,不愧是武將之家。」
「王爺過獎。」
「請。」
昶王隨徐定山入府,徐定山心裡打鼓,徐川霖在後面跟著,尋思著要不要去跟冷星赫說一聲。
還是得說,萬一冷星赫哪會兒來了,和昶王遇見怎麼辦?
倒不是怕事,而是尋找長寧王的事,還是要秘密進行,更何況,昶王就是皇室的人。
打定主意,他決定一會兒就讓父親陪著昶王,他找個機會開溜。
進入前廳,昶王坐在首座,徐定山吩咐人上了茶。
喝半盞茶,昶王也不說來意,徐定山決定,要先下手為強。
「王爺,不知您千里迢迢從京城來此,所為何事?可有末將能效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