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你也配

  徐川霖拿住蘇媚,捆好扔到一邊,偏頭看封玉朗。

  封玉朗乾笑一聲:「徐公子,你不會還想拿我吧?」

  徐川霖眉梢一挑:「不能?」

  封玉朗道:「徐公子,你是將軍的二公子,這不假,但你也算是一介白衣,我雖不才,但好歹也是在軍中效力,你,拿我,不合適吧?」

  徐公子不以為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別說你只是在軍中效力,你就是站在朝堂上,我也要拿你。」

  「不,不止是拿,還要殺了你,為我母親報仇。」

  封玉朗臉上笑容消失:「徐川霖,我敬你三分,你別不知進退!殺我?你敢嗎?」

  徐川霖冷笑一聲,沒再答話,揮劍出招。

  招招致命。

  封玉朗趕緊招架,起初根本沒有把徐川霖看在眼裡,要是徐定海,他還能高看幾分,可徐川霖,就是個花花公子,整日只吃喝玩樂……

  不過幾招,封玉朗就大吃一驚,沒想到,徐川霖竟然有如此身手!

  劍光閃閃如游龍,招招殺機凌厲,讓他險些招架不住。

  封玉朗不得不打起十足的精神,認真對戰。

  察覺到他的態度,徐川霖對他一笑。

  這一笑古怪,讓封玉朗預感不妙。

  果然,徐川霖劍招一變。

  「剛才不過就是試試水,封玉朗,你不過如此。就你這幾下還想以我大哥為目標,你也配!」

  話音落,徐川霖劍光一閃。

  隨後,鮮血飛濺。

  封玉朗手中劍落地,肩膀被徐川霖的劍刺穿。

  「綁了!」徐川霖一聲令下,手下上前就要捆封玉朗。

  封玉朗從痛中回神:「徐川霖,你不能抓我,你……」

  徐定山冷然道:「他不能,我能。」

  「你……你們父子,我不服,你這是……」

  徐定山打斷他:「你放心,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這邊抓的抓,收的收,顧蓉蓉和冷星赫也從暗道里原路返回,從房間出來。

  徐定山上前見過:「世子,世子妃。」

  蘇媚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蓉空,嘴裡嗚咽。

  顧蓉蓉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封玉朗看到顧蓉蓉也很震驚:「你……」

  「我是長寧王世子妃,」顧蓉蓉開門見山,「封玉朗,這地下的暗道,大葉山中的東西,你得和我說清楚。」

  封玉朗還沒有從她身份的錯愕中回神,又聽到大葉山,想到自己交出去的那兩圖,差點吐出一口血。

  冷星赫道:「你與我父親的失蹤,有什麼關係?」

  封玉朗這才看清冷星赫的臉,雖然這會兒才看清真容,但他可以肯定,冷星赫就是當時站在顧蓉蓉身後的那個黑斗篷。

  竟然是長寧王世子!

  那個傳說中的長寧王世子,天子驕子這一般的人物!

  連徐拓海在他面前都稍顯遜色。

  封玉朗心砰砰跳,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我也不知道,長寧王,我從未見過。」

  「從未見過,那石像你送到哪裡去了?」

  封玉朗呼吸一窒,他竟然連石像的事都知道!

  「我們知道的遠比想像得多,」顧蓉蓉開口,「封玉朗,你別妄想隱瞞什麼,早說,說全,或許還有活路,否則……」

  封玉朗咬牙:「我好歹也是封家之子……」

  「封庭遠護不住你,」冷星赫打斷他,「本世子為了我父親,什麼都不怕,別說一個你,就是整個封家,我也不懼。」

  「更何況,想要你性命的,何止本世子。」

  還有徐家。

  封玉朗呼吸粗重幾分:「我只知道,那些石像有大用,是她,讓我派人去辦的。」

  封玉朗看向蘇媚:「她是金縷閣的,金縷閣勢力強大,而且行事詭秘,她曾許我,如果幫她做事,到時候余州就是我的,不止余州,還有這江南一帶。」

  「就憑你?」顧蓉蓉字字誅心,「你連你父親都左右不了,還想割據為王?」

  封玉朗額角青筋迸幾下:「你……」

  「大葉山,進去過沒有?」冷星赫問。

  封玉朗搖頭:「沒有,只是到山口,有人接應。」

  「人家都不讓你進山口,防備至此,還妄想他們會把江南交給你?」顧蓉蓉譏笑,「是不是啊,蘇媚?」

  蘇媚嗚咽,根本說不出話。

  「那就走吧,」顧蓉蓉語氣淡淡,「還有什麼沒說的就趕緊說,否則等我們不想聽了,你想說也無用。」

  封玉朗:「……」

  徐定山一揮手,隊伍後變前,開始陸續退走。

  封玉朗有點慌:「徐將軍,要帶我去何處?」

  徐定山沒有說話,轉身就走,封玉朗還想問,徐川霖上前給他一耳光。

  「閉嘴!」

  押著他們往外走,那些僧人雙手合十,正守在門口,無聲行禮。

  徐定山看一眼他們,也沒有多說一句。

  踏出山門,後面那些假僧人也被押出來,見到徐定山,一個個面如死灰。

  他們大多是在逃的匪徒大盜,也有兩三個是從軍營中逃出來的,都有封玉朗給他們兜底。

  可現在,什麼底也沒了。

  封玉朗到外面,才看到他留在半路上的那些人,現在一個不少,也被捆成一串。

  再無半點轉回的餘地。

  封玉朗心裡更慌,不知道徐定山會怎麼處置他,如果是按軍法,也輕不了,就算父親和大哥一同求情,恐怕也……

  如果徐定山要用殺人之罪懲罰他,那就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可是,那件事做得如此隱秘,徐定山是怎麼知道的?

  不,不對,珍珠已死,沒人證明與他有關,只要他咬緊不鬆口,死不承認,說不定有轉機。

  只要活著,一切都有轉機。

  打定主意,封玉朗的心並沒有安多少,在腔子裡晃來晃去。

  此時已是深夜,封府各院大多都已經滅了燈。

  封庭遠已經睡下,但沒有睡著,翻來覆去,怎麼睡不著。

  封夫人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封庭遠坐起來,撫著胸口道:「不知道,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封夫人沒好氣:「還能有什麼事?這幾天咱家還不夠倒霉的嗎?」

  「你別烏鴉嘴了,趕緊睡,明天一早我還得去看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