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發現端倪

  顧蓉蓉走到窗邊,看看流蘇,又看看沒關好的後窗。

  冷星赫道:「這流蘇怎麼是這樣的環扣?」

  顧蓉蓉問:「這環扣怎麼了?」

  「流蘇一般是系在扇子下,或者玉佩下,又或錦囊之類,總之是個精細的點綴物件。」

  「所以,上面的環扣一般很小,或者直接系死在要點綴的東西上。可這個流蘇,環扣這麼大,不像是用來點綴的。」

  顧蓉蓉目光看向窗子:「那就是有別的用途。」

  她伸手,把流蘇掛在窗戶外。

  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一試便知。

  至於試錯了……

  錯就錯了唄。

  兩人離開,顧蓉蓉站在小院外,發現院對面有家小茶樓。

  站在小茶樓上,就能看到那扇窗子,自然也能瞧見流蘇。

  顧蓉蓉眼中掠過笑意,拉著冷星赫在茶樓外的小吃攤吃點東西。

  冷慢慢不聲不響湊上來,顧蓉蓉對他低聲吩咐幾句,冷慢慢領命而去。

  沒過多久,徐川霖就帶著兩個心腹手下來了。

  「這家茶樓,知道幕後老闆是誰嗎?」顧蓉蓉問。

  徐川霖不假思索:「知道,封老二。」

  顧蓉蓉瞭然:「前後門盯住,看一會兒是否有人出來,去封家找封玉朗報信,如果有,就把人攔下抓住。」

  徐川霖不明所以,但讓封家不痛快的事,他願意干。

  吩咐兩個手下,一前一後,把門盯住。

  他們三個坐著等消息。

  約摸兩個刻,手下回來了,打了個手勢,意思很明顯,人抓住了。

  三人立即起身,跟著手下到偏僻胡同。

  一條死胡同,平時也沒人來,兩個手下在胡同口守著,三人走進去。

  被抓的人是個小夥計模樣,穿著藍布短衫,模樣還挺清秀。

  他被打暈,冷星赫上去掐他一把,把人直接掐醒。

  徐川霖:「……」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夥計醒來,眼神迷離,待看清眼前狀況之後,立即坐起來。

  「你們……」

  他想問你們是誰,但當看到徐川霖之後,又把後面的話咽回去。

  徐川霜淡淡一笑:「看樣子是認識我。」

  夥計笑得更尷尬:「在余州,誰能不認識徐公子呢?」

  「行,認識就好,省事兒,說吧,你要去哪?」

  夥計眼神飛快閃了一下,又假作茫然:「我不明白徐公子的意思。」

  徐川霖沒理他,抬手把一個手下叫進來。

  「我說話他聽不懂。」

  手下二話不說,「啪」給夥計一個耳光。

  這下用的力氣不小,夥計的臉當即腫了。

  「能聽懂了嗎?」徐川霖問。

  夥計都被打懵了,哪還敢說別的,趕緊點頭:「懂,懂了。」

  徐川霖暗想,果然簡單粗暴最有效。

  「說。」

  這次夥計沒有隱瞞:「小人是要去封府,給二公子送信。」

  徐川霖問:「送的什麼信?」

  小夥計吞一口唾沫,有點猶豫,徐川霖手下又要上前,他捂住臉,趕緊說:「是稟報二公子,那扇窗上流蘇又掛起來了。」

  果然!

  顧蓉蓉眼中掠過笑意,問道:「那個流蘇,有何特別用意?」

  「這……小人不知,」小夥計解釋,「小真的不知,當初二公子也沒說,只說讓小人多注意著些,如果看到流蘇掛出來就立即去府里稟報。」

  「小人不敢多問,二公子也是會打人的。」

  「若是你去了封府,而二公子不在呢?」顧蓉蓉問。

  這很有可能,封玉朗時常在軍中,怎麼會隨叫隨到?

  「二公子說,只要把話帶到後門上即可,至於他在不在,後續如何安排,小人不必管。」

  顧蓉蓉又問:「這件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夥計不假思索:「去年中秋。」

  「怎的記得如此清楚?」冷星赫問。

  小夥計看出來,這些人他哪一個都惹不起。

  說都說了,他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因為那日是中秋節的前一天,掌柜的給我們都發了賞錢,小人又被二公子叫住,還多給了二兩銀,之後就吩咐小人做這件事了。」

  「所以,小人印象深刻,是不會記錯的。」

  原來如此。

  「那你一共報過多少次信?中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小夥計仔細想了想:「一共多少回,這實在記不清,小人也沒記這個的習慣,二公子一再強調,讓小人不要管不要多問,小人巴不得都忘了才好。」

  這聽著也確實有理。

  「至於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小夥計思索一下,「一個多月前,有一次,小人也是去報了信,我記得那次之前的前兩天就報過一次,那兩次之間時間特別近。」

  「平時小人雖然記不清具體的時間,但也記得每次間隔的時間都不算短,十天半月都算時間短了,有時候間隔一個月。」

  「但那次間隔特別短,所以小人有點印象。」

  一個多月前……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按時間算,應該是那余州大葉山裡的人去找人像館做石雕前後。

  大膽推測一下,本來都安排好了,結果後來一隊又出了岔子,需要臨時換人。

  而金縷閣的事需要蘇媚下達命令,而執行者是封玉朗。

  「那次小人報完信之後,」小夥計繼續說,「沒有立即回茶樓,想偷個小懶,就在街上逛了一下。結果,無意中看到二公子飛速從街上經過,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

  「不過,他去了哪,見了誰,小人不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錯了,顧蓉蓉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小夥計該說的都說了,徐川霖問冷星赫:「他怎麼樣?殺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小夥計可嚇壞了,趕緊跪下叩頭:「公子饒命,小人不想死!饒命啊。」

  「你不想死,可如果你把剛才的事說出去……」

  「小人不說,小人對誰都不說!」

  「那可不一定,」徐川霖嗤笑一聲,「你剛才不過挨了個嘴巴子,就什麼都說了。」

  小夥計:「……」

  他把心一橫:「要不然您把小人毒啞了,小人絕無怨言。」

  顧蓉蓉微不可察挑眉,徐川霖摸著手上扳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