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虧了

  顧蓉蓉把偷偷潛入那處宅子,遇見徐公子的事如實對冷星赫說了。

  「你是說,那個和如錦長得很像的,叫他二哥?」

  「對,」顧蓉蓉點頭,「雖然我沒看到他那個妹妹,但我可以肯定,就是那個女孩,我沒有聽錯。」

  冷星赫思索道:「我讓暗衛過去看看,那個宅子裡到底有什麼鬼。」

  「不行,」顧蓉蓉拒絕,「那個宅子別看不大,表面也很平靜,但我感覺,不似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暗中一定有不少人。」

  「徐公子身家巨富,這種人本身就是別人的大目標,無異於金燦燦的大元寶,怎麼沒有看押保鏢的?定然有,但我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已經很說明問題。」

  冷星赫點頭:「可越是這樣,我們越應該查清楚。」

  「可我們現在實力不允許,」顧蓉蓉挽著他的手說,「現在是我們倆,還有慢慢,再就是幾個暗衛在,其它人都安全退走,以我們的實力,和他們對抗,恐怕勝算不大。」

  「再說,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如錦,是金縷閣。」

  「徐公子什麼的,先放一放,反正他暫時和我們也沒什麼衝突,而且,他之前買號牌,從礦山逃生,那夜出手,看起來,也不像和我們有仇。」

  冷星赫抿唇不語,認同顧蓉蓉的話,覺得她說得有理,但是,從心裡對徐公子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好感。

  也罷,不去理會他,等辦完金縷的事,就趕緊離開肖州。

  「好,聽你的。」

  冷星赫給冷慢慢發了信號,讓他不必再找,隨後帶顧蓉蓉回住處。

  剛進院子,就察覺到有人。

  「誰?」冷星赫問。

  「大當家,是我,」二當家趕緊迎上來,「可算把你們等回來了,我還擔心你們已經走了。」

  冷星赫問道:「有什麼事?」

  「進屋說吧,」顧蓉蓉進屋,點亮燈,三人在外屋坐下。

  二當家回答道:「大當家不是讓三光查那個荷花池?」

  冷星赫記得,荷花池的案子雖然破了,也從底下挖出屍骨,大白於天下,蘇掌柜也已經死去,但荷花池的水為什麼是溫的,還是個謎。

  當時在挖屍骨時,他曾讓於三光去查辦此事。

  「怎麼?有結果了?」冷星赫問。

  「確實,」二當家點頭說,「三光辦事還是穩妥的,水性也好,帶著幾個兄弟去水裡探了探,還真叫他探出門道來。」

  冷星赫對於三光「辦事穩妥」持保留態度,問道:「發現了什麼?」

  「發現水中有一處暗流,與荷花池相通,暗流流出來的水就是熱的,比荷花池要熱許多。」

  因為本就是不小心流出來的,又與外面的水流混在一起,是以溫度下降不少,荷花池的水只能算是不涼。

  但就是這點不涼,能讓池中花朵長開晚謝。

  「是溫泉嗎?」顧蓉蓉問。

  「不是,」二當家搖頭,「肖州就沒有溫泉,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漕幫就是吃水裡這碗飯的,大小河流支脈,都清楚得很。

  溫泉也算其中一種,如果有,不會不知道。

  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好,那就讓三光保守住秘密,不可為外人道,我們還有件別的事要忙,忙完之後,再找他帶路去看看。」

  「是。」

  二當家把事說完,就要告辭,冷星赫又叫住他。

  「這兩天阮家的事聽說了嗎?」顧蓉蓉問。

  阮家?二當家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您是說……那個被挖了心的姑娘?」

  「對,她有個哥哥,叫阮舟,人還不錯,有些本事,可以考察一下,可以的話就讓他入幫,漕幫也正是用人之際,吸收一些新人也好。」

  冷星赫也點點頭,他對阮舟的印象也不錯。

  「好,我記下了。」二當家一口答應。

  他轉身離去,顧蓉蓉洗漱上床想快點休息,今天折騰一天,也是怪累的。

  什麼時候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呢?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美好幻想還沒結束,冷星赫掀起床幔進來,翻身在她身上,雙手撐在她身側,在她身上投下一片巨大的暗影。

  顧蓉蓉喉嚨輕滾,有點心虛問道:「幹什麼?」

  冷星赫笑聲從喉嚨里溢出:「你說呢?」

  「不是,我都解釋過了,今天的事……唔……」

  後面的話被冷星赫的吻堵回去。

  顧蓉蓉被折騰得渾身酸軟,心頭忿忿想,早知道就不和他說軟話,也不飛奔回去找他,讓他著著急,說了好話還得受一場折磨,虧了!

  心裡還在想,腦子裡累得一片混沌,眼皮一放下,就睡了過去。

  ……

  一條黑影唰一下翻過院牆,輕如狸貓,落在院內。

  月光清冷冷照下來,映著他的臉。

  司烈。

  他從徐晚珍的院子裡跑出來之後,也沒有回住處,而是悄悄潛伏起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耐心等到天黑透,四周寂靜無聲,才翻過院牆。

  這裡他來過,但也只來過兩次。

  第一次是如錦初到這裡的時候,來看看她是否習慣。

  第二次是如錦受傷,他實在放心不下,為此還受了私自潛入的重懲罰。

  這算是第三次,雖然來得少,但他對這裡的情況早就爛熟於心。

  正想悄悄潛去如錦的房間,剛一動,忽聽有輕微聲響。

  他立即回頭,雙手緊握:「誰?」

  暗影中走出一人來,身穿薄薄的淺色錦裙,頭髮披散沒有戴任何釵環,臉也是素著,連口脂都沒有塗。

  偏偏就是這樣的她,在月光之下,宛若月中仙子。

  如錦。

  司烈心砰砰跳,快步走過去,到她近前一米左右又急停住。

  明明有萬千句話要說,到嘴邊卻只成一句:「怎麼穿這麼薄?當心風寒。」

  如錦的聲音和她氣質一樣清冷:「你怎麼會來?」

  司烈抿抿唇:「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如錦反問:「有多重要?告訴我你身邊那個女子是誰?那對於我來說,沒那麼重要,我不想知道。」

  司烈心猛地一沉,不斷往下墜。

  「我……」

  他還想說,如錦微抽鼻子:「什麼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