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當面對峙

  接二連三,後面那輛馬車上三位掌柜都滾下車,當場身亡。

  一共拿到十個號牌的,到現在為止,就還剩下顧蓉蓉所在這輛車裡的前三名。

  李員外還暈了過去,滾到徐公子腳邊。

  徐公子嫌棄地踢踢他:「哎,這麼沒用的嗎?這就嚇死了?」

  冷星赫看他一眼,嫌棄的目光和他看李員外的如出一轍。

  「你倒是膽子大,」冷星赫淡淡說。

  徐公子哼一聲:「這點小風波算什麼?我遊歷的時候什麼沒見過?山匪水匪,大土匪,都遇見過。」

  「那你就不是膽子大,」冷星赫說,「是命大。」

  徐公子眼睛微眯:「我是命大,膽子也大,財也大,氣更粗。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他們和我拜把子,請我做名義上的寨主,不做都不行。」

  「那你現在下去,和他們商量商量,能不能再給你個頭目噹噹?」

  徐公子正要開口,馬車突然減速,他往前一栽,差點從車裡飛出去,要不是冷星赫下意識拉他一下,他真就掉下去。

  「你這麼下去,恐怕話都沒顧上說,直接去見閻王了。」

  徐公子本來「謝」字到嘴邊,一聽這話又咽回去。

  顧蓉蓉回頭看看他倆,男人就是幼稚,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鬥嘴。

  「別吵了,」顧蓉蓉低喝,「馬車停了,打起精神,做好準備。」

  她掠一眼徐公子:「會武嗎?」

  徐公子輕笑:「看不起誰呢?」

  他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劍身如月光做成,寒而亮。

  「霜月劍,」冷星赫微訝,「你怎麼會有這把劍?」

  「多廢話,當然是花錢買的,這種東西,誰能白送?」徐公子不耐煩低下頭,又踢踢李員外,「醒醒,再不醒把你扔出去。」

  李員外眼皮輕顫,醒了。

  恰在此時,馬車徹底停穩,前面的馬車也停住,「撲通」兩聲,有東西從前面車上被扔下來。

  顧蓉蓉不知外面什麼情況,也從帘子往外看,這種時候,誰出頭,誰就是把子。

  不過,在裡面,情況也強不了多少,整輛馬車都可以是把子。

  若真不出去,那他們就得被打死在車裡。

  她和冷星赫對視一眼,冷星赫打幾個手勢,顧蓉蓉點點頭,徐公子認真看著,沒吭聲。

  而李員外就是瞪著兩隻眼,一臉茫然,滿眼都寫著愚蠢。

  冷星赫拎起馬車裡的小茶几,唰一下子扔出去,隨後又甩出幾枚暗器。

  「哐!」

  「唰唰唰!」幾乎是同時。

  還有人悶哼兩聲。

  又有人中招。

  顧蓉蓉對冷星赫投下讚賞的眼神,打手勢示意他準備下一輪。

  顧蓉蓉又看看徐公子,指指他,又指指他手裡的劍,再指指車窗。

  意思再明顯不過,連李員外都看懂了,這是讓他用劍砍開窗戶,把窗戶砍大些。

  徐公子點點頭。

  此時,外面有人道:「不要做無用的掙扎,出來吧。」

  「能留到現在,我還真有點佩服你們,不如出來好好談談。」

  話音落,冷星赫又把一把小凳子扔出去。

  那聲音有點惱怒:「同樣的招術,還想用幾次?好,不出來是吧?那就……」

  話音剛落,徐公子用霜月劍不但劈開車窗,直接在車壁上開了個大洞,就像重新開了道門。

  顧蓉蓉和冷星赫從這邊跳下去,立即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握刀,全身防備。

  徐公子看看一邊傻了的李員外,又收回要邁出去的腿。

  完蛋玩意兒,怎麼攤上這麼一個沒用的。

  顧蓉蓉看向四周,這是一條山道盡頭,一個山坳,他們右側是山,其它三個方向都站著幾個黑衣人。

  前面面紗女子站在車旁,腳邊扔著兩個丫環,被冷星赫的暗器打中身亡。

  還有兩個黑衣人掛了彩,也是方才被冷星赫用暗器所傷。

  面紗女子遮著臉,看不見神情,但仍舊能感覺到她的怒意。

  她越生氣,顧蓉蓉就越高興。

  「下來了,談吧。」

  面紗女子:「……」

  她短促笑一聲:「還算有點本事。」

  「那當然,沒本事能殺你的人嗎?」顧蓉蓉毫不客氣,「倒是你,連露臉的本事都沒有。」

  「自己手下死了,就像條破抹布,說扔就扔,你比別人高級多少?這麼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

  顧蓉蓉看那些黑衣人:「各位可悠著點,到時候被我們殺了,也在這裡躺屍,沒有管你們,連個埋屍的都不會有。」

  黑衣人不說話,但一種微妙的氣氛,就在他們之間流轉蔓延。

  面紗女子怒道:「牙尖嘴利,一會兒抓住你,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你這話我都記不得聽多少人說過,現在我的舌頭還好好的,你,」顧蓉蓉笑著搖頭,「怕是沒這個本事。」

  「畢竟,你連臉都不敢露。」

  面紗女子哼道:「你等,有什麼資格看本姑娘的臉?」

  「你是什麼天香國色嗎?天下第一大美人?還是醜陋無比,怕我們看一眼就瞎了?」

  「我看是後者吧,畢竟長得好看,誰會遮遮掩掩,生怕別人看不見,恨不能別人多誇讚幾句。」

  顧蓉蓉微挑眉,目光似能穿透面紗:「再者,我問你,昨天在百味樓,是你嗎?」

  面紗女子明顯一愣:「你什麼意思?」

  「那就是不是。」

  「我沒說!」

  「說不說都一樣,要真是你,你就會說,當然是我,而不是問,什麼意思?」

  面紗女子氣得胸口起伏,咬牙切齒:「把他拿下,殺了他!」

  黑衣人邁步上前,顧蓉蓉並無懼色:「讓我猜猜,昨天那個人,為什麼沒來,為什麼讓你替代。」

  「該不會是辦差不利,被罰了吧?」

  面紗女子眼睛微睜:「你怎麼知道?」

  她忽然想到什麼:「難道是你……」

  「是我什麼?」

  還能是什麼?

  當然是馬車裡的東西丟了。

  本來昨天一切順利,連拍的號牌都拍出前所未有的高價。

  主事人就想回去領賞,結果發現原來放在車裡的銀票丟了,盒子裡的半塊令牌也丟了。

  這一下非同小可,別說領賞了……

  面紗女子想起那個慘烈下場,心頭都忍不住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