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懷疑

  許磊滿臉怒氣,想發火,但又是他自己滑倒的,想斥責別人都不行。

  他轉身進屋,二當家道:「衣櫥里有我的衣服,你換一換。」

  許磊點頭,拿出衣服來換。

  冷星赫挑簾進來,在那一剎那,進屋外面的顧蓉蓉正好看到了許磊肩膀上的那塊胎記。

  果然如二當家所說,有塊胎記。

  飯菜擺好,小廝把送菜的小二哥送出去,顧蓉蓉端著小鍋進屋,給二當家湯汁。

  他不能吃酒菜,對冷星赫道:「賀兄弟,抱歉,不能與你痛飲。」

  「無妨,我去看有沒有什麼清淡的,拿過來給你吃。」

  「阿磊,幫我招呼賀兄弟。」

  許磊點頭,看一眼顧蓉蓉碗裡的湯汁,轉身出去。

  顧蓉蓉把碗給二當家,趁他喝的時候,從他身邊拿走一樣東西。

  到外屋,顧蓉蓉路過許磊身後,在他肩膀上一拍。

  許磊回頭:「幹什麼?」

  「沒什麼,眼花,拍錯人了。」

  許磊:「……」

  這也能拍錯?

  三人同坐,氣氛怪異至極。

  顧蓉蓉才不理會許磊,自顧吃菜,這是百味樓的菜,味道不錯。

  得琢磨一下,再給金玉滿堂弄幾道什麼招牌菜,最好能穩坐第一酒樓的位置。

  她不說話,冷星赫更沒話說,許磊看看他們倆,心裡越發煩悶。

  「二位,好吃嗎?」

  顧蓉蓉點頭:「怎麼?你覺得不好吃?」

  「不是,看你們這麼吃,看著就好吃,在江湖漂泊,吃到這種飯菜的機會不多吧?這是我們肖州排名第一的酒樓。」

  這話說得無禮至極,明里暗裡就是說顧蓉蓉和冷星赫沒吃過好東西,逮住一頓好吃的就狂吃猛吃,連話都顧不上說。

  顧蓉蓉也不惱,直接道:「肖州第一?我覺得不如金玉滿堂。這飯菜就得多嘗,多品,多見識,能才知道人生百味。」

  「否則,只吃個一兩家,只知道個肖州,就覺得是天下第一了。」

  顧蓉蓉放下筷子,抿一口湯:「不過,許公子之前居無定所,吃遍百家飯,應該是見多識廣的的,聽說你去過不少地方,最後與二當家相認才落在肖州,怎麼?現在已經把自己當成肖州人了?」

  許磊握筷子的手陡然收緊,臉色陰沉似水。

  顧蓉蓉絲毫無懼,也不去看他的黑臉,轉頭對冷星赫道:「你嘗嘗這湯,是不是不如金玉滿堂的好吃。」

  冷星赫抿一口:「確實,有點咸了。」

  「蝦也不夠鮮,」顧蓉蓉放下碗,「棋要逢對手才下得有意思,酒要和知己喝,才覺得千杯都不夠。」

  「可若是話都不投機,喝了也是火上澆油。」

  許磊拍桌而起。

  顧蓉蓉揚臉淺笑:「怎麼?我說對了?別生氣,就是瞎說。」

  冷星赫放下湯碗,漫不經心卻壓迫感十足:「許公子這是做什麼?餐桌禮儀沒學好?」

  許磊咬緊後槽牙,盯著他:「我吃好了,你們請便!」

  他轉身走,大步離去,都沒進屋和二當家說一聲。

  顧蓉蓉和冷星赫相視一笑。

  冷星赫低聲問:「怎麼樣?」

  「拿到了,放心,」顧蓉蓉問,「我吃飽了,去廂房那邊,你看著點。」

  「好。」

  顧蓉蓉去西廂房,意識進入空間。

  母雞正站在高處,跳來跳去,昂首闊步。

  「你這勁兒還沒過呢?」

  「說什麼呢?我是世界上最靚的雞,」母雞展開翅膀。

  「最靚的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鳳凰。」

  顧蓉蓉一邊說,一邊開始忙碌。

  母雞不服,跳下來找她理論,又被她手裡的東西吸引。

  「那是什麼玩意兒?你從哪弄來的兩根毛?」

  「這不是毛,」顧蓉蓉好笑,「這是頭髮。」

  「我知道,哪來的,誰的?」

  「許磊和二當家的,」顧蓉蓉手上動作不停。

  母雞詫異:「你的意思是……他倆不是兄弟?不對呀,二當家不是說了,他看到許磊的胎記了?這還能有假?」

  顧蓉蓉啟動儀器,這才轉頭對母雞說:「我也看見許磊的胎記了。」

  她走到草坪上坐下,看著美景心曠神怡:「昨天那把火,讓我想明白一些事。」

  「什麼事?」

  「世子說,大概是因為許磊心裡不平,覺得他是被拋下的那個,所以對二當家心有怨恨。」

  「那心有怨恨,這個正常,可如果恨到想要二當家的命,這正常嗎?二當家死了,他就痛快了?能得到什麼?」

  顧蓉蓉搖搖頭,自顧說:「今天見到二當家,他說劉大夫一開始來給他治病,他感覺好了點,所以那時候覺得劉大夫的醫術還可以。」

  「但你想,二當家是中毒,不是病,什麼情況下,才會讓中毒的人感覺好點?」

  母雞小眼睛眨眨:「什麼時候?」

  「解毒的時候,吃下解藥的時候呀!」顧蓉蓉拍拍它的頭,「劉大夫來治病,他是許磊找來的,許磊給他一點解藥,讓二當家誤以為劉大夫醫術高明,讓他醫治。」

  母雞恍然大悟:「然後,這倆人合謀,把二當家的錢財騙個乾淨,買了一大堆廂房裡的破草藥。」

  顧蓉蓉舉手,母雞抬爪和她擊一下。

  「他今天一聽說二當家問他劉大夫,立馬表現出不認識,忘記的樣子,可能嗎?才多久?怎麼會忘?」

  「還不如坦然說,記得,問怎麼了,更真一些。」

  「現在這些也能看出來,要想害二當家的人,他是不是幕後指使不能確定,但一定有他的份。」

  顧蓉蓉捻一根草絲在指間轉來轉去:「所以我就想,就算小時候被丟下,那也是父母的決定,許磊對二當家,至於這樣深仇大恨的嗎?」

  「除非……他就不是二當家的兄弟,他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就是為了要二當家的命。」

  母雞點點頭,又搖頭:「等一下,可是,他有胎記啊。」

  「胎記這種東西,如果事先知道,也是可以造假的,」顧蓉蓉掃它一眼,「虧你還是來自幾千年之後的,不知道有刺青貼嗎?同理。」

  「用刺青的方式,也可以做出胎記的感覺。」

  「嘶……會這樣嗎?」母雞懷疑。

  「是不是,等結果出來,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