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長寧王

  面具男見顧蓉蓉的態度,喝道:「放肆!」

  冷星赫臉色沉冷:「到底是誰放肆?」

  「你們把事情辦砸,還好意思叫囂?」

  面具男一愣,聽這話的意思,冷星赫好像是他們的人?

  「你究竟是何人?」

  顧蓉蓉拿出一塊令牌,對著他一晃。

  面具男一驚:「你們是聖使?」

  這塊令牌,是當初在融州時,在老李頭的石雕院子裡抓住的那個聖使給他們的。

  顧蓉蓉在看到這個面具男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聖使,而據聖使所說,聖使是負責大陣,聖使之上就是聖使首領,姓崔。

  那就是說,這些黑衣人,無論穿的多花哩呼哨,面具戴得多不同,都是在聖使之下。

  所以,她和冷星赫商定好,一會兒就拿聖使的身份,壓住這些黑衣人。

  果不其然,面具男一見令牌,瞬間有點慌神,走下台階到近前。

  顧蓉蓉也沒在怕的,把令牌交給他讓他看。

  這一看,確認令牌是真,面具男態度更加恭敬。

  「不知聖使在此,實在冒犯,不知二位怎麼……」

  冷星赫道:「你是說我們沒穿平時的服飾,對吧?」

  面具男點頭,以往見聖使,都是黑斗篷面具不離身,根本不會露出真容。

  冷星赫冷笑:「難怪你們會失敗,總是用一成不變的目光去看待人和事,豈有不敗之理?」

  面具男垂首:「聖使說得是。」

  顧蓉蓉一指史明鐸:「若非聖使明鑑,及時發現他們有異,又怎麼會混在他們中間,把他們帶到此處來?」

  面具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史明鐸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蓉蓉:「你,你們……」

  冷星赫走到他面前,他退後兩步,目光驚恐。

  此時的史明鐸,已經分不清楚,搞不明白,冷星赫究竟是什麼人。

  冷星赫聲音低沉,只有他一人能聽得清。

  「史明鐸,你身為漕幫的人,枉顧漕幫老幫主的教誨,冒充總鏢局的人,又敗壞總鏢局的名聲。」

  「無論是漕幫,還是總鏢局,都容不得你。」

  史明鐸眸子睜大:「你……究竟……」

  「我是漕幫老幫主親任的現任幫主,也是總鏢局的少總鏢頭。」

  史明鐸臉色一下子慘白。

  「本想留你一命,帶你回肖州之後,再查問漕幫之事,可你屢次挑戰我的底線。」

  「罷了,調查漕幫之事,也不是非你不可。」

  「不是,我可以,我……」

  「哧!」

  話沒說完,冷星赫手起劍出,直接刺穿。

  「你不顧江湖道義,欺凌弱小,枉為人。」

  史明鐸屍首倒下,眼睛都沒閉上。

  剩下兩人瑟瑟發抖,但冷星赫沒理會他們。

  顧蓉蓉對面具男道:「除了孩子,別的都備齊了嗎?」

  面具男點頭:「一切準備妥當。」

  「如何準備的,我要過目。」

  面具男略一遲疑,冷星赫問:「怎麼?不行?」

  面具男看一眼史明鐸的屍首,暗想這次事情沒辦好,本來聖使就不滿,要是再惹得聖使不高興,那他也別想活了。

  思及此,趕緊道:「不,請聖使審閱。」

  他說罷,走回祭台上,顧蓉蓉和冷星灶也跟著上去。

  上去之後,才發現這上面也有幾道凹槽,顧蓉蓉飛快數一下,一共九條,這些槽最終匯聚到台中央。

  中央有一個小圓形,像是個小台桌,想必應該是讓孩子坐在上面。

  這九個人,和中間的孩子,一共十條命。

  顧蓉蓉垂眸,遮住眼底憤怒,史明鐸等人死有餘辜,可這孩子們招誰惹誰了?

  正思索間,面具男走到台邊,按下一個按扭,冷星赫把顧蓉蓉拉到一邊,護在身後。

  但祭台並沒有什麼變化,而是上方傳來鐵鏈響,是機關輪啟動的聲音。

  一樣東西緩緩下降。

  顧蓉蓉抬頭仰望,也是一個圓台,有七八十公分直徑大,上面應該放著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她隱約猜著,這大概就是祭台上最重要的東西。

  會是什麼?

  圓台漸漸落下,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難免有點緊張。

  兩米,一米,直到圓台上的東西落在他們視線之內。

  冷星赫眸子霍然一睜,握著劍的手都猛烈一抖,劍差點落地。

  顧蓉蓉一把握住他的手,穩住。

  與此同時,顧蓉蓉也看清了那是什麼。

  圓台上坐著一個人,五十多歲的年紀,打坐的姿勢坐著,眼睛合著,身上穿的是鎧甲,只是鎧甲殘缺,並不完整。

  顧蓉蓉耳邊響起付青川說過的話「陣中鎮的是長寧王的半副鎧甲。」

  再細看穿著鎧甲的人,雖然合著眼睛,但她仍能看出,和冷星赫有些相似。

  這難道……就是長寧王?

  再結合冷星赫的強烈反應,顧蓉蓉可以斷定。

  圓台再落,已經和他們視線持平,顧蓉蓉緊繃的心又緩緩鬆開。

  還好,這不是真人,只是泥塑的。

  不過,鎧甲倒是真的。

  顧蓉蓉握緊冷星赫的手,感覺到他的手指冰冷,手心都滿是冷汗。

  冷星赫也看得出,這是假的,不是真人。

  但實在做得太像,看到第一眼的時候,他幾乎要以為,這就是父親。

  與父親分別許久,一直生死不明,驟然看到,哪怕是泥塑,他也難免激動難過。

  強忍心頭血淚,情緒壓得再狠,他此時也難以正常說話。

  顧蓉蓉深吸一口氣:「除了你們,還有多少人在這裡鎮守?」

  面具男回答道:「大祭還未開始,所以,人還不多,等到祭祀之時,除卻其它幾個小祭台各有六人留守之外,全部都會來這裡。」

  顧蓉蓉點頭:「時辰都記准了吧?一時一刻都不能差。」

  「聖使放心,明晚月圓之夜,子時正刻,我們絕不敢忘。」

  「不過,」面具男遲疑道,「眼下沒了孩子,這可如何是好?」

  「你問我?」顧蓉蓉反問。

  面具男垂首:「不敢。」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你們在此,外面的事也不好把探,確實不能全怪在你們頭上。」

  「聖使明鑑!多謝聖使體諒。」

  「這樣吧,崔首領可在?你帶我去見他,我來回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