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內訌

  史明鐸這一行走得也不愉快。

  關鍵是中間出過差錯,史明鐸還消失一段時間,其它人被看管住,昨天晚上史明鐸又好好的回來了,解釋得卻很含糊。

  這就讓其它人有些不安。

  史明鐸也知道原因,但他沒法說,只能想著趕緊到地方,到時間,把事情一併解決掉。

  孩子沒了,他還要應對接貨方,還要讓接貨方去攻擊顧蓉蓉和冷星赫,他從中得到將功補過的機會。

  這是他想到的險招。

  險到稍微有點差錯,就能要他的命。

  接貨方也好,顧蓉蓉和冷星赫也罷,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在慢慢走上一條半死的路,能不能逃脫,很大一部分看運氣。

  可別人不知道,別人還在懷疑他。

  楊左治就是其中之一,平是在漕幫,楊左治就和他暗自較量,這次本來沒打算帶上他,但楊左治實力不錯,想著再怎麼也是一幫的弟兄,總比找個草包當拖累強。

  結果事情有差錯,今天上路之後,楊左治就試探過好幾次。

  史明鐸騎馬在前面走,楊左治又在一側問道:「史大哥,我看那個姓賈的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等這趟鏢完了之後,咱們再回去一趟?」

  史明鐸淡淡道:「回去做什麼?」

  楊左治冷笑:「當然是給他點教訓,一個開客棧的,還想著給我們顏色。史大哥,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史明鐸壓著的火瞬間升上來:「楊左治,我說過幾次了?客棧的事,不要再提,現在你們的心思,都給我放到鏢上,懂嗎?」

  楊左治面露不悅,勉強壓住,此時他身邊的鏢車裡「咚」一聲響。

  他偏頭看看,目露疑惑。

  這裡面裝的什麼,楊左治也知道,這些日子,這些孩子都是晚上才餵一次,白天都是睡著。

  現在這是?

  而且,聽這動靜,也不像是人撞到箱子上的聲音。

  倒像是什麼物件碰撞。

  史明鐸心頭一跳,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裡面根本不是孩子,是石頭。

  定是方才路有點顛簸,石頭滾了一下。

  史明鐸見楊左治面露疑惑,低聲道:「你別再這兒跟著我了,去後面,你實力強,押後。」

  楊左治勉強笑笑:「我還是在這兒吧,我看這箱子……是不是有醒的?要不停下看看?」

  「你是不信我,還是不想聽我的?」史明鐸臉色一沉。

  楊左治和他對視片刻:「沒有,史大哥別動氣,我這就去後面。」

  楊左治可以斷定,這車裡絕對有鬼。

  史明鐸怎麼想的,他不管,他只知道,這裡面的人要交付,要是出了差錯,對方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

  冷慢慢順利找到地方,在一個小風口,把顧蓉蓉給他的香點上,香味很淡,風口正往下吹,一會兒人一到,一點不浪費,全被他們聞上。

  冷慢慢把香小几塊小石子固定住,做得隱秘些。

  剛收拾好,就聽到下面有動靜,他腳尖一點,躍上樹梢。

  史明鐸先下馬,讓眾人把鏢車停住,到這邊來休息。

  幾人也知道晚上才是關鍵時刻,要在這裡等時間,還要養精蓄銳。

  四下無人,也沒什麼獸,他們壓根也沒發現別的,更沒有發現香。

  席地而坐,楊左治問道:「史大哥,咱打開鏢箱看看?可別悶死了。」

  這也不算什麼不對,但史明鐸煩躁至極,此時有點按捺不住。

  「我說不用,等晚上,你聽不懂嗎?一路上你問過幾回?到底想幹什麼?」

  史明鐸怒視楊左治:「既然干,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輪不到你插嘴,明白嗎?」

  楊左治也有點惱了:「史明鐸,你嚷什麼?我說得有錯嗎?你自己不檢點,想去偷東西,沒偷著不說,還惹一身麻煩,我問問怎麼了?」

  「這事不應該你主動給我們交代嗎?你倒好,回來以後含糊不清,你做下那種丟人的事,他們說放就放你了?」

  這簡直就是往史明鐸的臉上抽嘴巴子。

  史明鐸臉都漲紅:「你再說一次!」

  「再說十次也是一樣,我們幹的是走運押運的買賣,你卻偷雞摸狗,還被人發現抓住,這要是傳回幫里,以後誰還讓我們運東西?」

  「你一人攪亂整個幫,你不給個說法嗎?」

  史明鐸怒道:「我去你娘的!」

  雙方三說兩說,就要吵著打起來。

  冷慢慢無聲冷笑,迅速離去。

  顧蓉蓉還在馬車裡,意識進入空間休息,母雞也知道她晚上有事,也不吵她。

  她躺在花叢中,聽風聲,聞花香,不知不覺睡去。

  但這一覺睡得可不怎麼安穩。

  亂糟糟的,像進入一場夢境,還是夢到一個小女孩,不停地哭,哭聲悽厲,周圍似有哭喊聲,但距離很遠。

  小女孩邊走邊哭,搖搖晃晃,周圍似還有火,連空氣都是滾燙的。

  小女孩伸手不知道摸到哪裡,顧蓉蓉也感覺被燙了一下。

  一下子驚醒過來。

  母雞在不遠處眯著眼睛,聽到她醒,跑過來問道:「怎麼了?」

  顧蓉蓉抬手看著手掌,右手小手指指腹上,沒有指紋。

  以前她也沒注意過,這會兒對著光,手指腹光面一般,一圈紋路都沒有。

  母雞納悶:「你在看什麼?」

  顧蓉蓉翹翹那根手指:「你看。」

  「看什麼?」

  「這根手指上沒有指紋。」

  母雞湊近,小圓眼睛眨巴:「確實沒有,不過,這不像是天生的,但這也不算稀奇。」

  「我上學的同桌,特別淘氣,小時候在他奶家,就用小圓煤炭把大拇指燙傷過一次,也沒有指紋。」

  顧蓉蓉眉心微蹙,看著手指,想著方才那個夢。

  「咋了,這點小瑕疵都接受不了啊?」

  顧蓉蓉被它氣笑:「胡說什麼,不是這個意思。」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罷了,這大約是殘留在原主小時候記憶中的片斷吧。

  一個不幸的命苦女孩子,過去痛苦的記憶,也就不必非揪著不放。

  聽到外面冷慢慢回來,顧蓉蓉退出空間。

  聽完冷慢慢的稟報,顧蓉蓉笑道:「讓他們內訌,頭疼的是史明鐸,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