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報應來得太快

  顧蓉蓉和冷知棠把布料、皮草都放下。

  王妃詫異:「這麼多?」

  「不多,我數了數,我的,知棠的,還有王妃的,若是還有富餘,再做兩件男子式樣的。」

  顧蓉蓉在布料和皮草挑挑:「我要最好的,別和我搶。」

  王妃從怔愣中回神,微抿唇說:「我不用,我曾去過嶺南,那邊是悶熱,冬天……其實也還好。」

  顧蓉蓉不以為然:「剛才說了要幫忙的,就別推辭了。」

  正在說,范忠在門外道:「世子妃可在?」

  顧蓉蓉轉身出屋。

  「有事?」

  「世子妃,」范忠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一會兒就要出發,我想請世子妃給我侄兒看看傷。」

  「好,」顧蓉蓉邁步往外走。

  直到四周無人,顧蓉蓉才問:「怎麼了?」

  昨天晚上剛看過,也給了藥,范忠不該一早就來。

  「世子妃還不知?」范忠詫異,目光掃過四周,「顧大人出事了。」

  「什麼事?」顧蓉蓉驚訝,是真不知道。

  昨天晚上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天剛亮,顧大人就被人扔在院門口,他的心腹發現,趕緊把他抬進去屋,據說是左右大腿上都有傷,好像挺重的,騎馬是不行了。」

  「另外,」范忠似乎也心有餘悸,「聽說左手手筋也被斷,就算以後接得好,怕也不能再用力,不能再提重物。」

  顧蓉蓉微擰眉,那顧文樓不就是廢了嗎?

  雖然說他之前武也不怎麼樣,但不怎麼樣和不能,還是有區別的。

  「世子妃,您真不知道?」范忠小聲問。

  顧蓉蓉察覺范忠眼中的探詢,坦然道:「不知,我還納悶,怎麼今天他也不催促大家起身,不著急出發。」

  「原來竟是受傷了。」

  顧蓉蓉略思索:「王家人怎麼說?」

  范忠眼中隱隱閃過笑意:「說起王家,就更倒霉了。顧大人受傷,有人去讓王家找大夫,聽說,王光發也遇襲出事,他……」

  范忠有點猶豫,似乎不好啟齒。

  「如何?你只管說,」顧蓉蓉語氣平靜。

  范忠摸摸鼻子,目光轉向別處,這才說:「那個……就是,王光發腦門上被人刻了個王八,還……還被切斷子孫根。」

  顧蓉蓉眼睛微睜,用力壓下嘴角。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哪位神仙替她出的這口氣啊!

  轉念一想,難道是……大俠?

  顧蓉蓉拿幾粒上好補氣血丹藥給范忠:「我知道了,多謝你來報信,這個給你,你和侄子都能吃,強身健體!」

  她轉身進屋,正聽到冷知棠和王妃正說話。

  「挑個成色一般的,給你做一件就行了,母親不要,你大哥的等過鎮子的時候,我再給他買。蓉蓉不計較,我們不能不懂事,這本就是昶王給她的東西。」

  冷知棠點頭:「那我也……」

  「她既然願意送你,你就收下,若都不要,反倒生分。」

  「我聽母親的。」

  顧蓉蓉挑簾進屋:「選好了沒?」

  「好了,」王妃拿一件白狐的,「用這個給知棠做的,以前她有一件白狐的,很是喜歡。正好用這個做件差不多的。」

  「在路上走,白狐愛髒,」顧蓉蓉提起一張火狐的,「這個,這個好看,而且不愛髒,襯著膚色更白些。」

  「可是……」

  顧蓉蓉又挑件墨狐:「王妃用這個,大氣得很,就這麼定了。」

  顧蓉蓉一錘定音:「我有件事,想和王妃說。」

  王妃心情複雜,看著她清澈的眸子:「你說。」

  「我猜測,王家會把冷秀秀扔到隊伍里來,要多防著她些。」

  王妃點頭:「我會的,就憑她這次如此暗害知棠,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另外,昨天晚上顧文樓被人廢了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還有王光發,」顧蓉蓉清清嗓子,「臉上被人劃了個王八,還切斷子孫根。」

  冷知棠眼睛睜大,臉泛紅,王妃也是一臉訝然。

  顧蓉蓉看她們這反應,就知道她們也不知情。

  「竟然……」王妃用力抿唇,她也該想到是誰幹的。

  真是,竟然如此!萬一出了差錯,該如何是好?

  顧蓉蓉把她的神色看在眼中,沒有點破。

  王家出的事可不只這一樁,還被她搜刮一空了呢,想必王家人也會把這件事也歸到「大俠」身上吧?

  這個便宜夫君,這次得替她背個鍋。

  顧蓉蓉心裡暗笑,她空間裡的那幅畫,再次微微閃光。

  時間一長,其它人也感覺到不同尋常,吃過早膳,都等著顧文樓下令。

  王家也派人來過兩次,神色匆匆,嚴肅緊張,不知道說了什麼。

  顧蓉蓉在廊下坐著,假意不知。

  終於,顧文樓手下一個姓趙的心腹和王家的管家一同出來問話。

  王家管家就是昨天晚上剛死了的劉婆子的丈夫,臉上極為憔悴。

  趙差官道:「都聽著!王家昨天晚上失竊,丟了不少財物,有誰知道東西下落,最好儘早如實交待!否則的話,若是被搜出來,可別怪王法無情!」

  顧蓉蓉暗暗嗤笑,就這麼幾句不痛不癢的,嚇唬誰呢?

  王家管家對他的說辭也不太滿意,大聲道:「我勸你們腦子都放清楚些!誰偷了東西,乖乖交出來,儘早交,或者還能從輕處置,若是被搜出來,那可就要從重處罰!」

  他言辭冷厲,目光兇狠,掠過在場眾人。

  顧蓉蓉掀眼皮,聲音清冷:「趙差官,從輕怎麼說,從重怎麼講啊?」

  「這話是您教他說的,還是顧大人讓他說的?」

  趙差官蹙眉:「都不是,大人沒說過,我也沒說。」

  「那就有意思了,」顧蓉蓉不緊不慢,「一個管家而已,就是個奴才,怎麼有這麼大的權利嗎?」

  王家管家冷哼:「我們王府……」

  「王家,」顧蓉蓉糾正,「不是什麼王府,別亂說,我們才是王府出來的。你們王家一個區區商戶,也配叫王府?」

  「你!」管家怒喝,上前一步,「你句句針對,我看分明就是與你有關!」

  「你看?你哪隻眼睛看?誰允許你看?」

  管家哼笑:「那就搜,一搜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