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自是不肯放過掌柜的和老鴇子,幾個耳光下去,把兩人抽醒,下人又拿了鞭子來,又是一通打。
掌柜的嗷嗷叫,不斷求饒,讓姚員外替他說幾句。
姚員外吞幾口唾沫,試探著想開口,看到夫人的目光,又乖乖把嘴閉上。
掌柜的被打得鮮血淋漓,出氣多進氣兒少,奄奄還有一口氣時,總算是停手被抬走。
老鴇子自不必說,不死也殘了。
姚夫人拖著姚員外進屋,問他今天晚上的事。
顧蓉蓉趁著他們折騰的功夫,對冷星赫說:「大俠,你在這兒盯著,我去去就來。」
冷星赫還沒來得及問她去哪,顧蓉蓉已經沒影了。
當然是去收東西!
姚府相比之前收的那些府宅,實在是不算,但蚊子腿兒也是肉,何況姚家多是不義之財,顧蓉蓉收起來絲毫不手軟。
庫房、糧庫、姚員外的書房,甚至連廚房都沒有放過。
在地窖中,顧蓉蓉還發現幾罈子酒,和之前那些一模一樣。
一併收入空間,沒留下一點。
顧蓉蓉返回來時,屋子裡還有姚員外挨打嚎叫聲。
她邊笑邊和冷星赫退走。
姚家,註定是不眠之夜,但顧蓉蓉可以睡個好覺。
回到客棧,冷知棠還沒睡,小臉紅撲撲,眼睛晶晶亮。
顧蓉蓉好奇道:「怎麼還沒睡?」
「二嫂,我在等你!」
顧蓉蓉看她這樣,一邊笑著寬寬身上外衣,一邊問道:「怎麼?今天演戲看戲,興奮得睡不著?」
「不止是這個,」冷知棠笑眯眯,「當然,戲也很好看,關鍵是這些!」
她把帳本和銀子放到桌子上:「你看!」
今天賣奶茶,收的都是現錢,而且比較零碎,堆起來跟一座小山一樣,不過,現在冷知棠和老宰輔已經整理好,又拿繩兒串起來,碎銀也都分好。
「這麼多?」顧蓉蓉也有些驚訝,雖然她空間裡的大額銀票有許多,但是這些碎銀銅板都是辛苦掙來的,意義不同。
「是呀,二嫂,我好開心,這是我第一次掙錢!」冷知棠雙手捧著臉,「自己掙錢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那是自然,」顧蓉蓉拍拍她的頭,「記住這種感覺,以後你掙多了錢,也就沒這種感覺了。」
「那我要做個紀念,」冷知棠把做好的小錢袋子拿出來,「二嫂,能分給我一些嗎?有我的份嗎?」
「當然,」顧蓉蓉篤定,「你出那麼多力,還管著繁瑣的帳目,肯定有你的。」
她拿出一張單子,上面都標記做什麼活,掙多少錢,寫得清清楚楚。
「明日按照這張單子,把錢發下去,大家都知道掙了錢,現在定然是人心浮動,只有錢握在自己手裡,才能心安,別讓他們等太久。」
「好,我知道了,二嫂。」冷知棠小心保管好,又看看那些錢,「那這些……」
「你保管,抱著它們一起睡。」顧蓉蓉打趣。
冷知棠笑出聲:「好,我正有此意!」
各自休息,顧蓉蓉想著今晚的事,也有些興奮難眠。
乾脆進入空間,把收來的東西整理一下,姚員外的書房裡沒什麼有用的東西,除了些小黃畫本,就是一些書信。
保管得不仔細,也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顧蓉蓉隨手拿起一封,想著如果沒有什麼用,就直接燒了,省得占地方。
草草看幾行,目光微凝。
是余州護城使梁翊川寫給姚員外的信。
再打開幾封,內容相差無幾,但日期不相同,基本都是隔了三個月左右。
顧蓉蓉擰眉沉思:這事,還真有些不同尋常了,看來,余州是必要要走一趟。
拿定主意,顧蓉索性在空間裡休息,第二天早早醒來,精神飽滿。
她起得早,冷知棠比她更早。
這姑娘打了雞血一樣,早早起來把隔壁院子的老宰輔也請出來。
老宰輔覺少,但昨天晚上演戲奔波也累著了,本想多歇一會兒,又被她吵起來。
待看到單子,又不禁讚嘆:「不錯,這劃分得詳細,條條清楚,算起帳來也容易,謄抄一份兒,貼出來,到時候讓大家一看便明白。」
「好。」
師徒倆說算就算,快到吃早膳的時候,就把工錢算清楚。
正好趁著吃完飯,大家都在的功夫,把清單一貼,讓他們排隊領工錢。
昨天晚上好多人都沒有睡好,就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發錢,但又不好意思問,輾轉反側。
很多人都和冷知棠一樣,第一次這樣掙錢,尤其流放以來,境況特殊,都沒有什麼余錢,突然來了掙錢的路子,還真的掙到了錢,都欣喜不已。
一聽說要領工錢了,趕緊排隊去領,再一看貼的詳細表單,都暗嘆真是分工明細,條條清楚,讓人挑不出錯來。
真金白銀拿到手中,大家都開心。
冷知棠把剩下的交到顧蓉蓉手中。
「二嫂,剩下的這些就是成本和利潤了。」
顧蓉蓉心說其實也沒有什麼成本,不過這話不能說,她又拿出一成,裝進錢袋子。
「這一成記在小帳上,」顧蓉蓉說,「我去給范差官。」
冷知棠點頭瞭然:「好。」
范忠他們是後來進的城,和大家的馬車一起進城的是范驃和另外兩個差官,顧蓉蓉的意思是,一起進城,他們又是差官打扮,難免會太惹人注目。
大家在客棧安頓好之後,范驃出城來迎的他們,直接入了客棧。
范忠正打算問顧蓉蓉什麼時候出發,還要不要採買,多留半日,顧蓉蓉便來了。
「范差官,」顧蓉蓉道,「有事找你,進屋說。」
范忠不敢怠慢,到屋子裡,請顧蓉蓉坐下。
「世子妃,有什麼吩咐?」
顧蓉蓉把錢袋子放桌子上:「這是昨天賣的錢,你們那一份。」
范忠一怔,不用打開看,也知道分量不少。
「不不,世子妃,馬車的事我已經沾盡了光,這些錢我若是再拿,豈非貪得無厭?」
「范差官,」顧蓉蓉淺笑,「馬車是馬車,和這個是兩碼事。」
「你且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