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這是障眼法!

  冷速速強迫自己轉開目光。

  低聲又問:「那是誰在哭?小姐,是你嗎?」

  如果是,那他得找機會,把冷順途揍一頓。

  冷知棠輕蔑哼一聲:「才不是,我為什麼要哭?我才不哭呢!是他在哭,二嫂打他,他竟然哭了!」

  冷速速也一臉驚奇。

  顧蓉蓉掃一眼堂老三家在的屋子,把燒火棍給冷知棠:「你看著,我去去就來。」

  「好,」冷知棠接過,冷速速在她身邊坐下,把處理好的雞架火上烤。

  待顧蓉蓉走遠,冷速速小聲問:「小姐,你方才吃的什麼糖?」

  「二嫂說是一種新糖,她在鎮上買的,是人家新做的品類,還沒有開賣呢,但可以試吃。」

  冷知棠一本正地回答,還把糖紙拿出來向他展示炫耀。

  「你瞧!這是包糖的紙,是不是很漂亮?」

  冷速速借著火光看,金色的紙,另一面是白色,在光線里,金色那一面似有流光溢彩,漂亮至極。

  「包糖的紙都如此好看,可以想像糖有多好吃,反正我是從未吃過那麼好吃的糖,」冷知棠細細回味,「冷順途自己沒見識,還笑我,他才可笑!」

  冷速速吞口唾沫,猶豫著問:「小姐,那什麼,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別的糖都是用尋常的粗紙包,這個糖單獨用這麼漂亮的紙包成小塊?」

  有可能它就不是糖,而是女妖用的障眼法啊!

  冷知棠莫名其妙:「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賣高價,為什麼有的首飾擺在普通櫃檯,有的首飾卻單獨裝在漂亮的首飾盒子裡?」

  冷速速:「……」我竟無言以對。

  「那,你有沒有感覺這糖味道有什麼不一樣?」

  「最開始有點苦苦的……」

  冷速速立即驚問:「哪有糖是苦的?」

  冷知棠眨眨眼:「反正是,很矛盾很特別,但又出奇好吃。」

  冷速速默默翻著烤雞——你八成吃的就是泥,只是不自知罷了。

  天爺啊,這可怎麼弄?小姐要是被妖拿了魂,他要怎麼向世子交待?

  顧蓉蓉不知道冷速速操碎了心,她去找王妃。

  王妃正在燈下縫衣服,之前顧蓉蓉拿了料子,請她閒暇時給做衣服,王妃很樂意。

  見顧蓉蓉進來,就猜到她是有事。

  「怎麼了?坐。」

  顧蓉蓉坐下,低聲道:「您這兩日盯著堂老三的媳婦些。」

  「堂老三?」王妃一愣,隨即又明白過來。

  心說顧蓉蓉可真不客氣。

  「發生何事?」王妃清楚,顧蓉蓉雖然強橫,但絕不是主動招惹是非的人。

  顧蓉蓉沒隱瞞,把剛才的事說了。

  尤其聽到冷順途說,讓冷知棠親他一口換點心的時候,氣得一拍桌子。

  「簡直豈有此理,我去找他!」

  「不必,我已經揍他一頓,把他揍哭了,」顧蓉蓉看一眼外面,「您想想,他們家前兩天還老實著,冷秀秀家那麼作,他們家也沒敢動,現在忽然為什麼膽肥了?」

  「而且,剛上路的時候,是最艱苦最不適應的時候,冷順途一直嬌養,他們家都沒拿出點心讓他吃,怎麼忽然就有了?」

  王妃方才被憤怒衝擊理智,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回過神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找過他們,收買了他們,讓他們來針對我們?」

  「不錯,讓他們幹什麼還未可知,但一定是找過他們,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所以,我說讓您多注意堂老三媳婦的動向,我和知棠在一起,盯著冷順途和他爹。」

  「行,沒問題,」王妃一口答應,滿腔都是怒火。

  「可惜,抄家太急,沒有拿到堂老三當初寫的借條,否則的話,現在就算要不到錢也得噁心他,出口氣。」

  顧蓉蓉道:「怎麼當初他買宅子借錢,寫下借條了嗎?」

  「沒錯,當初王爺還說不用寫,他為了表示有還錢的誠意,還非寫不可,而且還附上一句,利息照付。」

  顧蓉蓉無聲冷笑,這就有意思了。

  兩人剛說到這裡,外面又有喧譁吵嚷聲。

  聲音尖厲,咄咄逼人。

  王妃臉色瞬間一變:「這就是堂老三他媳婦。」

  王妃說罷,起身就往外走,顧蓉蓉沒急著出去,意識進入空間,到存放王府東西的房間,找出個匣子,翻了翻,果然有張借條。

  院子裡,堂老三的媳婦胡氏拉著她的寶貝兒子冷順途,找上冷知棠。

  「冷知棠,好你個小賤妮子,竟敢打我兒子!你真是漲本事了,都是誰教你的?」

  她舉手就要打冷知棠。

  冷速速燒火棍一架:「幹什麼?想欺負人不成?」

  胡氏哼笑,打量冷速速:「你算哪根蔥?也敢管我的閒事?不過就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破落戶,也敢來擋我?」

  她轉眼又看冷知棠:「到底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何況之前還不是鳳凰!現在都能和這種貨色勾搭在一起,真是沒臉看!」

  冷知棠臉色泛青,眼睛圓睜:「你胡說什麼?還是長輩,竟然如此齷齪!你兒子嘴髒,你是心臟嘴更髒!」

  胡氏臉上滿是怒色:「好你個小賤人,你……」

  她擼袖子還要打,冷速速還未動手,王妃大步出屋,冷喝道:「我看看是誰嘴裡這麼不乾不淨,敢這麼稱呼我女兒,這是當我不在了嗎?」

  王妃快步到近前,冷知棠迎上去:「母親。」

  「沒事吧?」王妃摸摸她的頭。

  「沒事,我才不怕她。」

  王妃到近前,目光冷冷掃過冷順途,見他臉腫得像豬頭,眼睛都被擠成一條縫,心頭的氣散了一絲。

  胡氏見王妃,多少收斂一些,哼道:「話可不是這麼說,你瞧瞧,把我兒子打的,這當娘的能不心疼?我只是罵一罵你女兒你就受不了,何況我兒子被打成這樣?」

  王妃點頭:「你說得有理。」

  「那我問你,你兒子為什麼被打?」

  「我……」

  王妃打斷她:「我女兒是講理的人,我長寧王府家教甚嚴,這一點我深為自信,我女兒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定是你兒子有所冒犯。」

  王妃慢慢挽袖:「說出來,我聽聽。」

  冷順途看王妃這架勢,忍不住後退一步,怎麼覺得,王妃還想再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