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退到樹林中,冷速速看到他,趕緊打聲呼哨。
「世子,我們在這裡!」冷速速快步迎過來,「世子您沒事吧?可有受傷?您放心,小姐和王妃好著呢,沒有受傷,不過她們也沒有認出屬下來,還以為屬下是蘇飛。」
「世子,屬下想請您示下,繼續用蘇飛的身份,還是告訴她們?」
冷星赫掃他一眼:「不必,你就用蘇飛的身份好了。」
「這樣啊,」冷速速倒沒有意見,「也好,屬下遵命。這樣也好,屬下隱瞞身份,王妃他們不知,別人就更不知了,正好可以隱在暗處,哪天若是用上,正好可出其不意。」
冷星赫看著自己的手下一言難盡。
冷速速看看他身後,壓低嗓子說:「世子,那個女人呢?您發現沒有,她可能真的會妖法!」
「屬下沒有撒謊,您都親眼瞧見了吧?」
冷星赫感覺太陽穴都在突突跳著疼:「好了,此事……」
冷慢慢上前來,揪住冷速速的後脖領子,直接把他拖走。
冷速速小聲不滿:「你拖我幹什麼?我還沒聽完世子要說什麼,萬一有什麼重要任務吩咐我呢?」
「不會!」冷慢慢少見的乾脆。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世子?呵,別以為我這段時間沒在世子身邊,你就能越過我去,冷慢慢,我才是世子身邊的最佳心腹!」
冷慢慢慢吞吞且堅定:「閉、嘴、吧、你。」
冷星赫撫撫額頭,走到王妃和冷知棠面前。
「二哥!」冷知棠高興,「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我們身邊,二嫂呢?」
「她沒事,這邊的縣令來了,正說話,她怕別人認出我,讓我躲一躲。」
冷星赫一指不遠處的小樹:「知棠,你去那望風,我有話要和母親說。」
「哦,」冷知棠也想聽聽,但還是乖巧過去望風。
王妃背過身,壓低嗓音:「有事?」
「剛才那些是什麼人?可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不是,和剛才的事無關,」冷星赫欲言又止,抿一下唇,還是問出口,「母親,我想問問您,您聽父親說過,關於顧蓉蓉生母的事嗎?」
王妃一怔:「她?怎麼想起問這個?」
王妃看著冷星赫的神色:「你不是嫌棄別人出身的人,更何況那人是顧蓉蓉,為何忽然想起問她的生母?」
冷星赫心微沉:「我聽到一些傳聞,與她有關,所以想問清楚。」
王妃略沉吟:「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那時候顧蓉蓉還沒有出生,她生母確實與你父親有過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冷星赫追問,「因為何事?可曾有過什麼……衝突?」
「這倒不曾,我當時沒有在,只記得你父親提過一嘴,當時他好像也有點意外,說了一句,原來是她。」
冷星赫心狠狠一墜:「後來呢?」
「後來?沒有後來,你父親沒再說,我也沒問,」王妃回想,「聽說她母親還是受寵過一段時間,至於後來為什麼會那樣,就得問顧尚書了。」
冷星赫沉默半晌,又問:「那您可見過父親有一本手札,上面有一套槍法?」
王妃不假思索:「的確有,而且你父親很看重,經常帶在身邊,離開王府去邊關時,也經常帶著。」
「為何?父親的兵器也不是槍。」
「我也這樣問過他,但他說,有機會還是要習一習槍,槍是兵器之王,能學好自然是最好。」
王妃微翹唇:「你知道,你父親是若不是因為要帶兵打仗,就會四處找人比試,他就是個武痴。」
冷星赫臉色泛白,手緊握劍柄,指關節都有點發白。
王妃察覺異常:「怎麼?發生何事?」
冷星赫想說,又覺得事情尚未查明,若是說了,難免會讓母親擔憂,若是查過之後是子虛烏有的事,那豈不是白讓母親擔憂一場,長路漫漫,本就辛苦,何必再讓母親心生憂慮。
如果查過之後……確實有,那到時候再與母親商議不遲。
冷星赫打定主意,勉強笑笑:「也沒什麼,就是顧婷婷,說了蓉蓉母女的壞話,我想多了解一點,以免被她胡說八道地騙了去。」
王妃嘆口氣:「顧婷婷的確不是什麼善類,以前倒真是被她矇騙住,可見心思深沉,裝得也蠻好。蓉蓉直爽,在這方面怕不是她的對手,既是與蓉蓉已經成婚,那婷婷再如何,也就與你無關。」
冷星赫微搖頭:「還是有關的。」
王妃提醒:「星赫……」
「母親,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她之前騙我,說願意與我廝守之類的,我生氣過後,倒也沒什麼,如您所說,以後不再來往便是。」
「但,她屢次三番想害蓉蓉,我就不能說與我無關了。」
王妃為他理一下衣袖:「這樣想是對的,你若維護,也只能維護蓉蓉。」
「兒子明白,母親放心。」
冷星赫垂眸,心頭滋味複雜:看來,父親和蓉蓉生母的事,要儘快查清楚。
樹林外,顧蓉蓉正和吳縣令道別。
吳縣令手下的人幹活麻利,把地上那些屍首裝車弄走不說,還特意又去井底下看了一遍。
他們帶著燈和繩索,比村民們速度更快,也更專業。
吳縣令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屍首,暗暗嘆氣,還微濕了眼眶。
直到聽下面的人說,井底已經沒有屍首,這才含淚離去。
他想訴顧蓉蓉同去,被顧蓉蓉以身上還有福澤未散,要把福澤散在村里之名,把吳縣令打發走。
村長拱手道:「神女,不知你所指的,是什麼福澤?要怎麼散在我們村?」
顧蓉蓉:「……」
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能吸光發光的粉已經功效殆盡,不再發光。
「村長放心,您瞧我現在神光不再,代表這福澤已經灑過了,放心吧,村子裡慢慢會好起來,還會有喜事的。」
村長心頭歡喜,又仔細打量她,可不是,原來的微微銀光,現在一點都看不出。
顧蓉蓉沉吟道:「相逢即是有緣,何況我還和村民共患難過,這樣吧,我可再助村民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