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蜿蜒的山路上,一輛重型機車正在以每小時四百公里的速度疾馳。
「哈哈,你這大寶貝真不錯。」機車后座上,黃安民迎著風大聲喊道。
雖說暗能機車的特殊效果只能作用於周宇,但即便拋開那些特殊能力,它依舊是個擁有頂級性能的超級機車!
普通形態的暗能機車,最高時速可以達到500碼,而且具有極強的越野性能,只要你把握得住,山路也能開出這個速度。
最關鍵的是,完全不用擔心油耗問題,暗能引擎的續航能力,你值得信賴。
「你確定一路上不會有警察找我們麻煩?」周宇問道。
原本按他的想法,開個200碼差不多了,一天功夫就能趕回安城。
他倒不是怕開太快導致撞車,以他現在的反應能力和身體協調度,就算是開到四百碼,跟普通人開一百碼也差不多。
他就是怕飆得太快,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那些交規也不是擺設。
不過黃安民在問了一嘴「你這車最高能飆到多少」後,就果斷讓周宇能騎多快就騎多快,不用擔心超速問題!
於是,就有現在這場面了。
「你放心開就是了,打個招呼的事,我們巡獵組這點特權還是有的。」黃安民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這話,周宇一擰油門,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速度又猛地飆升一截。
至於沿途的那些司機,也只是隱約看見車外有一道黑影掠過,並沒有太過在意。
十多個小時後,天剛蒙蒙亮,一輛造型拉轟的摩托車緩緩停在了學校大門口。
一夜的時間,周宇狂飆三千公里,總算趕了回來。
「情況有些不對。」
看著眼前的學校大門,周宇仿佛看見了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給他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它已經徹底甦醒了……」
黃安民抬頭看著天空,面色無比凝重,好似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周宇心中一動,取出山河筆,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類似真實之眼的效果。
「這是……」周宇眼中露出驚色。
此時,在周宇眼中,學校上方的天空血紅一片,好像是有什麼絕世大凶誕生了一般。
「他的計劃已經徹底啟動,而且應該進行到了關鍵時刻,若是成功倒還好,若不成功……」
說到這裡,黃安民停頓了片刻,接著看向周宇。
「交給你一個任務,去安城巡獵組總部,告訴他們這裡的情況,儘快做好應急準備!」
「行了組長,想讓我走直說,不用找這個藉口。」周宇面露微笑。
他很清楚,黃安民的這個任務,只是為了支開自己罷了。
至於所謂的應急準備,估計早在他來學校之前就應該做好了,哪能等到現在,那也太不專業了。
「我知道你有不少底牌,但你不明白地煞級詭異的恐怖,以你現在的意志,恐怕連直面它的資格都沒有!」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黃安民知道周宇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
但對付地煞,靠的是硬實力,意志不達標,你手段再多也沒用!
「地煞而已,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組長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有【萬法不侵】護體,地煞級詭異又如何?
「什麼?你還見過其他地煞級詭異?在哪?」聽到周宇這話,黃安民臉色瞬間大變。
這種級別的詭異可不是鬧著玩的,出現一個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要是還有一個,安城可就真的危險了。
「呃,在我家小區,不過它已經被封印了,至少十年之內,不用擔心它出來搞事。」
周宇也沒想到黃安民會有這麼大反應,只能解釋了一下。
「封印了?那就好。」
黃安民鬆了一口氣。
「等等!」
地煞級詭異,小區,封印!
目前為止,安城只有三個地方疑似有地煞級詭異,但真正出現過的只有兩處。
一個是三年前誕生於這所學校的古兵煞,另一個就只有那處陰界缺口了!
「天地有正氣!」
黃安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雜然賦流形?」
因為經常默寫《正氣歌》來練習書法,突然聽到開頭這句詩,周宇幾乎是下意識地接了下一句。
「真的是你?」黃安民一臉驚駭。
聽到周宇接的後半句,一個困擾他很久的疑惑總算解開了!
當初在那座青銅門上,他感受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力量,而令他驚訝的是,那種力量竟然來源於青銅門上的一篇詩文!
原本他以為這是那位周先生的手筆,為此他特地去了一趟南山殯儀館。
只是在暗中觀察了一番後,他就更加疑惑了。
他能看得出來,那位周先生走的是狩魂師的路子,而且修為不俗,應該已經構建出了完整的六道輪迴,距離開闢魂界也只差一步。
但只是如此的話,根本不可能封印地煞級詭異,哪怕是尚未甦醒的地煞也不行。
而且在他看來,那篇詩文所蘊含的力量,絕對超出了七轉狩魂師的範疇,一個六轉狩魂師就更不可能搞出來了。
因此,雖然根據老張的說法,當時只有周先生還有行動能力,但他也不覺得封印青銅門的人就是周先生。
這裡面,肯定還存在著一位更強之人!
為此,他還專門做過調查,可惜一無所獲。
可今天聽到周宇的那些話,他便試探性地念了一下青銅門上的詩句。
沒想到,周宇竟然真的一字不差地接出了下一句。
要知道,自打在青銅門上看到那篇詩文,他回去後就詢問了很多文學方面的專家學者,確定這是一篇從未出現過的詩文。
而且那些專家學者一致認為,能寫出這種水平的詩文,在文學或者說至少在詩詞方面,絕對是大師級人物!
這也導致,他將懷疑對象全都放在了那些文學大師頭上。
至於周宇,自始至終就沒出現在他的懷疑對象當中!
周宇也知道黃安民為什麼驚訝,當他下意識地說出那句「雜然賦流形」時,他就知道自己恐怕得暴露了。
不過暴露就暴露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從來不是那種謹小慎微的人,有能力就大膽展示唄,老藏著掖著是個什麼心理?
「所以,我能進去了嗎?」
看著黃安民臉上依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周宇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