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街燈下拉出元錦長長的影子。元錦斜靠在昏黃的路燈柱旁，手機貼在耳邊，聲音裡帶著幾分閒散。
「玩？算了吧，不跟你們這幫大老爺子玩啊。」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
「別裝啊，給個痛快話，來是不來？」
元錦輕輕地「嗯」了一聲，通話便在「嘟嘟」的忙音中結束了。
元錦步伐慵懶地走在街頭，目光無意間落在遠處的便利店上，肚子適時地咕咕叫了起來。
「多少？」
「二十三。」元錦抬頭入目發現是個帥哥，微微挑眉。
頭髮自然垂落，額前的碎發微微擋住眼睛。單眼皮、高鼻樑、薄唇，挺白的。
是她喜歡的類型。
元錦目光在他臉上逗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帥哥，加個微信怎麼樣？」
少年不語，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操作好後遞出。
元錦嘴角微微勾笑，小啞巴啊。
兩天後，9月1日，元錦高三開學了。
元錦坐在教室後排，帽子低低壓在眉梢，陳路轉過身來，半個身子探出座位，語氣不滿：「你什麼意思？」
元錦整個身子癱在椅背上，帽檐下的雙眼半眯著，看上去與睡熟無異。
「不想去唄，還能幾個意思。」
陳路揮了揮手，語氣頗為無奈：「就知道，你是這得性，我倒是聽高二那幾個學妹講，她們那邊有個帥哥，次次年級第一，聽說現在是學生會主席，去看不？」
眼鏡男？
「不去」元錦拒絕的乾脆。
陳路聽了急眼：「不是，上次讓你來玩你也不去，這次……」話未了，元錦打斷：「去，別講了。」
「放學？」
「嗯。」
七點半，天色已然暗淡。
「錦啊，你說我們去哪找他啊。」
元錦沒回，往前走。「不是錦，你知道啊。」
「不知道。」
？？？
「我沒說今天放學。」元錦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遠處想起一道男聲的暴怒：「元錦，你好樣的。」
元錦這次選了個稍微偏僻的小巷子走。
「砰砰砰」---打架？
越往前走，反倒還能聞到濃濃的煙味，砰砰砰聲也隨之消失。
路燈下，少年背部倚靠在牆上，衣服上沾了點血，看起來已經幹了。額前的碎發恰好半遮住漆黑的眸子。指間夾著點燃的煙。
脖子的左下方恰好有顆硃砂痣，挺性感的，原先在便利店沒注意到。
哦，小啞巴啊。
濕滑的地面上躺著一個名扎，名扎早已變的水漉漉的。
元錦走近，彎腰撿起地上的名扎，從校衣口袋兜里拿出紙巾擦拭。
少年雙眸盯著她的動作，沒有出聲。
「第八中學，司墿，高二十四班。」同校啊，小啞巴。
「嗯？不說話啞巴？」
元錦轉頭對上司墿的目光，四目相對。
「說什麼？」
元錦晃了晃手中的名扎：「不要？」
司墿掐斷手中點燃的煙：「你能給我？」
「可以，微信。」
司墿拿出手機照舊如往常般操作好後遞出。
元錦氣笑了，本來只想讓人家同意下好友申請，結果這小啞巴兩天就把她人給忘了。
元錦咬牙：「同意，還你。」
司墿沒在說話，低頭操作著手機。
「叮咚」元錦手機界面赫然躺列出了一條微信彈窗，你與TU成為了好友。
「元錦，錦字無憑南雁杳的錦。高三九班，同校。」
第二天，早上七點二十三分。
「錦啊，你來了沒？」
「碰」---關門聲。
陳路那邊停隔了幾秒，傳來了煩躁聲：「姑奶奶，馬上遲到了，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快了。」隨即掛斷電話。
陳路……
微信通訊錄，陳路：你完了，今天是學生會主席值周。元錦快速看了眼，沒回。
校門口，七點三十二。
「叫什麼？」司墿左胳膊。
「元錦，又忘了。」元錦說完，沒再去看司墿，往教學樓走去。
司墿擰眉。
元錦到班，任課老師瞧見，不出意外被說了一頓。
早讀結束。
前排的陳路轉過身，半個身子探出座位：「錦，你見到人沒，帥不。」
帥嗎，元錦回憶起昨晚：「就那樣。」
「嘖嘖嘖，不愧是我錦姐，瞧那些小迷妹。」陳路在一旁感嘆。
元錦關閉手機屏幕，抬頭看向陳路：「我要追他。」
陳路 ……？！
陳路在初中的時候遇見元錦，元錦長的好看，有很多小迷弟，包括他。狐狸眼，眼尾上挑，鼻樑算不上很高但勝在精緻小巧，嘴巴紅潤，很白。足以用妖艷兩字形容。
微信上，J：中午出來？
直到中午去吃飯，司墿都沒有回信息。
陳路：「錦，你先去康熙那邊等我，我去買包煙。」康熙是元錦和陳路去的次數較多的一家火鍋店。
元錦： 「嗯。」
去康熙火鍋要經過一條馬路，好巧這次馬路對面看到熟人---司墿。
此刻司墿旁邊站著兩人，只一眼就足以確定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