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你們過來調查失蹤案？」
兩名女子中的一名中年女子走了過來，充滿敵意地看著李騰四人。
「是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有什麼事都好商量。」方建國陪著一臉笑和中年女子說著。
「報告我們已經提交過去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是覺得我們撒謊了嗎？一定要安排人過來調查？」中年女子繼續發泄著不滿。
「咳，你們知道的，我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來，來了也就是走個過場，三天後我們就會離開，不會故意為難你們的。」方建國繼續打著哈哈，試圖讓對方放下對他們的戒心。
畢竟他們要在這裡生活三天，三天內不能離開，如果這些人對他們充滿敵意，在方建國看來不是什麼好事情。
雖然剛才他和梅秋桂打了一架，讓他有些衝動的性格暴露了出來，但他也明白一個道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精神病院裡的人絕對不好惹，還是客氣一些的好。
「我奉勸你們幾句，還是趕緊走吧！不然等你們想走的時候，只怕是走不了了！」中年女子繼續驅趕著四人。
「咳，他們既然說是奉命而來，你這樣驅趕他們是沒意義的。」
中年女子身後的花白頭髮白大褂咳了幾聲開了口，走到了前面來。
「院長，這樣的調查有意義嗎？還是趁著天沒黑，趕緊讓他們原路返回吧！」中年女子向花白頭髮白大褂說了幾句。
「年輕人，和老頭子說實話，你們究竟是為何而來？」
被稱為院長的白大褂老頭走到四人面前，仔細打量著四人，特別是打量著梅秋桂的眼睛和方建國的半邊腫臉。
另外，還有何思穎一臉生氣翻著白眼站在旁邊。
除了那名魁梧男子還算正常之外，另外這兩男一女都有些奇怪。
正常的調查人員是這種狀態嗎？這四人顯然內部在鬧矛盾，根本沒有那種調查人員應該有的沉穩氣質。
「我們真是被派過來進行調查的，調查的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三人必須要待在病院裡，才算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務。」方建國儘量放低著姿態。
他話語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別對我們有敵意，我們就是四個坐辦公室混日子的，就算你們精神病院有什麼問題，也和我們無關，只要留我們在裡面吃三天飯，把這三天混完就行了。
「行吧，為了方便你們調查，老頭子這幾天別的事情就不做了，全程陪著你們吧。」院長看起來聽懂了方建國的意思，把他們留了下來。
「院長！你這麼忙，還全程陪著他們？而且這些人……真的不合適啊！你再好好考慮一下這事兒，我覺得他們不是什麼好人，還是把他們趕走吧！」中年女子繼續和院長說著，似乎態度很堅決想要趕走李騰等人。
正常情況下，李騰等人對中年女子這種態度，肯定會很不滿。
不歡迎他們，惡言惡語，一直驅趕他們離開。
但看過很多恐怖片，也參演過很多恐怖片的李騰不這麼認為。
或許這精神病院裡，只有這中年女子是正常人，是個好人。
她驅趕他們離開，是不想他們進入精神病院這個恐怖的地方，覺得他們會死在這裡，不想讓他們死的話，趕他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未來可以留意一下這個中年女子的動向，她這裡或許可以獲取到完成任務活著離開最關鍵的線索。
「為什麼一定要趕他們走？他們過來是幫我們解決問題的，我們應該好好接待他們，不要再說那些不禮貌的話了。」院長已經決定留人了，阻止了中年女子繼續說下去。
「唉，院長……」中年女子似乎很失望，但院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李騰感覺著這位院長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一般情況下，精神病院的院長都是波SS級的存在，即使不是，也是波SS的傀儡，替波SS全面掌控著整座精神病院。
所以，這個人必須要提防。
可想而知，未來的三天，將會極為恐怖難熬。
三天結束之後，腕錶上會提示他們救援直升機所在的坐標位置。
李騰估摸著直升機肯定在遠離精神病院的地方。
很可能要穿出整條山路，就算熬過了三天，想要從精神病院逃往救援點，途中也會無比兇險。
對這家精神病院還沒有什麼了解，所以李騰也談不上有什麼頭緒，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騰又回憶起了先前山下那位婆婆說的話：
一、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二、耳朵聽到的很可能是謊言；三、仇恨的力量永遠比不過諒解；四、真相永遠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婆婆說的這四句話，是否藏著某種玄機？
劇本不可能平白無故安排一個婆婆在那裡，然後說幾句無聊的話給他們的吧？
婆婆的身份，以前是這裡的護士，而且在精神病院做了幾十年。
她應該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婆婆的臉嚴重燒傷，是不是意味著精神病院曾經發生過火災？
婆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但她為什麼不願意遠離精神病院，而是選擇住在精神病院山腳下的板房裡？
是她不能離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這些謎題的答案，都需要李騰一點一點去調查才能解開。
火災，或許是一個著手點。
……
「老頭子我是這座精神病院的院長，你們可以喊我趙院長。」
白大褂老頭把李騰四人向精神病院中引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向他們自我介紹著。
「這裡有水有電嗎？燒火做飯用的是什麼？」何思穎開口向趙院長問了起來。
梅秋桂瞪了何思穎一眼，配角死於話多，為什麼他老婆這麼喜歡多嘴？是想第一個掛掉嗎？簡直拿這無腦的女人沒辦法。
何思穎發現梅秋桂在瞪她，但她並沒有因此停下問話的意思，而是橫了梅秋桂一眼。
「我們汽油發電，還有太陽能發電和風力發電，基本上電力是夠用的。水是從山泉里接過來的泉水，用泵機泵入水塔中供整座醫院使用。
第976章
「燒火做飯，自然是山里就地取材，山裡面以前有一家煤礦廠，現在已經荒廢了，但還遺留了大量的煤球、煤渣，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安排人去煤礦里運輸煤球，或者挖煤渣回來做成煤球燒。」趙院長回答了何思穎。
聽到『煤球』兩個字，梅秋桂的臉色變了又變，顯得有些不太高興，但趙院長顯然不是針對他的，所以梅秋桂也沒理由發火。
「煤球在外面很貴的吧？沒想到在這裡這麼賤，遍地都是，不要錢。」方建國卻是發現了一個好機會痛罵梅秋桂，所以毫不客氣地和趙院長就煤球的問題聊了起來。
「現在很少有人燒煤球了，也沒有人挖煤做煤球了，所以煤球才會貴，我們用的煤球雖然不花錢，但還是很費人力的，畢竟病院裡這麼多人口，燒起煤來用量也很大，幸虧那座煤礦的儲量很大，用上幾十年都沒問題。」
趙院長回答了方建國，他顯然沒聽出方建國口中『煤球』『賤』這些字的含意。
梅秋桂惡狠狠地瞪著方建國，他知道方建國是在變著法兒罵他，但現在這種場合，不適合發作。
「慫貨！」何思穎剛才在山下的時候，聽梅秋桂說起了和方建國打架的事情，當時她在生氣，就梅秋桂跟在她身後說。
她知道別人說煤球之類的，會讓梅秋桂很生氣，也聽出了方建國是在罵梅秋桂，但梅秋桂一句話也沒說，何思穎對梅秋桂不爽，這時候故意拿話噴他。
一股無名火從梅秋桂的胸口處升騰而起，最終他還是沒有發作，決定先忍下這口氣，回頭再和方建國算帳。
「明天要祭拜火神，有外人在不好吧？」先前一直沒說話的年輕女子開了口，向趙院長低語了幾句。
雖然是低語，但李騰等人還是可以聽得到。
「這有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趙院長不以為意的樣子。
李騰聽到『火神』兩個字，又聯想起了山腳下的婆婆，感覺著這兩者之間肯定是有一定聯繫的。
這座精神病院裡，一定發生過與『火』有關的災難。
而且很可能是引發這些失蹤案的關鍵線索。
……
一行四人跟著趙院長進入了精神病院的一棟建築中。
然後進入了建築里的一個房間裡。
這個房間是院長辦公室。
雖然精神病院外面看起來很破舊，但院長辦公室內部裝修還是很整潔的。
進入院長辦公室之後，趙院長讓年輕女子給四人倒了茶之後，便扯了個理由打發走了中年女子和年輕女子。
中年女子和年輕女子離開之後，趙院長親自走過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這才在眾人對面坐了下來。
「把你們的介紹信、證件給我看看。」趙院長向四人提了出來。
四人拿出了監獄方面給他們準備的介紹信和證件，遞給了趙院長。
「方建國，是你吧？嗯嗯，李騰、梅秋桂、何思穎……」
趙院長拿著證件對四人一一進行著比對，似乎是想把他們的名字和相貌記住，一一對應起來。
「你們有什麼想問我的嗎？」趙院長看完介紹信，把證件還給了眾人。
「其實沒什麼想問的，如果你願意和我們說什麼，我們就聽著。」方建國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看著趙院長。
「我知道你們還是有一些事情想問，儘管開口問吧。」趙院長咧嘴笑了笑。
「山腳下被火燒傷的婆婆是怎麼回事？她說她是這裡的護士，做了幾十年，為什麼離開了？但又沒走遠，一個人住在山腳下的木板房裡？」李騰見其他三人根本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沒辦法，只得親口問一些問題了。
「被火燒傷的婆婆啊……你說的是田芹芝吧？她原來是這裡的護士長，她並不是我趕走的，是自己執意要離開的，兩個月前她突然說她不想住在這裡了，我留她不住，後來發現她並沒有走遠，就住在山腳下以前工人搭建的板房裡，具體為什麼她不願意住這裡，一個人跑山腳下去住，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趙院長回答了李騰。
「她被火燒傷是怎麼回事？把我們同行的這位女士嚇得不輕。」李騰假裝不經意地問著，然後觀察著趙院長的表情細微變化。
趙院長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隨即用一個笑容給遮掩了過去。
「那是去年冬天，她嫌房間裡太冷，燒了個火盆，但夜裡不小心引燃了蚊帳，把她自己給燒傷了。冬天在房間裡用火，一定要小心，不然就會出現禍患。」趙院長向李騰進行了解釋。
李騰根據表情、手足動作管理學分析，這位趙院長一定是在撒謊。
那位名叫田芹芝的護士長，應該與祭拜火神有關吧？
精神病院為什麼要祭拜火神？
「明天你們要祭拜火神？能不能讓我們參觀一下？」
正當李騰想要詢問關於火神的事情的時候，何思穎突然插話進來向趙院長問了一聲。
李騰索性不吱聲了，聽趙院長如何作答。
就在這時候，院長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兩名身著白大褂、身體強壯的男子闖了進來。
「院長！我聽素琴她們說，你接待了一批亂七八糟的人進來？這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能讓外人進來？」一名強壯男子一衝進來，就向趙院長大聲質問著。
「我正在談事情，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最起碼的禮儀？進我辦公室就學不會敲門嗎？」趙院長顯得很不高興。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我們負責精神病院的安全，這不知根底的外人進來了，萬一他們是一群別有用心的壞人、或者越獄逃犯偽裝的調查員，我們還怎麼保證病院的安全？」壯漢繼續大聲質問。
「我們都是好人，怎麼可能是越獄逃犯偽裝的呢？而且我們只在這裡待三天，你們不讓去的地方我們絕對不會去，三天後我們就會自行離開。」方建國連忙陪笑解釋。
「快來人啊！著火了！」
外面突然有人叫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