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摸黑的修真界眾人就這麼看著屬於他們世界的天，每隔一段時間會被拖上修仙界一小段距離。
而僅僅是這麼一小段距離，間隔起碼有一兩年之久。
「這麼難的嗎？」
「按照這個進度，大概需要幾百上千年才可以把修真界的天拖到修仙界。」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修真界天改造成功的時候。」
眾人原本激動的心在看見凌悅的進度後，迅速冷卻，那些資質差更是有種大概他們入土也見不到由神樹改造的天空會是什麼模樣。
「還真有可能，你這老傢伙再不破金丹，怕是真見不到咯！」說話的人心酸地看著自己老友。
「破不了金丹的原因是什麼？資質太差還是心魔障？」
歡歡突然插入兩個人的談話中，「只要靈石給夠，我可以幫忙哦！」
「資質差你也能幫？」兩人當然認識歡歡這個修真界名人，不過他們只聽說破魔酒可以幫助修士破除心魔，順利渡劫，沒聽說過能幫人更改資質的靈食。
「應該……吧？」歡歡說得不太確定，她對自己新釀的作品還是不夠自信，雖然已經用靈獸和魔獸做過實驗，沒有什麼問題，也不知道對人有沒有效果。
「……」
不確定的事，還大言不慚地說要靈石？
別以為她是神樹的學生，他們就會無條件相信！
「那我不收靈石了，免費給你們試？」
免費的能是好東西嗎？
其中一人拉住另一個就要走，結果發現根本拉不動，老友的眼睛就像粘在歡歡手裡的袖珍酒罈上。
這是一個突破金丹的機會，如果放棄了，十年後他就要魂歸大地了，不甘！
他還想繼續和好友闖秘境，斗妖獸，一起大口喝酒吃肉，再看看神樹改造的天……
「真的免費嗎？」
歡歡點點頭，隨即忐忑地把小酒罈放在老人手裡，這是她模仿破魔酒的配料製作的，變異靈植魔植雖然難找，但只要錢給夠，什麼樣的變異植物，修真界的人都能找出來。
「不是，你真喝啊？」好友搶過小酒罈，搶來後下一刻又被搶走了。
「就算沒有效果，神樹的學生也不會害我。」
老人話落，仰頭喝下了壇中酒。
酒味濃烈，入喉辛辣至極，仿佛體內全部燒起來了，爽快的同時又莫名的感覺痛意襲來，而且不是一般的疼。
「啊！」
老人慘叫一聲倒地了，身邊的好友能聽到他骨頭位移的咔嚓聲。
「你！」好友一個勁地往老人嘴裡倒止疼丹，一邊用怨恨的目光看歡歡，原本還能多活十年，現在怕是一天都活不過了。
慘叫聲引來了不少人，包括已經升級成老師的夏信瑞和紫韶雨，連老煉丹師也來了。
好友一看到老煉丹師，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前院長，您能不能救救他？」
老煉丹師搖頭，不等好友眼中希望破滅，又道，「只要挺過來了，突破金丹而已，很輕鬆，挺不過來的話，入土為安吧。」
「……」
感覺渾身經脈在斷裂的老人一聽到還有希望，暗嘆的目光漸漸有了亮光。
「你這丫頭，」老煉丹師把歡歡的額頭都戳紅了，「你以為你是凌悅啊，想試藥不會讓你哥試嗎，找這些老骨頭做什麼？」
在圍觀的夏信瑞：「……」
怎麼，他長著一張像試藥的臉？
「可是，年輕的大多還能活很久的，那些遲遲無法突破只能等死的，更需要破質酒。」歡歡也很心虛害怕，她不應該這麼衝動的，要是眼前的老人挺不過去，她要怎麼面對他的家人，和凌老師……
「你還給它取了名字？」紫韶雨是真沒想到歡歡玩這麼大，不過也很羨慕她的奇思妙想，不是不想更改食譜，可是凌老師的食譜已經是最完美的了，改不了一點。
他們能做的，要麼研究出擁有新功效或是療效的靈、魔食譜，可是創造新食譜談何容易？
現在歡歡創造出來了，但願真的能幫助這個老人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老人的氣息越來越弱，裸露的肌膚有血滲出，就連衣服也變成了深色，再這麼下去，怕是活不成了。
校長聞訊而來，就在他要給老人餵上一顆續命丹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莫君則攔住了，「不用，餵了就沒有效果了。」
「可是，他看起來挺不過去了。」歡歡著急得都快哭了，她這次真的闖大禍了！
「你老師讓我轉達，歡歡你做得很好，只是下次還是先找年輕力壯的少年少女先試，之後再讓老人家試更保險。」
這一下還崩住淚的歡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凌老師啊，歡歡闖禍了，我對不起你啊！」
神樹極其艱難地抽出一根細長樹枝摸了摸歡歡的腦袋，然後又收了回去。
凌悅全部力量都用來支撐修真界的天，連傳音的那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的神力都抽不出來，要不是和莫君則「身體相通」，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學生呢。
歡歡哭得更慘了，覺得自己愧對了老師的一番教導，恨不得當場以死謝罪。
受疼痛折磨的還沒哭，反倒是身上沒病沒痛的哭得那樣悽厲可憐……
看歡歡哭得這麼悽慘，老人的好友怨恨的目光漸漸變淡，是啊，這丫頭的初衷是好的，他又怎麼忍心責怪她，何況這也是他的選擇。
老人的好友抓著他的手，「不就是疼一些嗎，等挺過來了，咱們再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再去一趟優花秘境看山看海……」
老人緊緊地抿著唇，用力回抓好友，他可以的。
現場除了歡歡哭得像死了爹媽的聲音，就只剩下老人體內骨頭位移發出的咔嚓聲。
夏氏夫婦很想開口安慰女兒，可現在最好的安慰是老人能挺過來，證明歡歡的破質酒是有效的。
這比千言萬語的安慰更有效。
躺在地上的老人後背滲出的血跡迅速蔓延成一大片，他原本還睜著的眼緩緩閉上了，然後腦袋再那麼一歪。
「！！！」
「死了！？」
歡歡的破質酒失敗了？
老人的好友正要發瘋，突然，一道閃電划過黑夜，一聲驚雷把現在愣住的人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