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你付不起報酬。」
2號黑斗篷語氣怪異，聽著我讓人有些不舒服。
明明三鬼都沒有臉，凌悅卻能感覺到來自他們全身上下的……鄙夷？
「你們就說多少吧？」
去之前被嘲諷了一路，回來也被嘲諷，包括現在，這氣浦丹完全咽不下去！
等著！
三鬼沒說話，顯然覺得凌悅和浦丹是付不出他們所需要的報酬的，所以並未接話。
直到回到紫海，將剩下的生命氣息付給他們，他們也沒吭聲。
「你們竟然回來得這麼快？」短髮公精靈帶著一群小弟小妹迎了上來，漂亮的小紫眼看看這裡，看看那裡，都沒找出多餘的人，只能把目光定格在浦丹肩上的小黑球。
凌悅嗯了一聲，顯然並不想多說，浦丹也隨手撈走肩上的小黑球，和短髮公精靈來了個擦肩而過。
一看兩人頹廢的樣子，就知道被沉默的三鬼打擊得不輕。
「他們這是怎麼了？」短髮公精靈飄在1號黑斗篷前，眼睛閃閃發亮，顯然八卦之魂已經被完全激起了。
「要救的人成死靈了？還是連屍體都找不到？」
「少打聽。」
三鬼留下這句話，便原地消失了，他們得去做個計劃，看看怎麼走一趟第四死靈界最安全。
短髮公精靈眼珠子一轉，也沒追上去，而是屁顛屁顛地追上凌悅兩人。
兩人剛踏入縮小版的修真界，各種美食的香味撲面而來。
正拿著劍給妖獸放血的樂和連忙扔下手裡的工具，閃到凌悅面前。
沒有見到除兩人之外的那個人，樂和說不失望是假的。
連帶興沖沖跑來的攬天宗宗主發亮的目光也變得暗淡了。
「沒，救到人？」
「沒有，不過，他還活著。」
「被第四死靈界界主給抓了。」
凌悅起頭，浦丹連忙補上，然後直接搶過話頭，說起了他們的遭遇。
完全沒有凌悅什麼事了。
「凌老師，我們的靈食和魔食賣不出去……」終於逮到機會的夏信瑞拉走凌悅，一臉的愧疚。
凌悅臨走前，讓一群學生製作美食去紫海交易市場賣，於是他們天天換著花樣去擺攤，香味都傳遍整條集市了，圍觀的不少，試吃的也多，可是得到的反饋就是「難吃」！
還讓他們回來好好學學怎麼製作好吃的……
明明他們製作美食進步巨大的，怎麼可能會和難吃掛鉤？
就在兩人交頭接耳間，擺攤的大部隊回來了，以紫韶雨為首，全都垂頭喪氣。
一眾學生在看到凌悅的那一刻，仿佛見到了救星，一窩蜂全跑過來了。
「凌老師，我們辜負了你的厚望……」
「是啊，非但一樣食物都賣不出去，還欠了上萬的攤位費。」
「怎麼會這樣，明明這樣美味，還有療效，他們為什麼說難吃？」
學生們紅著眼眶抱怨著，主要還是這三個月不斷被打擊，他們真的沒有任何自信去擺攤了。
「呸呸呸，這什麼呀，好難吃！」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燒烤架上吃烤串的小黑球發出了更打擊人的尖叫。
「會吃嗎？」凌悅一個巴掌把小黑球拍下來，然後抓起一把烤妖獸肉吃起來。
外酥里嫩，香油不斷在口腔里蔓延，越吃越讓人上頭，怎麼就難吃了？
明明很好吃！
「難吃難吃難吃！」
小黑球不服氣地從地上爬起來，爬起來的同時還連吐了好幾口，臉上的痛苦面具遲遲不散。
和它一樣戴著痛苦面具的還有短髮公精靈，之前他嘗過什麼靈植魔植奶茶/酒，或是小蛋糕，各類漂亮糕點。
很漂亮聞著也很香的，但入口的味道怎麼那麼難以言喻呢？
「你來催債的？」
紫韶雨一看到短髮公精靈，下意識以為他是來催攤位費的。
「我們今天也什麼都賣不出去，沒有虛空幣給你。」
奚霖第一次這麼窘迫，他可是撫傷城有名的二世祖，什麼時候被人追在屁股後面要債了？
這種體驗新奇的同時，又讓人格外窘迫。
「當然不是，那點攤位費算不上什麼，你們就安心擺攤吧，總有味覺失靈的會上當的。」短髮公精靈說著，看向了凌悅。
表情再次變得難以言喻，這麼難吃的食物，她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這個世界的人類，味覺都失靈了嗎？
好可憐。
短髮公精靈的話和表情差點讓凌悅噎住。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們修真界全體都味覺失靈了？
還是修真界的人類構造和虛空界生靈的構造不一樣？
凌悅拎走還在吐的小黑球，「我先去閉關一趟，這幾天你們先休息，擺攤的事情暫緩。」
「你放手！」
小黑球使勁掙扎，可惜怎麼都掙扎不出凌悅的魔爪。
要是它沒被打殘，眼前這個人類它一個噴嚏都能噴死她！
「我們好心救了你，現在是你回報的時候了。」凌悅熟門熟路的進入了煉藥主峰，來到了……丁柳柳的煉丹室。
三師姐……
凌悅的眼眶湧起一股熱意。
緊閉的煉丹室被一根樹枝入侵，它帶來了四個小小的，極其暗淡的光團。
「凌悅，我盡力了……」
碧樹枝里傳來光頭小凌悅稚嫩的話語，「我當初找了很久，都無法湊齊他們哪怕一魂一魄。」
凌悅從四個小小光團中聞到了青鳶、龍婉柔、萬御風和丁柳柳的氣息。
「足夠了，已經足夠了！」
凌悅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像對待極其珍貴的至寶，把四個小小光團放進丹田裡。
她要用生命本源慢慢養他們，百年不行就萬年十萬年，總有一天會養出一魂一魄的。
「謝謝你。」
「不……不客氣，那你忙吧，我睡了！」碧樹枝像是害羞了一般，快速縮回，還非常貼心地關了門。
他們，也是她的師尊師姐師兄。
「神經病。」
面對又哭又笑的凌悅，小黑球張嘴吐槽起來。
凌悅吸了吸鼻子，又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調整好了狀態，然後朝小黑球說出了讓它以為自己聽錯的話。
「借你點肉用用。」
「你在說什麼！？」
「我說，借你一點肉。」
凌悅又重複了一遍，然後也不等小黑球反應，直接拿出用自己本體樹枝做成的木刀，朝小黑球切了下去。
她知道什麼仙寶靈寶這一類的工具對虛空霧巨獸沒用，所以突發奇想用「自己」來切。
應該可以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