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啊啊啊,我殺了你,出去一定殺了你!」
「老子的肉啊!」
慣犯魚們鬼哭狼嚎,在懲罰池裡拼命掙扎,它們期待了許久,才吃到一片自己的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被吃光了,換誰都忍不了!
懲罰池裡水飛濺,各種音攻刺激得凌悅腦袋瓜子一個勁地嗡嗡嗡,身體就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尤其是腦子那一塊,又疼又麻……
果然不愧是靠音攻著稱的魔音族,真是要命!
凌悅雙腳發軟,眼神麻木地靠著身後魚祖宗骨架坐了下來。
「轟!」
巨大巨長的骨架倒下了,連帶著凌悅也摔了上去,魚骨瞬間四分五裂,一顆魚眼珠正巧滾落到眼前。
凌悅:「……」
嘈雜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僱傭魚和慣犯魚愣愣地看向躺在魚骨架上的凌悅。
它們先祖散架了!
這下完了,又要多在懲罰池待個幾十上百年了。
「還有救嗎?」其中一條慣犯魚打破了寂靜,它還有十天就能出去了,這要是被發現破壞了先祖骨架,估計刑罰又要延長了,出去怕是又無望了。
「都散成這樣了,還能有救嗎?」
「都怪你們,沒事叫什麼叫,把先祖都叫散架了!」
「我還有三十年就能出去了,老子跟你們拼了!」
慣犯魚又打起來了……
僱傭魚傻乎乎地望著被吃光的魚片,趕忙將剩下的湯也喝光,有的甚至將木碗連帶勺子全塞嘴裡企圖毀屍滅跡,然後逃之夭夭。
這要是跑了,她的計劃豈不是還沒開始就失敗了?
「你們要是跑,我立刻去找小祭司告狀,說你們殘害同族,吃它們的肉,喝它們的血,還讓它們自相殘殺……」
告狀精·凌悅上線。
效果非常好,跑到沒魚影的僱傭魚們一條不少地整齊回來了。
「對,告它們趁老子坐牢,割老子肉吃!」
「要是不信,就亮傷口給那群老傢伙看!」
「自相殘殺」魚們冷靜了下來,它們看僱傭魚的目光非常非常兇狠,恨不得將它們撕碎,嚼巴嚼巴往肚裡咽!
自己的肉竟然只吃上一片,便為上面十幾條做嫁衣,要炸了炸了!
被割肉的魚們沒有怪將僱傭魚帶來的凌悅,而是將全部的仇恨放在眼前的同族身上。
「要麼你們割肉償還,要麼你們就等著進來和我們作伴吧!」
僱傭魚很委屈,它們很想反抗來著,畢竟犯事魚都在懲罰池出不來,可這裡還有個同夥虎視眈眈,手裡還抱著祖宗的腦袋,作勢要跑去告狀……
「放心,割掉一半肉死不了的。」
撫摸著先祖魚腦袋的凌悅說出的話讓僱傭魚冷汗連連,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先祖頭顱會被摸碎掉,到時候可不是少一半肉這麼簡單,而是一輩子要在懲罰池裡過了。
「當然,除了要還肉,我還需要你們幫個忙。」
凌悅當著僱傭魚和犯事魚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然後在場的死魚眼全都寫滿了「瘋子」這倆字,這和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還是有區別的,「死」之前可以飽餐一頓。
沉默在墓地之中蔓延,最終還是犯事魚先開了口。
「小輩,你等哥五天,五天後哥就能出去了,到時候保證完成計劃!」
「十天行不行?老子只剩十天的刑罰了。」
「一年……」剛要讓凌悅等個一年的魚被旁邊魚給拍到懲罰池底下去了,一年誰等得起,它三個月後就出去了!
其他還有幾十上百年的犯事魚不敢吭聲,它們此刻非常懊惱,要是早點遇上凌悅,它們也不至於作死被罰三五百年。
後悔啊!
僱傭魚們還是沒說話,顯然正在考慮送死行為值不值得……
凌悅在它們考慮期間,把之前剩下的魔鳥蛋黑拿了出來,魔鳥蛋的蛋液是晶瑩剔透的灰,蛋心是純黑色的,很有魔族風味。
本著不浪費的精神,凌悅決定把它們做成簡易版蛋黑鬆餅。
一見到那麼大的魔鳥蛋心,僱傭魚們本來就搖擺的心動搖得更厲害了,卻還是硬生生沒動,在蛋黑鬆餅香味飄出來的那一刻,有魚忍不住了。
「我這就去叫幾個同族來!」
「我也去找幾個……」
「馬上來!」
十八條僱傭魚眨眼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凌悅在石頭上煎的超大號蛋黑鬆餅飄出來的香味越發濃郁,蛋香中夾雜了屬於魔植的香氣和甜味……
魔音草怎麼可能這樣香!
慣犯魚聚在懲罰池邊,一邊懷疑一邊控制不住嘴角的液體,懲罰池的水位好像因為口水升了一點點。
「小輩啊,能不能給哥嘗嘗,就一小口!」
「讓老子舔一下也成,就舔一下……」
凌悅也沒吝嗇,將比她魚腦袋還大的,煎得蓬鬆柔軟,香香甜甜的超大號黑蛋鬆餅分割成無數小塊,精準的扔到懲罰池裡張開嘴等的魚們。
鬆餅進入嘴,舌頭再那麼一卷,直接被卷碎了,接著濃郁的魔鳥蛋香,魔音草清香,甜蜜的氣息在口腔擴散,再順著喉嚨滑入肚子裡。
第一次品嘗到甜味糕點的慣犯魚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和自己的肉口感完全不一樣,但同樣讓魚難以忘懷,並迫切地想要再嘗一口。
「小輩,我沒吃到!」
「再扔一塊!」
面對一雙雙哀求的死魚眼,凌悅一點心軟的跡象都沒有,魔音魚族長得過於辣眼,實在不適合裝可憐,它們的可憐,讓她恨不得再添上幾巴掌,再踩上幾腳!
不過她還是將煎好的第二塊灑了下去。
怎麼有種在公園餵魚的感覺?
「這還真有好東西!?」
「爺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聞到這樣好聞的氣味!」
第二塊蛋黑鬆餅剛灑下去,墓地湧來不下二十條成年魚,是剛才第一條離開的僱傭魚帶來的。
它們剛趕到,下一批成年魚也跑了進來,接著是第三、第四批……
正在同時煎十個巨無霸蛋黑鬆餅的凌悅被圍觀了,里三層外三層,沒有一條是不流口水的,地面因為它們變得濕漉漉起來。
「只要讓我們吃,讓幹啥幹啥!」
一臉黑線的凌悅頓時喜笑顏開,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只不過它們為什麼哆嗦了一下,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