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出在哪？」
青鳶眼神懷疑，在小徒弟沒成功煉出一爐丹藥，她說什麼都是不能相信的。
「我先試試。」
凌悅開心地將佇立在廢墟之中的煉丹爐抬到旁邊花園的空地，隨後將需要的藥材一一擺出來。
五行煉丹術里說，她的功法異於常人，修仙界正常的煉丹術並不適合她，不管她怎麼折騰，折騰多久最終結果都是在做無用功，只有搭配萬物生長衍生出來的煉丹術，她才能成功煉出丹藥。
而且其中一味靈植必須是她用萬物生長催生術催生出來的，這是煉製低階丹藥的要求，中級丹藥以上每一味靈植都需要她親自催生出來，丹方里如果需要加入靈獸妖獸血液之類的，也必須是她催生出來的。
條件不可謂不苛刻，看得凌悅都不想學習中級以上的煉丹術了。
可，苛刻有苛刻的好處，她煉製出的丹藥藥效比正常煉丹術煉出來的丹藥藥效更強，而且藥效不需要修士再用靈力煉化催化。
像之前青鳶給她餵的中級療傷丹，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來煉化，但如果是用她親自催生出來的靈植煉製出的丹藥，內傷可在半個小時內治癒，藥效過於逆天，吹得凌悅都不太敢相信。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煉製手法，不同的是凌悅將其中一味藥材換成了自己催生的。
青鳶坐在不遠處默默圍觀，這樣的場景，她半個月來看過無數次，每一次迎接她的都是一陣火光和從火光中爬出來的小弟子。
前面幾次她還心軟地在炸爐之前帶走凌悅，後來麻木了，多炸幾次或許腦子反而清醒了呢？
淡淡的藥香味若隱若現，青鳶依靠煉藥師敏銳的嗅覺，察覺出其中的不同。
但要說具體哪裡變了，她形容不出，化靈草還是化靈草但是……
青鳶忽然想到被凌悅催生出來的血溪草，沒錯，用小徒弟催熟的這味靈植製作出的低階止血丹藥效比正常藥效要好，效果雖達不到立竿見影，卻比正常的快。
難道……
不待青鳶深想，一動不動的凌悅動了。
緊蓋在煉丹爐蓋子正常飛出，六顆回靈丹懸浮在空中。
被炸多了，腦子果真清醒了？
居然真成了！
「怎麼才六顆？」
青鳶拿下一顆仔細觀察，色澤比正常的要深許多，神識探入丹藥之中，靈力濃厚，她將回靈丹放進嘴裡，丹藥瞬間化為靈氣充盈身體。
藥效發揮得比正常低階回靈丹要快了三倍不止。
凌悅淚眼朦朧地看著成型的丹藥，半個月，整整花了半個月，天賦不算好的煉丹師煉個回靈丹也沒有她費勁。
莫君則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站在一旁望著懸浮在空中的五顆丹藥沉思，一個則淚流滿面。
「恭喜。」
凌悅回頭。
「鬼啊！」
小陣靈捂著眼睛大叫著埋進莫君則頭髮里。
莫君則也被凌悅現在的形象嚇了一跳，花花綠綠的臉上有被淚痕沖刷出的兩道白槓，而且她現在正在咧嘴笑，一口瓷白牙在夜色之中晃眼得很。
凌悅心情好，不和說她是鬼的小陣靈計較，拿出裝有煉神石的小盒子塞少年手裡，「送你，可不要太感動喲！」
說話就說話，還俏皮地眨了眨眼，莫君則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是什麼？」
莫君則正要打開盒子，被凌悅阻止了，「等過兩天我啟程去河東的時候你再拆。」
送禮物的人都這樣說了，莫君則只好忍住好奇心把小盒子放入納戒。
「好。」
一想到兩人即將分離，他忽然覺得心裡悶悶的。
只是現在他一個金丹初期陪在凌悅身邊，還不如蟲老大和小神鳥有用，得儘快強大才有資格站在她身邊成為她可依靠的夥伴！
「過兩天可不行，先讓河東那幾位多等半個月吧。」
思考結束的青鳶拿出十幾袋不同的靈植種子，「把它們催熟。」
凌悅秒懂師尊想讓她做什麼，她正好也想試試，催生出的低階草藥煉製出來的丹藥能不能比得上中級丹藥？
用了四個小時催生出一副需要煉製回靈丹的靈植，凌悅稍微恢復一下立即投身入煉丹之中。
對於凌悅催生兩個時辰，又馬上精神抖擻地投入煉丹之中的狀態，青鳶是羨慕的。
五靈根的好處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天一亮，河東煉丹學院的長老和幾個老師便相聚在距離城主府最近的早餐店邊吃邊往那裡張望。
「陶長老，半個月過去了，你看上的小老師連一爐低階丹藥都沒煉製出來，開學在即，我們要不還是別等了？」
雖然請凌悅去煉丹學院執教，教的是有丹藥療效的特殊靈食，可身為煉丹學院的老師，連低階丹藥都煉製不出來，學生恐怕不服。
「喂，你現在吃的回靈甜豆花好吃嗎？」
早餐店店主一聽這人居然瞧不上她們敬愛的小副城主，忍不住反問。
男人老實點頭，確實很好吃，咸口的也不錯，吃了半個月都沒膩。
「回靈效果和低階回靈丹比效果如何？」店主又問。
「一碗抵兩顆低階回靈丹。」
這次是另一位老師回答。
「既然藥效不差，美味又飽腹，那我們小副城主煉不出正常丹藥又有什麼問題？」
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你們幾位在這吃了半個月回靈豆花了，做得出來嗎？」
店主一連兩發靈魂質問，直接把幾位老師問懵了，他們低頭看著碗中空了一半的豆花。
裡面的靈植和用量他們可以分辨出，至於如何去除草藥之中的苦澀怪味，他們研究幾天應該可以，但該如何用靈植結合豆子做出顏色不一入口即化還保留住藥效的豆花……
半個月的時間，也許可能……不太夠用。
陶妄掃了一眼吃癟的同伴，微微一笑繼續吃豆花，確實是這個道理，他吃了半個月，還分辨不出用的什麼豆子，怪只怪凡人界的豆子種類太多了。
不過那位老師說得不錯，三個月後便是河東煉丹學院開學的日子，他們等不起了。
想到這，陶妄快速將碗裡的豆花吃乾淨，站起身整了整衣領，走向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