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顰,過去早就過去。你回國後耍的那些手段,我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跟你計較。」
之前那些小手段原本尚且能忍,他覺得是早些年虧欠蘇顰的,要不是那起綁架案,蘇顰也不至於後來會得上罕見的抑鬱症,還要出國休養。
他忍受了蘇顰的接二連三。
但上回蘇顰竟然要人把江窈送給張洪新,這一點上,觸犯到宋知閒底線。
那回,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都無法預料到那晚江窈會經歷什麼!
過去心尖上的白月光早已隨著時間變質,該珍惜的,是眼前之人。
「你父母說得對,你不是恨嫁,你完全還可以找別人。沒必要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
蘇顰心全碎了,「不,阿閒,我早就離不開你了……」
「你要是真離不開我,當初也不會走了。」
宋知閒帶著江窈,緊握她手,揚長而去。
蘇顰這回是真暈了。
男人,卻再也沒有回過頭。
江窈出了醫院後,步子還是漂浮的,踩不到實感。
她剛下班就被宋知閒帶到醫院。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過來幹什麼,男人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告主權了。
她到現在心裡還是怦怦跳。
「剛才表現怎麼樣,給你霸道男朋友打幾分?」
男人揚著眉梢,一臉求夸表情。
「9分,滿分怕你驕傲。」
仔細想來,這是近來,江窈覺得宋知閒男友力最爆棚的一幕了。
男人護在她身前,鏗鏘有力宣布自己是他女友的那種感覺。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挺動心!
「但你今天跟蘇家撕破臉皮,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家的合作在我看來,目前並不能幫藍世集團獲取太大層次的意義。主要是我爸想要宋家和蘇家套牢,以後一起進軍海外市場,擴大領地。」
而豪門世家,最能讓兩家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只有聯姻的手段。
這樣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兩家才是真正的利益的共同體。
不用擔憂哪一家會隨時背刺。
江窈仰起頭,「你今天沒給他面子,他會不會找你麻煩?」
按照宋庭的性子,肯定會的。
宋知閒卻更怕宋庭接下來會找江窈麻煩,但他一想,這幾年自己也不是白混的,不會連個保護女人的能力也沒有。
今天當眾帶著江窈出來,一是想給女人吃定心丸,二是想告訴宋庭,威脅和恐嚇只會讓事情適得其反,三也是讓蘇家所有人死心。
要換做以前,他對蘇顰上頭那陣,能訂婚,他早應了。
但蘇顰那會兒一直拖著不肯,還跑出國一連好幾年,生生把那股年少時的衝勁,消耗沒了。
「沒事,關於這些你不用多想。今天帶你去,也不是故意嚇你。主要也是和你澄清一下,我和病房那位,是真沒關係了。」
路燈把男人修長的影子拉得更長。
他雙眸認真,「現在只有你江窈,是我唯一女人。」
下午那事兒,單獨去,對不起江窈。按照女人性子,解釋了也會生氣,不如直接帶過去。
「我知道你一直以來,挺缺關懷和肯定。但嘴巴硬,不肯說,每次巴不得讓人知道,你是全世界最獨立的女人。」
宋知閒勾她鼻子,「但我知道,你不說,不代表你不想。別人是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可是我也想,我家小朋友能過得比別人更開心。」
她內心狠顫,心中大受震動。
江窈沒想到宋知閒已經懂她到這個份上了。
是啊。
她從小就要強,人前人後幾乎從不示弱,累了不喊,疼了不哭,弄得好像自己全世界最最堅強。
到頭來,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實也曾有過少女心。
她別過頭,"不說了。我知道你很好了。"
再說要哭了。
「還有!肉麻死了,還叫我小朋友,不許再叫了!」
「你比我小,本來就是我的小朋友。」他抱住她,當做沒看見女人眼角的晶瑩,「小朋友!小朋友!小朋友!」
她打他,掙扎。
最後還是乖乖窩在他懷裡。
「你還是不要對我那麼好,我怕……」
江窈聲音太輕,宋知閒一下子沒有聽清楚。
他低下頭,追問,「你說什麼。」
她嫣然一笑,雙頰梨渦淺現。
她撲進男人懷裡,擁住他。
「說你總算真的當人啦!」
宋庭震怒,回去差點要直接撤銷宋知閒的執行總裁位置。
邊上女人從背後抱住他,叫他不要衝動,說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想法,硬逼是沒有用的。
紀淑蘭聲色溫柔,手上捏著男人寬厚肩膀。
「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何況是知閒這樣厲害的孩子。阿庭,你別忘了,他已經28歲了,已經不是孩子,有自己說不的權利了。」
宋庭冷然,「他是覺得自己和我有叫板的權利了!他和那女人要是隨便玩玩,我絕不會管他。畢竟男人在外養一兩個情人,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到他這個年紀,總該先把正室安頓下來,再去想這些!他竟敢還本末倒置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蘇家面前是丟盡了臉!」
紀淑蘭柔柔道:「那女孩兒好看嗎?」
她想了想,又道,「肯定長得很漂亮,不然知閒不會到這個地步。」
「一看就是標準的狐狸精樣,我絕對不會讓她進我們宋家大門!」宋庭翻了個面,「宋知閒要是有點腦子,還想要宋家這份繼承人的產業,就該給我斷絕關係。」
女人狹長眼眸中瞬間划過一絲深意。
她再度笑起,「阿閒是宋家唯一長子,如果他不繼承家業,要誰繼承呢。阿庭,你還是被氣糊塗了。」
宋庭握住她手,「不是還有我們的陽陽嗎?淑蘭,我知道這些年還是委屈你了,讓你一直做我背後的女人。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虧待我們的陽陽。」
紀淑蘭眼中頓時含淚,「阿庭,你知道,我這人向來不求這些。我只求你心中有我們母子的一方位置就好。」
男人摟住她,「你和陽陽何止只有一方位置,幾乎是我這些年生活的全部了。你比謝宛那冷冰冰的女人,不知好多少!還有我們的陽陽,也比家裡那兩個小子省心多了!」
紀淑蘭伏進男人懷裡,眼中飛快划過一抹笑意。
「我哪裡能比的過謝宛姐姐。不過是姐姐性子太傲氣,才能讓我這些年,多多占著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