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結盟之意 聯姻考慮
宋玉致聽了宋智的話，不禁心中一驚。
只因她感覺宋智的話不僅僅是在問她對趙明淵的看法，其中意味深長，似乎還有別的意思。
不過，既然已經問到了，宋玉致卻也說出了自己對趙明淵的看法。
「我認為，趙明淵這個人，算是個好人。
只是知道了巴陵幫販賣婦孺之事，為了心中的正義，就要不遠千里，以身犯險，來對付巴陵幫，可見其熱血和正義。
可是，這樣的人要爭霸天下，只怕這心性就未必是優勢了。
因此，我們宋家是否要和這趙明淵結盟，卻是要深思熟慮啊。」
宋智搖了搖頭，道：「或許你所看到的，只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
宋玉致驚訝地問道：「智叔，你是說趙明淵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偽裝？」
宋智說道：「未必全是偽裝，只是我們可能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部分罷了。
畢竟，趙明淵加入瓦崗寨沒有多長時間便已經成為了瓦崗寨的三當家，更是名動天下。
這說明他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接著，宋智提醒道：「玉致，還記得我們在瓦崗寨看到的情況嗎？」
原來，宋智和宋玉致兩人竟然不久前剛去過瓦崗寨。
他們最近走訪各個勢力，正是在尋找盟友。
而瓦崗寨拿下洛口倉之後聲勢頗大，確實有統一天下的可能，宋閥自然不會放過的。
因此，宋智和宋玉致兩人便藉故前往瓦崗寨，算是考察了一番，看看是否合適做宋閥的盟友。
他們見過了李密以及他麾下的高手，甚至還見了李密的兒子李天凡，那可能是和宋家的聯姻對象。
當然，他們只是和李密一方露出了一些口風，一切都還沒有敲定。
畢竟李密的蒲山公營雖然聲勢不小，但卻並沒有統一瓦崗寨。更何況如今趙明淵異軍突起，更是威脅了李密的地位。
甚至他們當初就準備見一見趙明淵的，卻不想當時趙明淵剛離開瓦崗寨不久，雙方錯過了。
因此，在得到消息，趙明淵竟然來到他們宋家的船上，兩人便立即趕來了。
經過宋智的提醒，宋玉致也想到了在瓦崗寨之中見到趙明淵部下的情況。
雖然只是粗略一看，卻也能夠看出，趙明淵的部下，在趙明淵不在的情況下，依然秩序井然，各司其職，分毫不亂。
想到這些，宋玉致也不禁開口道：「不錯。想來，他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如今趙明淵的麾下由秦叔寶、程咬金、羅士信三個降將掌管。
可看起來他們三人盡心盡力地訓練士兵，毫無異心。
他們三人本就是張須陀手下最出色的將領，曾經跟隨張須陀南征北戰多年，皆有不凡之處。
如今他們似乎被趙明淵收服，真心投靠。
在足夠糧草的支持之下，把那些士兵訓練得兵強馬壯，儼然一副強軍之態。
能夠得人，顯然趙明淵有幾分本事。」
看到宋智微笑鼓勵，宋玉致接著說出了她的分析：「當然，打下洛口倉，有了足夠的糧草之後。
瓦崗寨不管是翟讓麾下，還是李密麾下，也都在抓緊時間培養士兵，每日操練。
不僅僅趙明淵的部下，整個瓦崗寨的實力都在飛速增長。
這樣下去，不久之後，瓦崗寨確實是一支能夠左右天下大勢的力量。
可是瓦崗寨三足鼎立之勢，終究是隱患，總有一天這平衡會轟然倒塌。
而且如今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越長，將來對瓦崗寨的傷害也會越大。
顯然，瓦崗寨是在準備等實力進一步增強之後，便直接西取洛陽。
或許，那時候便是瓦崗寨分出勝負，決出誰才是真正的霸主之時。
只是不知道會是哪個，會不會是趙明淵？」
宋智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玉致的分析很有長進。
只不過，瓦崗寨的一些情況你還沒有考慮清楚。
這趙明淵本來是翟讓忌憚李密勢大，因而推出來制衡李密的手段。
可是，趙明淵的表現卻是太好了，竟然能夠壓李密一頭。
這簡直讓人不敢想像，自然也出乎了翟讓的意料之外。
再加上李密的煽風點火，頓時讓翟讓和趙明淵的關係之間也出現了裂痕，把趙明淵看作了另一個野心勃勃的李密。
長此以往，則趙明淵在瓦崗寨的處境必然不好相處，不管是態度強硬還是退讓都不好，可能引起翟讓和李密這兩方的夾攻。
可是趙明淵的應對卻是以退為進，他孤身離開了瓦崗寨，便是尋求外部的支持和助力。
這樣可以向翟讓表示他沒有野心，這麼一攤子竟然放在那裡不管了，表現出了他的胸懷坦蕩。
而翟讓是個講義氣的人，見此，不僅不會對趙明淵的部下下手，反而會維護他們，幫忙擋住李密暗中的手段。」
看到宋玉致都聽呆了，宋智笑道：「當然，最重要的是，無論瓦崗寨的最終的勝者是不是趙明淵，我們都並不需要擔心。
畢竟剛開始，我們只需要表示好感，說出有結盟的意願即可。
可以暗中對趙明淵提供一些支持，但是真正的結盟，自然是需要他成為瓦崗寨的霸主，拿下了洛陽之後。
那時，我宋家再同他結盟，則江南對他來說便唾手可得，已經占據了天下的半壁江山。
接下來如何，就看天命了，那已經不是我們可以算計得了的。」
宋玉致道：「他會這麼傻嗎？這一次，巴陵幫之事，就讓我們宋家占盡了便宜。若是結盟也是如此，那他也太虧了吧。他既然不是傻子，那就不會同意的吧！」
宋智道：「他太虧了，只怕未必吧？
你們不覺得這次巴陵幫之事，趙明淵給得太多了嗎？
談得也太容易了，好處幾乎都被我們宋家得到了，反而危險，幾乎都在他的身上。
能成為瓦崗寨的三當家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宋師道驚道：「智叔是說，這是他故意而為？」
宋智道：「沒錯。他已經看出我們宋家的處境，這是想和我們宋家結盟來的。
欲先取之，必先與之。
先給我們送這一筆大禮，這是在爭取我們的好感。
將來結盟後，他自然能把好處成倍地拿回來的。」
聽了宋智的話，宋師道說道：「智叔，你是說這趙明淵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算計，包括上我們宋家的船也是如此？」
然後，宋師道便把他和趙明淵相識的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
宋智聽完之後，說道：「一部分是巧合，也有一部分是他故意為之順水推舟。
他剛從王通壽宴離開，要轉水路前往巴陵。來到這歷陽，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想必和你在酒樓中相遇確實是巧合。
只是之後就不一定了。
很顯然，他是認出了你，這才故意接近的。
當然，如今西行的船隻極少，他要去巴陵，本來選擇也不多。
這樣算起來，上我們宋家的船，卻又算是必然了。」
「所以，他是看上我們家了。」宋玉致的臉色不太好。本來在她的眼中，趙明淵是個正義的熱血青年，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宋魯卻說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趙公子殺上巴陵幫所冒的危險，卻是做不到假的。」
看到宋玉致的臉色不對，宋智也道：「事情還早，如今這只是做一個參考罷了。具體怎麼做，自然要等趙明淵去了巴陵幫，看看結果如何，我們再下決定。」
宋智轉向了宋師道，說道：「師道，我看你對那傅姑娘另眼相看，可是心中有些想法？」
宋師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宋閥向來以漢統為先，是不可能允許他娶一個異族女子的。
而他對付傅君婥的樣子，眾人自然都看得出來。
這是在警告他。
只不過，畢竟傅君婥並沒有明確回答她是外族人，宋世道心中還有一些僥倖。
因此，他只是低聲說道：「我知道的。」並沒有什麼反對和牴觸。
看到宋師道的反應，宋智眼神之中卻滿是失望之色。
其實，他更希望宋師道能夠反抗，出言反對。
如果宋師道能夠成才，他們宋家又何必想方設法地與外部勢力結盟，還要把自家的女兒嫁出去聯姻。
自己去爭霸天下不好嗎？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教育的問題，宋師道已經是宋缺最成才的一個兒子了，可也毫無人主的氣概。
搖了搖頭，宋智不再對宋師道抱有希望，轉向了宋玉致，說道：「玉致啊，這幾天，你可以好好觀察一下趙明淵，看看他是怎麼樣的人，你滿意不滿意？」
這幾乎是點明了，如果趙明淵和他們宋閥結盟，可能宋玉致就要同趙明淵聯姻了。
雖然還要過宋缺那一關，可若是宋智下定了決心，便已經可以做一半的主了。
宋玉致緊咬下唇，看向了自己的二叔，問道：「智叔，你真的覺得趙明淵有統一天下的可能嗎？」
宋智聽到侄女的再次詢問，笑道：「以我之見，如今天下的青年才俊，唯有李閥的二子李世民，可以和趙明淵相媲美。
將來的天下，非李即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