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心境突破 伊人遠去
雖然其中的一些內容確實是趙明淵在胡扯，可是一些情況卻也是事實。
畢竟是生死對決，如果剛才占據優勢的是跋鋒寒，那他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只是因為趙明淵武功高強，本領高超，這才能贏。
雖然換作是趙明淵落在了下風，可能石青璇也一樣會出手的。
但沒有發生的事，自然做不得數。
因此，趙明淵來找石青璇的麻煩也是合情合理的。
這樣一想，連石青璇自己也覺得有些理虧。
小姑娘還是挺講道理的，於是石青璇便向趙明淵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一看有門，趙明淵便道：「都是因為你吹奏一曲，擾得我心神不寧。你的責任就是想辦法來平復我的心境。」
石青璇爭辯道：「我的簫音哪有那麼厲害，也許聽的時候有些影響吧，但聽過之後就沒什麼了。你沒看現場這麼多人都聽了我的簫音，怎麼別人都沒什麼，怎麼偏偏你修為最高，反而有事？」
石青璇自以為抓住了趙明淵話中的漏洞，卻被趙明淵的回答驚住了。
只聽趙明淵說道：「誰說別人沒事的？你沒看剛才那麼多人在追你嗎？那就是在找你要賠償！只不過你跑得太快了，只有我這一個苦主找了上來。」
石青璇被趙明淵這顛倒黑白的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趙明淵似乎很欣賞石青璇這番模樣，接著說道：「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那要不我們回去問問他們是不是這樣的。要是不是，那就算是我錯了，就不用你賠了。」
石青璇怎麼可能和趙明淵回去呢，明知道自己回去只會被眾人圍住，說不定反而會再多幾筆債務。
無奈，石青璇只有妥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到底是想讓我怎麼樣為你平復心境？直說吧，看青璇能不能做到。」
石青璇那一雙晶瑩明亮的大眼睛注視著趙明淵，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在鼓勵趙明淵，但看起來卻更像在誘人犯罪。
趙明淵自然不會中了她的小伎倆，知道提的要求過分了只會浪費機會，這仿佛向神燈許願的情形，趙明淵當然要提一個合適的條件。
於是，趙明淵說道：「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一切都因你的簫音而起，自然也只有你的簫音才能解決。」
石青璇聽了，暗自舒了一口氣，道：「你是想讓我為你吹奏一曲？」這個要求倒是不算過分，她倒也不是不能答應。
趙明淵卻說道：「當然不是，只是一曲，萬一解決不了我心境上的問題呢？」
石青璇皺眉道：「所以？」
趙明淵道：「所以，你把通過音律來影響心神的辦法教給我，我就可以自己解決問題了。」
石青璇沒有想到趙明淵竟然說出了這種解決方法，倒確實算是有理有據，邏輯自洽。
不過，石青璇更是明白，如果她真的教趙明淵音律，這自然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那便需要和他長時間待在一起。
或許，這才是趙明淵的目的吧。
藏得倒是挺深的。
石青璇嬌哼一聲，道：「別以為你的目的人家猜不出來。
你要學會這些，即便是有一定的基礎，在音樂上也有天賦，依然需要不短的時間。
趙將軍作為肩負重任的大英雄，不忙著拯救蒼生，難道也有時間同小女子戲耍嗎？」
沒想到石青璇竟對江湖上的消息挺清楚的，顯然清楚地知道趙明淵的事情。
當然，也有可能她是早已經到場，聽現場的議論才知道的。
聽著石青璇的話，趙明淵竟然有種小嬌妻在抱怨丈夫忙於事業因而沒有時間陪她的感覺。
回過神來，趙明淵方才啞然失笑，難怪有人說男子看到心儀的女子，第一眼間就已經把兩人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看來自己也未能免俗啊。
雖然他曾經也遇到過許多美人，但石青璇給他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石青璇幽雅恬靜、似桂如蘭，好像初春的一片新綠的竹林，青翠欲滴、生機無限。
她絕不像她的外表那樣冷漠絕塵，相反卻是個有些嬌憨、有些俏皮的少女。
跟她在一起的人生絕對不會寂寞，一路走過應是五色繽紛，多姿多彩。
閒暇時和她一起仰望深夜的星空，無聊時聽她一曲動人的簫音。
那樣的生活一定是幸福快樂的！
趙明淵竟一度生出了和石青璇就此退出江湖，隱居幽林小築之中，從此不問世事的想法。
畢竟自己本來也對逐鹿天下並沒有什麼興趣，更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聖人，比起拯救天下蒼生，趙明淵其實對拯救自己更加看重。
趙明淵本來只是一介江湖浪子，雖然遊蕩數個世界，卻一直心中無定。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能夠讓自己安定下來，想要與之共度餘生的女子。他卻又背負上了新的責任。
如果趙明淵就此隱居，去過他的小日子，那他和寇仲那直接向李世民投降的行為有什麼區別呢？
這不僅是對信任自己的人的背叛，也是棄瓦崗寨百萬軍民於不顧的行為。
當初的決心還言猶在耳，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了，難道自己就僅僅如此嗎？
趙明淵定了定神，自己在猶豫什麼，這不就是個事業與愛情的抉擇嗎？
答案不是很顯然的嗎？
當然是全都要！
作為一個穿越者，難道連這都做不到嗎？
心中暗下決心，趙明淵的心境這才完全恢復了平靜。
很快，趙明淵才意識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是因為他的內功修為經過天龍世界的修行，已經太高了，遠高於這個世界的普通武者。
而大唐世界是一個以心境為上的世界，幾乎每一個人從修行之初就一遍遍叩問內心，達到新的境界，實力才會更進一步。
因此，幾乎每一個高手的心境都已是經過了千錘百鍊，毫無破綻。
趙明淵的內力早已經超過了大宗師，可他的心境雖然也不錯，卻是靠著內力的推動和長生訣的神妙，這才達到大宗師境界的。
可他對大唐世界所獨有的問心之劫卻極為陌生，更是一上來就遭遇了大宗師的難度，竟險些給心神之中留下破綻，生出心魔。
雖然趙明淵誤打誤撞地度過了，卻也讓他心有餘悸。
可是渡過之後，卻也有其好處。
趙明淵只覺得他的靈台一片空明，似乎修為境界又有所提升，對天地更加親和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心更加明了，對自己心中的道更加堅定了。
一旁的石青璇只覺得趙明淵在聽到她的話後微一愣神，接著竟然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所變化。
人還是這個人，只是看起來更加灑脫，更加隨性，也更自然了。
石青璇不禁一呆，難道剛才趙明淵所說的是真的，他並不是胡攪蠻纏，是真的聽了她的簫音之後心境有所改變？
意識到這些，石青璇不禁擔心起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心境對人的影響了。畢竟有石之軒這樣一個病例在身旁，實在是沒辦法讓她不注意。
如果她真的對趙明淵心境造成了影響，那她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趙明淵接下來的微笑讓石青璇放下心來。
只聽趙明淵笑著對她說道：「雖然我手頭確實有不少事情，不過，如果青璇肯教的話，在下一定有時間的。當然，如果青璇願意到我那裡來教就更好了。」
聽到趙明淵竟然連稱呼都換了，石青璇皺著鼻子，道：「你想得美！」
可惜，本來這極具美態的動作，卻被那高隆的鼻子破壞了，讓趙明淵不禁暗道可惜。
若是之前，趙明淵可能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可是如今心境突破之後，趙明淵卻更加行事隨心了。
於是，趙明淵便對石青璇說道：「你能不能把你鼻子上的裝飾取下來，每當看到那裡，就好像看到一幅完美的畫面上的唯一不和諧之處，讓人心中難受。」
石青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果然，你看得出來。
不過也難怪，聽說你巧取洛口倉之時，就有易容改裝的行為，想必你也是精於此道的。
不知趙公子出自何門何派？」
石青璇竟也對這個感興趣？難道女人都有八卦之心，便是她也不例外？
趙明淵答道：「其實我對外說的就是事實，我真的出自逍遙派這個隱世的道家門派，只可惜大家都不信。
竟還出了不少流言，說我是魔門中人。
唉！
真沒辦法。
明明我出身玄門正宗的。」
石青璇道：「這我倒是相信。你出手的最後一劍所顯露的武功，確實是道家功法。不過，你為什麼非要殺那個跋鋒寒呢？我確實不明白？」
看著石青璇那疑惑的樣子，趙明淵回答道：「因為他是胡人。」
「胡人？就因為這？」石青璇很是驚訝，卻也沒有深究，只是把趙明淵當成了跟宋閥一樣，甚至更激進的皇漢主義者。
石青璇仿佛忽然察覺到和趙明淵談論的話太多了，竟然仿若如夢方醒一般，要告辭離開。
趙明淵有自己的使命在身，也沒有多留。
看著石青璇那遠去的背影，趙明淵告訴自己，離別是為了更好地重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