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鐵傳甲

  第156章 鐵傳甲

  中原八義不說話了,鐵傳甲卻忽然說道:「趙公子,別說了,此事與你無關。這一切皆是我鐵某人的錯,我甘願伏誅。」

  趙明淵卻道:「還記得我一開始說的那句話嗎?你若就此伏誅,豈不正是置中原八義於不義之地?」

  鐵傳甲啞口無言,滿頭大汗淋漓。

  這時,公孫雨忽然道:「既然你說鐵傳甲是無辜的,那,那讓他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風白也道:「對,讓他說,別說這只是我們的一面之詞。讓他也說啊,免得說我們誣陷他。」

  翁大娘也說道:「他說對不起我家男人,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了?不是這件事還能是什麼?」

  張承勛也道:「不錯。讓他說,我們有沒有誣陷他?」

  中原八義仿佛被趙明淵激怒了,一個個不停地辯駁。

  趙明淵道:「這隻因鐵傳甲太講義氣了,要給那翁老大留個面子。既然伱們堅持,那我就替他說吧。」

  「趙公子!」鐵傳甲竟然跪了下來,嘶道:「這件事真的說不得啊!此事與你無關,趙公子,你還是快走吧。只盼你能幫幫我家少爺,能把他救出來。鐵某死而無憾,來世願結草銜環相報。」

  趙明淵道:「如果像你這樣忠義之人,卻要背負不義之名而死,那這個世界也太令人失望了。」

  趙明淵隨即不再理會鐵傳甲,對著中原八義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說說吧。

  你們是追了鐵傳甲十七年,受了許多苦難。

  而鐵傳甲這十七年隱姓埋名,為人奴僕,也絕對不好受。

  既然如此,便在今日把一切都了結了吧。」

  趙明淵接著道:「當年的事,那翁天傑死亡的真相,我卻也略知一二。

  鐵傳甲卻也是個蠢貨,居然為了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虛名,便隱姓埋名了十七年。

  這也害得諸位顛沛流離了十七年。

  難道死人的名聲真的要比活人更重要?」

  「金風白!」趙明淵盯著他厲聲道:「此事的真相你也是知曉的,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說,是想讓我這個外人說出來嗎?」

  眾人皆看向老四金風白,卻見他臉色蒼白,神色變幻,顯然被趙明淵說中了。

  瞎子易明湖怒道:「老四,你真的知道真相?」

  許久,金風白才長嘆一口氣,道:「我確實知道。」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既然開口了,那便一定會說了。

  金風白道:「翁老大對朋友講義氣,天下皆知。只要朋友來找他,他幾乎有求必應,所以他開銷一向很大。」

  接著,他看向趙明淵,道:「聽說黃金公子的開銷也不小,卻不知道錢是從哪來的?」

  趙明淵道:「你可曾聽說過西風烈?」

  老八西門烈道:「這個我最清楚,西風烈是近兩年來新出的一種烈酒,行銷天下,便是我這小攤子上的酒水也是這西風烈。如今,西風烈至少占江湖上酒水生意的三成。」

  占整個江湖酒水生意的三成,那自然不是小買賣了。

  金風白道:「莫非這便是黃金公子的生意。」

  趙明淵道:「不錯。」

  金風白嘆道:「可惜啊,不是每個人都像公子這樣多金的。

  翁老大沒有公子這樣賺錢的本事,又對朋友大方,所以他一直在鬧窮。卻又好面子,想幫助朋友。便只有在暗中想別的法子來彌補虧空了。

  那樵夫悚然道:「你是說翁老大在暗中做那沒本的買賣。」

  金風白黯然到:「不錯,這也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可我卻一直不忍心說,因為翁老大這樣做的確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突然又高聲說道:「但翁老大下手的對象都是罪有應得之人,他即便做了沒本的買賣,卻也沒有愧對自己的良心。」

  瞎子易明湖卻是問道:「鐵傳甲又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金風白道:「翁老大做出的案子多了,自然會有人查案,而恰好查案的便是鐵傳甲的好朋友。」

  易明湖接道:「所以,鐵傳甲就故意和翁老大結交,好查明真相,才好動手。」

  金風白道:「想來必然是這樣的。」

  他接著說道:「鐵傳甲不肯將這件事情明說,便是因為感念翁老大的情誼,不肯讓翁老大死後名聲有損,所以寧可自己受委屈。所以他逃了十七年,也的確不是為了他自己。」

  易明湖厲聲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金風白坦然道:「翁老大對我恩重如山,連鐵傳甲都不忍心說,我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易明湖怒極而笑,道:「好,好啊!你不愧是翁老大的好兄弟。

  難怪這位趙公子要說,不義的是咱們中原八義。

  真沒說錯啊,確實是我們不仁不義啊。

  明知道人家委屈,還逼得人家隱姓埋名十七年。

  好個中原八義啊!」

  聲音慘然,讓人不忍側耳。

  金風白轉過頭來,看著早已跪伏在地上鐵傳甲,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對不起鐵兄弟,是我的錯,我這就為你賠罪。」

  說著,他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把短刀,向著自己胸口刺去。

  「四弟!」

  「四哥!」

  「不要!」

  「快住手!」

  見此,眾人皆是出言阻止,有人飛身向前,但卻已是救之不及。眼看,這金風白便要橫死當場了。

  忽然,寒光一閃。

  「哐當。」

  金風白手中短刀便已落地。

  只見他手腕處有一把劍指著,正是阿飛出手了。

  阿飛雖然練的是殺人之劍,卻也不是不可以救人的。

  阿飛這一劍直接用內力封住了金風白手腕處的經脈穴位,使其手腕再也沒有力道出此一刀,短刀便墜落到地上,而不傷金風白絲毫。

  此劍出劍之快,用勁之巧妙,讓人驚嘆。

  趙明淵見此更是滿意,便微笑著對金風白說道:「你倒也不必急著內疚自殺,不如先把事情搞清楚。」

  金風白一愣,事情不是已經清楚了嗎?自己已經把一切都說了啊。

  卻聽趙明淵道:「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發現了翁老大的事情嗎?其他人難道就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金風白心頭一驚,環視眾位兄弟,卻發現不止一人不敢和他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