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賭場被刺

  第853章 賭場被刺

  「窮光蛋,出身低微怕啥?」鄭先生打斷了他的話,「自古天下英豪,有幾個不是窮光蛋,有幾個出身高貴的?遠的不說,這南京城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不是窮光蛋?」

  「英雄不怕出身低!遠的朱元璋,還不是拿著破碗就把天下給打下來了。」

  「就說我,當年無爹無娘,窮得連褲子都沒有,現在怎麼樣?只要有膽略、有智慧,抓住機遇不怕苦,就能改變自己。」

  「相反,那些公子哥兒、書呆子屁用沒有!當然,我不是說讀書人沒有本事,讀書人往往有大本事。」

  「我就是當初書讀得太少,所以才只有現在的本事,這也是我的遺憾。不過,有不少讀書人,我是能讓他們為我所用的。」

  鄭先生越說越激動,走到楚屏翰旁邊,拍拍楚屏翰肩膀,懇切地囑咐:「小友,爹娘沒給我們什麼財富,但給我們一個好腦袋,這比什麼財富都強。要干,干出讓世人都為之驚嘆的事業來!」

  「鄭先生,我楚屏翰活到二十六歲,還沒有一個人對我講這樣的肺腑之言,我會去乾的,不當成功,也當成仁,不然,我對不住你的看重!」

  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不想和楚屏翰正面碰面,於是轉身往回走。

  原本以為這裡面會記錄著重要的線索,或許能解開他心中的許多疑惑。

  方如今端坐在陳舊的辦公桌前,張志松站在他的面前,身體緊繃,仿佛在等待審判。

  張志松聽後如釋重負,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若是第一次任務就搞砸了,那他在方組長心中的形象便會大打折扣,未來的路也會更加難走。

  張志松回答道:「有個保險箱,但我沒有嘗試打開。我猜測裡面放著重要的東西。」

  他強烈地意識到,自己開始有用武之地,這位鄭先生,便是他的引路人。

  楚屏翰走到賭場後面的巷子裡,四下無人,便解開褲子對著牆根放水。

  女人將臉緊緊貼在男人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聲,喃喃自語:「他這一走,估計得好幾天不會來,你這幾天可以每天都來!」

  按照理髮師傅大致給出的時間,方如今很快從記錄本中發現了三組購買假髮的記錄。

  「這次行動,你做得很好。」

  誰知他一腳邁出門,就與剛回來的楚屏翰撞了個滿懷。

  說到這裡,他站起來,抓住鄭先生的手,「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灑進屋內,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裳。

  然而酒精的作用卻讓他更加搖晃,當從座位上起身時,已經是步履蹣跚。

  他連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尾隨著楚屏翰。

  顧清江鬆了口氣,楚屏翰心情不好,那老人撞到他也算是倒霉。

  女人聞言,漸漸止住了哭泣。

  嘩啦啦聲漸漸結束,他哆嗦了一下,顯然酒精讓他有些失態,嘴裡罵罵咧咧,不知道在抱怨什麼。

  女人支支吾吾,顯然不願多談:「他不說,我也不敢問。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他輕輕擦去女人的淚水,柔聲說道,「好了,別哭了。我知道我錯了,不該亂猜疑。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他點了幾杯烈酒,一口氣灌了下去,仿佛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失落。

  ……

  男人緊緊握住女人的手,眼神堅定地說:「放心,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在你身邊。」

  原來是那老人不小心撞到了楚屏翰,引發了這場小衝突。

  男人順勢一閃而入,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抱女人。

  然而,當他回到賭場大廳等了一會兒,卻始終不見楚屏翰回來。

  他需要儘快分析照片中的信息,為下一步行動做好準備。

  此後,楚屏翰變成了鄭家的掌門人,但他收斂了很多,賭場也收縮了規模,一些出老千的都被清除出去。

  日子不好過,他便開始酗酒,然後重操舊業開始賭博,以此來麻醉自己。

  楚屏翰滿面春風從鄭公館辭出。

  「辦公室里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方如今繼續詢問。

  三年前,楚屏翰出了一次車禍,那隻讓他引以為傲的右手廢掉了,無論左手怎麼練,都無法與右手相比。

  他明白,跟著方如今,規矩和信任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方如今點點頭,「下去休息吧,你辛苦了。」

  「我哪裡知道?」女人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還殘留著激情的紅暈,此刻卻帶上了一絲驚惶,「他乍一出現,把我嚇得半死,我還以為是見到鬼了。」

  顧清江見狀,心中一緊,生怕目標就這樣消失了。

  張志松剛剛完成了一次重要的行動任務,成功與否,直接關係到他今後的前程。

  「要死啊,還在院子裡呢!」女人瞪了男人一眼,佯裝生氣地嘟囔著,臉上卻泛起了一抹紅暈。

  他搖搖晃晃地從後門走了出去,看似急切地尋找著解手的地方。

  聽到這話,女人突然感到一陣心寒,抽泣道:「說什麼多麼愛我,到頭來還不是只顧著自己。你何曾為我想過?」

  方如今獨自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手中握著那幾張相片。

  女人只將門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而男人的手卻急切地穿過這條縫隙,一把握住了女人的小手。

  緊接著是楚屏翰的怒斥:「你他娘的眼睛瞎掉啦?知道老子這身衣服多貴嗎?」

  他確實曾心動過,想要打開保險箱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貪婪。

  顧清江怕被發現,趕忙將身子縮回牆後,屏住呼吸。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門縫裡透出一絲光亮,照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臉上,他的眼神中滿是渴望與急切。

  吻得正酣時,女人含糊不清地提醒道:「燈……燈還沒關!」

  楚屏翰的生死也就是一瞬間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過去,即便楚屏翰馬上就要斷氣了,也要儘量得到有用的線索。

  方如今的眉頭不禁緊鎖起來,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湧來。

  男人的擔憂並非無理,但心中仍不免感到一絲失望。

  男人翻了個白眼,不滿道:「我看他像是個做不正經生意的。不然怎麼會來錢那麼快?」

  「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

  ……

  女人的臉頰泛起紅潮,瞪了一眼,假裝生氣地嘟囔著:「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他今天早晨才剛走。」

  看樣子,今晚不用做什麼,就能把楚屏翰留在這裡。

  鄭先生不僅收了楚屏翰做義子,一年之後還把自己的獨生女兒嫁給了他,可謂是親上加親。

  他憧憬著自己的未來——自己將來一定能夠在南京站住腳,甚至打出一片天地。

  男人聽後興奮不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那可太好了!」

  方如今感到莫名的興奮,對方急於滅口,說明楚屏翰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然而,當他一張一張地仔細翻閱時,卻發現記錄的內容都十分的簡單,而且不少都是虛假內容。

  「顧隊長,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的性命,這個人對我們非常重要。我馬上就過去!」

  他的生意雖然做大了,但盯上這塊肥肉的人越來越多,哪個衙門的人都不好伺候,他看上去是個大老闆風光的很,但一年到頭下來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大多都孝敬了那些當官的,落到自己手裡的少之又少,產業逐年縮水。

  顧清江看著楚屏翰,目光中略微帶著幾分同情。

  夜色如墨,靜謐的小院內,女人的院門被輕輕敲響,聲音清脆而有節奏。

  男人卻一本正經地回答:「你懂什麼?我總得搞清楚他的路數。若是個背著人命的,知道你我背著他……還能饒了我?」

  他人聰明,用鄭家的資金開了理髮店等其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鄭家的生意也在被他慢慢洗白。

  男人鬆開了女人,喘著粗氣,眉頭緊鎖:「沒想到那傢伙竟然回來了,你前一陣子不是說他已經……」

  有人在殺人滅口,試圖掩蓋更多的痕跡。

  女人笑著輕輕推開他,嬌嗔地說:「門還沒關呢。」

  男人見女人哭了,頓時手忙腳亂,連忙安慰道:「怎麼還哭了?我不就是隨便一問嘛。」

  方如今吩咐手下:「把照片沖洗出來。」

  她的臉頰泛起紅潮,瞪了你一眼,又嬌羞地低下了頭。

  楚屏翰抬頭看看高樓上紅紅綠綠的霓虹燈,眼前似乎有一圈圈眩目的光環在旋轉。

  他心中不禁想,如果能和楚屏翰當面談一談,或許能解開一些謎團,找到新的線索。

  男人輕笑一聲,鬆開女人,轉身去關燈。

  方如今迅速接起電話,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了顧清急促聲音。

  地址跟孫玉淑家中的地址是對不上的,方如今讓人立即去核查地址,發現地址巷子是真的,但沒有登記的門牌號。

  原本那桌的賭客見他起身,招呼他繼續賭局,但他擺擺手,示意自己尿急,急需解決內急。

  話音剛落,便迫不及待地用嘴堵住了女人的嘴巴,熱烈而深情地吻了下去。

  她抬頭看著男人,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只是希望,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能和我站在一起。」

  「救……救命……救我……」楚屏翰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布滿了冷汗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張志松轉身離去。

  說完,她轉身去關門。

  這這些他費盡心機,甚至讓張志松冒著巨大風險才從理髮店搞到手的。

  突然,他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急忙伸頭去看,只見那個老人已經挨了楚屏翰一巴掌,被打得團團轉。

  就在這時,一個佝僂著腰拄著拐杖的老人慢慢走過。

  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慌忙跑去後門查看。

  「我在社會上也闖蕩十幾年了,還從沒遇見過像你這樣提得起、放得下、大開大合的人物。今日得見,實在是蒼天有眼,我斗膽冒昧,想認您做乾爹,跟你打天下,不知如何?」

  「哎,此言差矣。你談不上冒犯我。」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男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把抱住女人,熱烈地親吻著她。

  可是好景不長,鄭先生在小外孫出生前兩個月的一個深夜,被人槍殺於大華大戲院後面的小巷中,兇手至今無人所知。

  「方組長,出事了。」顧清江的聲音有些顫抖,「理髮店老闆楚屏翰他……他出事了。我在賭場盯著他的時候,他去後面的小巷子裡小解,被人刺傷,目前已經送到了醫院。正在搶救中,現在生死未卜。」

  「你這人……」女人瞪了你一眼,嘟囔道,「反正人和錢都是你的,還想那麼多做什麼?他這次又給我拿來了不少錢,你可以去買你喜歡的相機了。」

  楚屏翰賭了一會兒,顯然運氣不佳,滿臉鬱悶地離開了賭桌,轉身走向了吧檯。

  運氣不會一直眷顧某一個人,這是賭桌上的常態。

  這三種假髮的樣式中有兩種與在孫玉淑家中發現的髮絲大致是一致的,雖然登記用的是孫夢伶,但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孫玉淑本人了。

  男人沉思片刻,疑惑地問道:「這人神出鬼沒的,他到底什麼來路?」

  女人微微皺眉,卻帶著幾分期待,披上外衣,匆匆走向院門。

  「好呀!」鄭先生一拍大腿,高興地說:「真是蒼天有眼,給我送來了這麼好的螟蛉義子!蒼天有眼!」

  深夜,月色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只有微弱的星光點綴著漆黑的夜空。

  楚屏翰猜測是鄭先生的仇家,花了大價錢懸賞,但除了幾個騙子胡鬧,沒有發現兇手的任何線索。

  楚屏翰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自己對理髮店展開調查的時候,他卻出事了,這絕對不是一種巧合。

  顧清江心中暗叫糟糕,急忙轉身想要離開,卻突然發現自己手上黏糊糊的,低頭一看,竟然是血跡!

  再一看楚屏翰,正捂著小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方如今瞬間愣住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燈光映照下,屋內的氛圍瞬間變得旖旎起來。

  鄭先生的話不斷地在他的耳邊迴響:「你今後的去向,聽我的安排。」

  「我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冒犯之處,望鄭先生不要往心裡去。」

  在月光的映照下,兩人的身影交纏在一起。

  大門外,一個黑影靜靜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如同一座雕塑。

  然而,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的兩個拳頭緊緊地攥著,仿佛要將手中的空氣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