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熏剛剛踏入了自己的秘密住所,他的貼身護衛周偉快步迎上前來。♘🐺 ➅9s𝕙ⓤx.ᶜ𝕠M ඏ🐉
「先生,今日行動可還順利?」周偉忍不住開口詢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心。
石原熏微微點頭,目光在周偉纏著繃帶的臂膀上停留了片刻。他換下沾染塵土的衣物,換上一身乾淨利落。
「你的傷勢如何?」石原熏輕聲問道,言語間滿是關心。
「都是一些皮外傷,並不礙事,先生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沒什麼事情,這段時間你的主要任務就是養傷,不要執行任務了。」
周偉一怔,這比殺了他還要令人難受,咽口吐沫,道:「先生,最近一定有什麼大的行動吧,咱們人手不足,我願意儘自己的微薄之力。」
石原熏沉默片刻,他知道周偉的實力與決心。但這次的行動非同小可,他不能冒險讓周偉帶傷出征。
「你的傷勢要緊,安心休養。此次行動我另有安排。」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周偉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可是……」
他還想爭取,卻被石原熏抬手打斷。
「這是命令。」石原熏的聲音冰冷而堅定。
不容置疑的口吻讓周偉只能默默點頭。
他明白石原熏的苦衷,但心中依然難免有些失落。
如果自己沒有受傷的話,石原熏就不會拒絕自己,於是不由地恨透了打傷自己的紀成林。
這時,石原熏道:「現在我有個十分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周偉頓感柳暗花明,欣然道:「請先生下命令。」
石原熏取來紙筆,在紙上寫上了一串數字:「把這個放在君子街上的5號死信箱裡。」
周偉很失望,竟然是送信的任務。
「任務非常重要,務必在五點前送到!」石原熏面容嚴肅,「我的身邊實在是無更多的可用之人了,不然也不會讓你帶傷執行任務。」
周偉趕緊道:「不礙事,我立即就去準備。」
……
南京,張鑫華身著一襲深色長衫,拎著一個柳條行李箱,步履沉穩地踏上了火車。
他挑了個安靜的角落,獨自落座。
他的兩名手下,如同影子一般,悄無聲息地坐在了前後不遠的座位上,他們的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過張鑫華,一前一後,守護著他的安全。
張鑫華的目光透過車窗,落在了那匆匆趕來的人群上,而他的思緒似乎也隨著那洶湧的人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過了片刻,他收回目光,發現對面座位一直空著,眼看著就要開車了,估計又是哪個倒霉的傢伙沒有趕上車。
就在這時,火車的汽笛聲長鳴,打破了車廂內的寧靜。
就在這時,一個氣質優雅的年輕女人急匆匆地上了車,她的出現立刻吸引了張鑫華的注意。
女人身材玲瓏,頭上細密的汗珠,臉上帶著一絲慌亂,卻又努力保持著鎮定。
女人拎著一個小皮箱,在車廂內環顧四周,便走到了張鑫華的座位這邊,禮貌地讓旁邊的一個老者讓一下,繼而坐到了張鑫華的對面,女人在張鑫華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她的目光與張鑫華交匯了一瞬,又迅速地移開了,眼中帶著幾分羞赧。
張鑫華微微一笑。
伴隨著一陣陣汽笛聲,火車緩緩駛離站台,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在沉悶的空氣中迴蕩。
車廂內,人們或聊天或看報,比剛才更加熱鬧起來。
張鑫華也買了一份報紙,自顧自地看起來。
然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坐在對面的女人卻突然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般軟綿綿地靠在座位上。
她的異常立刻引起了周圍乘客的注意,有人關切地詢問她的情況,有人則投來疑惑的目光。
這時,一位眼尖的金絲眼鏡男人看出了女人的不對勁,猜測她可能是犯了低血糖。
他迅速掃視了一圈車廂,顯得手足無措。
這時,張鑫華直接說:「靠門口的有個帶孩子的大嫂,去找她。」
金絲眼鏡男人目光最終落在了一位帶著孩子的母親身上。
他走過去,輕聲地向那位母親說明了情況,母親聽後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幾顆糖果,遞給了他。
金絲眼鏡男人接過糖果,快步走回女人的身邊,將糖果遞到她的嘴邊。
女人吃力地張開嘴,將糖果含在口中。
過了一會兒,她的臉色開始慢慢恢復紅潤,力氣也逐漸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她感激地看著張鑫華、金絲眼鏡男人連聲道謝。
金絲眼鏡男人連連擺手說沒什麼,隨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火車繼續穿梭在田野間,窗外的景色隨著列車的行進不斷變換,車廂內的氛圍也逐漸變得輕鬆起來。
張鑫華看著對面女人逐漸恢復的臉色,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小姐,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張鑫華微笑著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女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笑容:「是的,多謝您的關心。我早上出門急,忘了帶糖果,幸好有好心人幫忙。」
「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張鑫華說著,頓了一頓,繼續問道,「看您的打扮和談吐,不像是普通人。冒昧問一句,您這是要去臨城做什麼?」
女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回答道:「我是記者,要去臨城進行採訪。聽說那裡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情,我想去了解一下情況。」
「哦?記者?」張鑫華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那您一定很會講話了,才能把那麼多事情都了解清楚。」
「您過獎了。」女人謙虛地笑了笑,「其實做記者也不容易,需要不斷地學習和提升自己。」
張鑫華得知女人名叫孫玉淑,《朝報》記者。
《朝報》是四開小報,在南京還是很有名氣的,開始時日出3張12版,後改為1張4版。
內容比較豐富,有國內外要聞、社評、論壇、京市新聞、各地消息,以及教育、體育、工商新聞等,在南京與《新民報》同為受讀者歡迎的報紙。
兩人聊得很是投機,仿佛已經認識了很久。
孫玉淑說她曾經去過臨城,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她很想知道這兩年間臨城發生了哪些變化。
張鑫華便給她介紹了臨城的一些新情況和新變化,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發展。
孫玉淑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點頭表示贊同。
她感嘆道:「臨城這兩年的變化真大大,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張鑫華笑了笑,沒有接她的話茬。
他知道,臨城的變化不僅僅是表面上的繁華,更深層次的變革和鬥爭也在暗流涌動。但他沒有提這些,畢竟他們才剛剛認識,而且他也不確定女人是否真的只是去採訪那麼簡單。
火車緩緩駛入湖州站,車廂內的人流涌動,新的乘客陸續上車。
然而,隨著四個形跡可疑的人的出現,車廂內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這四個人的眼神鬼鬼祟祟,總是斜著眼睛看人,目光在車廂內四處游移,不時地盯著乘客的行李。
其中,一個三角眼的傢伙格外引人注目,他不時地在女乘客身上打量,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懷好意讓周圍的乘客都感到不適。
張鑫華微微皺眉。
他背後的一個乘客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小聲地叨咕道:「最近車上經常會來一些小偷,專盯著乘客們的財物,大家都要小心點……」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三角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趕緊噤聲。
不多時,車廂內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我的錢包被偷了!」
只見一個戴著金耳環的胖女人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四處尋找著自己的錢包。
胖女人的丈夫也立刻反應過來,目光在車廂內掃視一圈後,鎖定了那個三角眼的傢伙。
就在剛剛,三角眼從他們的身邊走過,身子還歪了一下,除此之外,自己的妻子並未和任何人接觸。
他上前一步,攔住三角眼理論道:「你剛剛從我們身邊經過,是不是你偷了我老婆的錢包?」
三角眼面露兇相,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你少血口噴人!你自己帶沒帶錢包還兩說呢,怎麼著,看我們好欺負,要污衊我是不是?」
說著就要往前走。
胖女人的丈夫不甘心就這樣放過他,繼續與三角眼爭執。
然而,就在這時,三角眼突然揮起一拳,狠狠地抽在了胖女人的丈夫的臉上。
車廂內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乘客們紛紛站起身來,圍觀這一突發事件。
張鑫華坐在座位上紋絲未動,這種事他雖然看不下去,但也不想去管。
反倒是坐在對面的女記者孫玉淑也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去,義正言辭地對三角眼說道:「你怎麼能打人呢?錢包是不是你偷的,讓大家搜一下身就知道了。」
然而,三角眼卻並沒有把孫玉淑放在眼裡,他上下打量著她,嘴角露出一絲淫邪的笑容。
火車車廂內,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三角眼面對孫玉淑的正義指責,不僅沒有絲毫悔意,反而用下流的話挑釁道:「喲,這位小姐,長得倒是挺標緻的,怎麼著,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餐車內有酒,我請小姐喝一杯如何?」
他的光頭同伴冷聲道:「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呢?小心我連你一起收拾了。」
三角眼攔著同伴:「怎麼跟這位漂亮的女士說話呢?這可是我的朋友。」
孫玉淑氣急:「誰是你的朋友?」
三角眼哈哈大笑,在她鼓鼓的胸脯上掃了一眼:「一會兒就是了。」
他的同伴見狀,起鬨似的吹起了口哨,尖銳的聲音在車廂內迴蕩。
孫玉淑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她雖然氣憤填膺,但也知道此時不能失去理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車上有乘警,你們有沒有偷人家的錢包,讓乘警查一查就知道了。」
她的話音剛落,車廂內就響起了幾聲附和的聲音。幾位乘客站起身來,表示支持女記者的行為。
他們雖然不敢直接面對三角眼和他的同伴,但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正義的支持。
「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啊,你這個臭女人,別以為你是個女人,老子就不敢動手。」光頭窮凶極惡地道,又兇狠地看向其他乘客,「還有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看什麼看?」
乘客們跟他兇狠的目光相接,不少人都低下了頭。
出門在外,誰都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光頭對三角眼低聲道:「走吧,女人有的是!」
三角眼聞言,目光依然停留在孫玉淑的身上,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貪婪和淫邪。
他似乎並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但光頭的催促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他戀戀不捨地打量著孫玉淑,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細節都刻印在自己的腦海里。
孫玉淑感受到了那令人作嘔的目光,她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光頭見三角眼依然沒有動身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著急,用力拉了一下三角眼的胳膊,低聲怒道:「快走!你是想讓讓兄弟們跟著你一起倒霉是吧?」
三角眼被光頭這麼一拉,才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也是沒有意義的,目光在孫玉淑胸脯深深了剜了一下,這才準備邁步離開。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孫玉淑和即將離去的兩個不速之客身上。
就在在三角眼和光頭準備離開之際,孫玉淑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她奮不顧身地攔在了三角眼的面前,聲音堅定而果斷:「你們不能走!必須為剛才的行為負責!」
她的目光堅定,仿佛在說,只要有她在,就不會讓任何不法之徒逍遙法外。
光頭見狀,怒氣沖沖地揚起手,似乎想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住手!這裡是火車上,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小鬍子乘警正快步走來。
他的出現,仿佛給這混亂的場面帶來了一絲秩序和希望。
三角眼見狀,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上前遞煙。
「呂警官,這是個誤會。這女人血口噴人!」
蛇鼠一窩,乘客們的心涼了半截。
然而,小鬍子乘警卻冷冷地看了小鬍子一眼,沒有接他的煙,而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嚴肅地說道:「少來這套!我告訴你們,火車上也有規矩,你們四個跟我走,接受調查。」
原來是誤會了,小鬍子乘警的話讓車廂內的乘客們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紛紛對乘警投來讚許的目光。
孫玉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三角眼還想說什麼,但小鬍子乘警就是不肯讓步,光頭和三角眼等人只得狠狠地瞪了孫玉淑一眼,跟著乘警走了。
隨著三角眼等人被小鬍子乘警帶走,火車車廂內的緊張氛圍終於得到了緩解。
乘客們紛紛議論著剛才的事件,對孫玉淑的勇敢行為表示讚賞。
「這位小姐真是太勇敢了!」一位中年乘客感嘆道,「面對那些不法之徒,她一個女兒家竟然能夠挺身而出,實在是令我等欽佩。
「沒錯沒錯!」另一位身材壯碩的乘客附和道,「要是乘警不來,我都想出手給那四個人一點教訓了。他們真是太囂張了,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孫玉淑回到了在眾人欽佩的目光下回到了座位上,和張鑫華的目光再次接觸,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張鑫華的一名手下從他們的座位前走過,張鑫華看也沒看他,對孫玉淑說:「孫小姐,剛才真是太危險了,你不該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