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深陷情網
數名警察出現在了院子外,其中一個矮胖警察問對面的同伴:「喂,你們看見人了嗎?」
對方不滿地回答:「不是往你們那邊跑了嘛,怎麼反倒是問我們!」
矮胖警察頓時不樂意了,脖子一梗:「我看著往你們那邊跑了。我告訴你啊,這可是市局偵緝科周科長吩咐下來的,咱們局長親自抓的工作,你們這麼稀里糊塗的怎麼行?」
對方道:「我們怎麼就稀里糊塗了。這案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要真是確定了目標,不早就抓住了。我看啊,剛才那個根本就不是。」
矮胖警察瞪著眼睛:「是不是他,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上面讓咱們抓誰,咱們就抓誰,哪兒那麼多廢話!」
兩個人正吵吵著,從巷子的一頭走來兩個黑衣人,矮胖警察正在氣頭上,見到兩人當即指著鼻子讓他們趕緊滾蛋。
黑衣人沒走,反倒是走到了矮胖警察面前,將他拽到了一旁,從口袋中掏出證件遞給了他。
矮胖警察將證件放在手電筒下一照,只是略微掃了那麼一眼,差點沒握住手電筒,趕緊立正敬禮:「長官,卑職……卑職有眼不識泰山,我們……」
我的媽呀,怎麼碰上這幫人了。
矮胖警察汗水滴滴噠噠從額頭上流下來。
黑衣人犀利的目光在矮胖警察臉上掃過,低聲喝道:「趕緊滾蛋,大半夜的亂糟糟的,你們想幹什麼!」
「是,是,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兩個沒搞清緣由的年輕警察因為走的慢了,還挨了矮胖警察兩腳。
等一眾警察灰溜溜地離開,這兩個黑衣人這才順著原路返回。
兩伙警察也不吵鬧了,一人問那矮胖警察:「頭兒,剛才那兩個是什麼人?」
矮胖警察滿頭大汗,擦擦汗水,這才道:「別問了,反正是咱們惹不起的人!」
他這麼一說,同伴們更加好奇了,紛紛猜測起來。
矮胖警察守口如瓶,任他們怎麼盤問,就是不肯透露那黑衣人的身份,還說讓他們少打聽,對他們沒有好處。
這一來,其餘警察們的好奇心反倒是更重了。
就在亂鬨鬨的瞎猜的時候,大街上車燈一晃,晃得眾人都睜不開眼睛,頓時有幾個脾氣不好的警察罵罵咧咧起來。
沒料到的是,汽車就在他們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了,大燈並沒關。
「他媽的,今日都把爺兒們當軟柿子是不是?爺兒們就讓你好好嘗嘗警棍的厲害。」
一個警察拎著警棍就走到了轎車前,要去拉車門。
結果,車門打開的動作比他還要快一步,一個中年男人從車裡鑽了出來。
「幾位兄弟是分局的?」他笑眯眯地開口道。
「少他媽的跟老子套近乎,老子懷疑你這車是偷,走,跟我回分局一趟。」
堂屋內,曹戈的眼睛被黑布蒙著,後來對方覺得還是不保險,索性又將他的耳朵和嘴巴堵上了,讓他成了一個聾子瞎子啞巴。
外面的動靜,曹戈一點都沒有聽見。
他也曾經試圖掙脫繩索,但發現越是用力掙脫,那繩索就勒得越緊,幾乎快要到肉里去了。
這是非常專業的綁法,由此,曹戈更加篤定自己落入了劉海陽的手中。
現在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甚至也不能說話,曹戈感到很無助。
自己還是太過大意了,低估了臨城調查室特務們的靈敏嗅覺。
很快,就有人過來將他從堂屋中帶走,曹戈憑著直覺,知道已經出了這所宅子。
隨後上了車,車門一關,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只能暗暗在心裡默數,通過自己對這片地形的了解,猜測他們大致會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
十分鐘之後,曹戈便放棄了。
因為汽車轉彎太過頻繁,已經超出了認知範圍。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汽車才在一處地方停下。
曹戈被人帶下了車,沿著顫顫悠悠的木板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憑感覺,曹戈知道那是一艘船。
五花大綁被扔進了船艙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理會他。
狹小的船艙內悶熱的很,空氣污濁。
船隨著浪頭搖晃,更加令人煩躁。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艙門咣當一聲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曹戈口中、耳中的布團被取了下來,口中長時間被塞進了布團,剛剛拿出來的一剎那,便是一陣乾嘔。
片刻後,有人給曹戈灌了一碗水。
這碗水下去,令曹戈焦躁的心情多少有些緩解。
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麼好怕的。
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會潛入那個院子?」
「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的上線是誰?」
來人直截了當的進行詢問。
曹戈聽到第一個問題便是一愣,臨城調查室的特務都已經打聽到車行了,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誰。
「少廢話,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曹戈很硬氣地說道。
那人呵呵笑了起來:「嘴挺硬,但就是不知道一會兒上刑後,你還會這麼說嗎?」
「哼,老子要是吭一聲,就是小媽養的!」
那人笑的更厲害了。
反倒是曹戈有些不知所措。
「只要你如實說出來,我保證你沒事!」那人又來軟的。
曹戈沉默不語。
「兄弟,你身上的傢伙是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吧?」那人忽然問道。
曹戈心裡一驚,這把槍的確是從臨城調查室特務身上搶來,而且就是劉海陽的手下,這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他直接和臨城調查室產生聯繫的證物。
「不說是吧,你不說我們也大致能夠猜到,這把槍原來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對不對?」
曹戈感覺對方是在故意吊著他似的,說話總是雲山霧罩,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方為什麼不直接點破他的身份,反而不斷地試探自己。
「你們是什麼人?」曹戈問道。
「我們是什麼人,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對方一口回絕,「當務之急,你應該把自己的事情說清楚不是嗎?」
「你們既然抓了我,自然應該知道我是誰吧,不然為什麼抓我?」
那人又笑了:「你私闖民宅,反倒是反問我們為什麼抓你,是不是有點太好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曹戈一本正經地說,「我……」
「你是在躲避警察吧?」
警察?
當時在小巷子裡,前後堵截的到底是什麼人,曹戈心裡也不知道,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臨城調查室的特務在抓捕,可怎麼對方說是警察?
「現在盜墓的竟然也別著傢伙,看來你們的買賣乾的不小!」
這下曹戈有些明白了,對方將他當成盜墓賊了。
臨城警察局滿世界在找偷挖南京官員祖先大墓的盜墓賊,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了,還沒有抓到盜墓賊。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曹戈天天在城裡拉車,自己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情況。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說的是真話,那就說明他根本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臨城調查室特務們要找的疑犯曹戈。
確實有這種可能,不是每個特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這讓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曹戈多少又看到了一點希望。
只是,這些話他都沒辦法接。
承認自己是盜墓賊?
那麼人家肯定會追問,他是如何盜墓的,贓物又放在何處,是否已經處理掉,同夥是誰,等等。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掩蓋,曹戈自問自己的腦子並不是太夠用,無法在短時間內編出一個令人信服的故事。
索性,他就一言不發。
那人見曹戈遲遲不肯開口,又堅持了十幾分鐘,就再也不問了,轉身走出了船艙。
曹戈聽到他在外面和同伴商量,大致的意思是留著曹戈,等他們的長官來審問。
同伴建議先給曹戈一點苦頭吃吃,但負責審訊的人拒絕了這個提議。
曹戈便知道,自己第一步基本上可以說是賭對了。
……
自從特護病房被臨城站徵用之後,醫院的禿頭主任這些天一直都在醫院,也不敢回家。
郭醫生是他的下屬,期間郭醫生出了任何問題,他作為主任都難辭其咎。
即使回家也睡不踏實,索性就住在醫院裡。
他作為主任,是有單獨的辦公室的,雖然不大,但相對獨立,裡面搭上一張簡易的小床之後,便可以睡覺了。
這天半夜,禿頭主任正在做著夢,就被一泡尿給憋醒了。
起床去廁所,穿著拖鞋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廁所的燈壞了,有些日子了,一閃一閃的,雖然已經報修了,但負責後勤總務的一直沒有派人進行修理。
若是在平日,禿頭主任早就打電話去催了。
但是,他一門心思都在特護病房那邊,這些瑣碎的小事便被拋之腦後。
看到一閃一閃十分刺眼的燈光,禿頭主任不禁有些惱火,站在小便池上解決了膀胱問題,禿頭主任終於感到了一絲暢快,提起褲子正要走出廁所。
忽然,感覺到走廊里黑影一閃。
禿頭主任猛地一驚。
緊走幾步,向走廊的方向看去。
空無一人。
他揉揉眼睛,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壯著膽子又往前走了幾步,還是沒有看到人,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繼續睡覺,很快就響起了呼嚕聲。
然而,此時外面的走廊里,一間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一個黑影從裡面鑽了出來。
他警惕地四下張望,見走廊里空空的、寂寂無聲,這才躡手躡腳地往前走去。
期間,路過禿頭主任的辦公室時,甚至還放緩了腳步,豎起耳朵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
與禿頭主任酣睡相比,郭醫生輾轉難眠。
事實上,自從進了特護病房之後,他一晚踏實覺都沒有睡過。
不是因為病人的病情導致的壓力,而是為了那個女人。
跟方如今猜測的一樣,這個女人就是他在國外進修期間的一次酒會上認識的。
只是第一次見面,郭醫生便驚為天人,被女人出眾的外貌和優雅的氣質所吸引,這簡直就是他的夢中情人。
郭醫生本來就長了一副好皮囊,在酒會上自然引起了一些女人的注意,找他來跳舞的人大有人在。
但郭醫生的心思都在這個女人身上,從同學處了解到,這個女人名叫餘思文,比他早一年來到了國外,目前在一家雜誌社從事翻譯工作。
郭醫生壯著膽子去找餘思文跳舞,當他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心情還是很忐忑的,餘思文是酒會的焦點,找她跳舞的男士絡繹不絕,本以為她會拒絕。
讓郭醫生沒有想到的是,餘思文答應了。
至今,他都記得餘思文當時的笑容,幾乎能把人的心都要融化一般。
那支舞跳得太快了,一股幽幽的體香襲來,讓郭醫生如痴如醉。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甚至跟女人接觸的機會也不多,見到餘思文後,他立即淪陷了。
酒會結束之後,回到自己的住所,滿腦子都是餘思文揮之不去的倩影。
兩人雖然跳過舞,但貿然去雜誌社去找餘思文有些唐突,郭醫生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等著下一次的酒會。
終於,一個月後的酒會,他再次見到了餘思文,有幸與其再次共舞一曲。
這次,郭醫生不再像上一次那麼拘謹,同餘思文聊了很多。
甚至在一曲結束之後,兩人找了個座位,又聊了起來,相當的投機。
郭醫生感覺,餘思文對自己這個醫生的職業非常崇拜,甚至對他個人有些好感,這讓他極為振奮,大大增強了信心。
後來,兩人接觸的漸漸的多了,郭醫生便鼓起勇氣向其表白。
一開始,餘思文並沒有答應,說自己還年輕,一切以事業為重,不想這麼早談戀愛。
郭醫生倒是堅韌,繼續加大攻勢,終於抱得美人歸。
然而,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進修的時間很快局過去了,郭醫生要返程回國了。
他希望餘思文能夠跟自己一起回去,他的醫術很好,一定可以給餘思文更好的生活。
但是,餘思文拒絕了他的提議。
她說自己還想在國外歷練幾年才回去。
想到今後兩人遠隔重洋,郭醫生便傷心欲絕。
奈何他怎麼勸餘思文,人家就是不答應。
最後,郭醫生只得鬱鬱寡歡的登上了回國的輪船。
這一別,不知何日還能在此想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