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幫我調一味藥

  大將軍府中。

  「如何?」江雲馳的聲音低沉,向著堂下的黑衣男子看去。

  「大將軍,」黑衣男子畢恭畢敬的開口,「屬下查到了一些線索,但畢竟時間久遠,屬下不敢肯定這些線索的真假,還需大將軍來定奪。」

  「你且說說看。」江雲馳的聲音沉靜,一顆心卻是微微提起。

  他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之前的他,除了北疆的戰事外,唯獨牽掛一個江雪寧,可正是江雪寧的那些話,似乎告訴了他,他的身世並非那樣簡單。

  「大將軍,」黑衣男子定了定神,低低的說道,「屬下尋到了那位名為花鳳仙的老闆,也尋到了一位名為束雅的老嬤嬤。」

  「她們與你說了什麼?」江雲馳頓時問道。

  那男子看了江雲馳一眼,卻是屈膝跪下,似是有難言之隱。

  「不必支支吾吾,我要你實話實說。」江雲馳斥了一聲。

  「是,」那黑衣男子咬了咬牙,開口道,「屬下通過那花鳳仙,找到了一個駝背的男子,那男子約莫五十餘歲年紀,一口的北胡口音。」

  「起先他什麼也不願說,直到屬下用了些刑……」

  聽到這江雲馳便明白了,他派出的人俱是他麾下的精銳,雖是一句聽起來輕飄飄的「用了些刑」,但這「刑」絕不是尋常人能受得住的。

  「他承受不住,才與屬下說了些事情。」

  「而那位束雅嬤嬤一口的風言風語,但屬下從她的那些囈語中,倒是也聽出了一些線索。」

  「大將軍,」黑衣男子抬起頭迎上江雲馳的目光,似不忍,又似不敢的說道,「若將這些人的話融合一處,倒是指向了兩個人。」

  「誰?」江雲馳吐出了一個字。

  「是……北胡大王蕭永城,與他的妻子,大梁昭元公主裴婉芝。」

  江雲馳蹙了蹙眉,「你是說,我的身世與他們兩人有關?」

  黑衣男子艱難的點了點頭,「大將軍,這位昭元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堂姑,被隆安帝嫁到北胡和親,據說在這位公主嫁到北胡的第三年生下了一個小王子,後來北胡政變,北胡大王被現任北胡大汗所殺,這位昭元公主和那位小王子都不知所蹤。」

  黑衣男子說到這頓了頓,又是小心翼翼的說道,「若算下年紀,那位小王子的年歲……正與大將軍相當。」

  江雲馳聽了這話,只覺得匪夷所思,「你是說,我有可能是北胡大王和昭元公主的兒子?」

  「我是北胡人?」江雲馳一聲嗤笑。

  「大將軍,」黑衣男子猶豫片刻,繼續道,「屬下知道您很難相信此事,但屬下絕不敢欺瞞您,如今得來的線索的確如此。」

  「屬下還有一張畫,畫上所繪,正是那北胡大王蕭永城。若大將軍看見了這幅畫,或許就明白了。」

  「拿出來。」江雲馳眸光深冷。

  「是。」黑衣男子低著眼睛,從懷中取出了一幅畫軸,畢恭畢敬的送到了江雲馳面前。

  江雲馳接過了那畫,那畫軸已是十分陳舊,看起來頗有些年月。

  他沒有出聲,只靜靜地將那幅畫軸打開,待看清畫像上的男子後,江雲馳黑眸一震,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你告訴我,這是蕭永城的畫像?」江雲馳握著那畫軸,向著黑衣男子看去。

  「正是,大將軍。」黑衣男子澀然道,「屬下剛看到這畫像,也以為是有人照著您的樣子畫了這畫像來構陷您,要對您不利。」

  「可是屬下後來拿著這畫軸走訪了幾家古玩店,那些人卻都說這畫軸不是新畫作假,而是的的確確有三十年左右了。」

  江雲馳的眼瞼處微微跳動著,他沒有再理會那黑衣男子,目光再次看向了那幅畫。

  那畫上的男子眉目英武,鼻樑高挺,在北胡男兒中應當是十分英俊的人物,而江雲馳的五官便與畫像上的男子極為相似,只是要更清俊一些。

  他緩緩放下了畫軸,有許久都不曾出聲。

  黑衣男子更是垂首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許久後,就聽江雲馳終是開口,與他道了句,「這件事除了你,還有何人知曉?」

  「此事除了屬下,便只有大將軍知道。」黑衣男子頓時抱拳,與江雲馳沉聲開口。

  「好,」江雲馳閉了閉眼睛,「除了你我二人之外,此事不可讓任何人知曉。」

  「是,大將軍放心,屬下曉得輕重。」

  「你先出去。」江雲馳的聲音低啞。

  黑衣男子行禮後退下,可孰知剛走到門口,卻聽江雲馳又是喚住了他,「你等等。」

  「大將軍還有何吩咐?」

  江雲馳的眸心深斂,沉著聲音吩咐道,「還有一事,你去替我打探清楚。」

  「大將軍請吩咐。」

  「我義父江守之,當年屢試不第,曾在北胡待過三年。」江雲馳看著那黑衣男子的眼睛,「我讓你查清楚,那三年中,他在北胡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又與何人有過來往。」

  「是,屬下這便去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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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華宮中。

  葉聖衣收回了手指,面上浮起幾許滿意之色,與江雪寧點了點頭道,「經過這些時日的休養,娘娘的身子總算是有了起色。」

  「葉先生,雪寧有一事相求,不知葉先生是否能幫雪寧?」

  聽著江雪寧的話,葉聖衣心中一怔,「不知娘娘,是要老夫襄助什麼?」

  江雪寧眼睫輕垂,她沉默了許久,方才輕柔且清晰的說了句,「我希望葉先生能幫我調一味藥。」

  江雪寧抬起眼睛,「一味……吃下去,所有人都會以為這個人死了的藥。」

  葉聖衣眸心大驚,「娘娘在說什麼?」

  「先生對我有大恩,我知道不該拿此事來難為您,」江雪寧起身向著葉聖衣拜下,她的眼眶含淚,卻還是繼續說道,「可是除了此法,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

  「先生,求您幫幫我,也幫幫……我大哥。」

  「這……此事還與大將軍有關係?」葉聖衣面露驚慌之色,一時間只手足無措。

  「是,」江雪寧微微笑了,眼中有柔光閃過,「您幫了我,便等於是幫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