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地重遊

  又過了十日,瑲玹遲遲推脫說朝中事務繁雜,再等等,小夭此刻所有的準備已經做好了,只等前往五神山告訴爹爹和阿念,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往相柳的身邊了,信已經寄出去許多天了,相柳也沒有回信,不知如何。

  正在想著,苗圃前來,說山下有位公子給她的信,她急急忙忙去接過信,只一句話:城內等你。

  小夭頓時臉色一紅,她趕忙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隨後對苗圃說「我下山一趟,不用跟著我,跟哥哥和外爺說不用等我吃飯了。」隨後一路小跑下山,苗圃已經給她備好了馬車,她直直往吃烤肉的地方前去,臉色全是小女人家的羞澀,也有欣喜,自相柳復生之後這還是第二次見面。「小姐,到了。」

  小夭急急的下車,推開車簾,防風邶正坐在外面笑著看她,小夭急忙走過去拉著他的胳膊,「你怎麼這副樣子就來了,防風邶的事情雖然過去很久了,難免會有人認出你,你不是八十一個化身嗎。」

  防風邶靠近她的耳旁,「那就得請王姬護好我了,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庶子,萬一被人認出來,我也只能隨他們殺了。」防風邶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小夭眼見防風邶這副委屈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她隨後輕咳一聲,「這個王姬身份還是哥哥為了我和塗山璟特意賜的,如今我又退婚的消息全大荒都知道,也不見得對我尊敬到哪裡,說不定又在哪裡說書講述我呢,可不見得我就能護著你。」小夭把塗山璟和特意二字咬的極重。

  防風邶輕笑一聲,「那如何是好,不如別做王姬了,隨我四處流浪去吧。」

  「好啊!」小夭幾乎沒有思考,「不需要你放棄任何東西,只要你開口,我就跟你走。」小夭轉頭堅定的看著他。

  防風邶輕拍她的頭,「你倒是膽子大,快吃。」防風邶還如以前一樣,將最好吃的部分剔出來放到她碗裡,隨後又將沾了壁爐灰的半塊餅撕下來留給自己,將中間部分留給她。

  「吃啊。」防風邶撕了一塊餅餵進嘴裡,發覺小夭正在愣愣的看著他,「發什麼呆,這家烤肉你又不是沒嘗過。」

  「餵我。」小夭笑著看他。

  他突然想起了在宴會上,她偷偷在身後叫自己相柳,試探自己身份的時候,給他下了毒,那時候他也懶懶的靠著說讓她餵。他舉起筷子夾了一塊肉送到小夭嘴邊,卻在即將送到嘴裡的時候轉手餵進了自己的嘴裡,「看來是王姬當久了,吃個飯都需要人伺候。」防風邶玩味的看著她。

  「防風邶!」小夭急叫道,「你耍我!」小夭怒道,看來這九頭妖還和以前一樣,喜歡捉弄人。

  「愛吃不吃。」防風邶自顧自的吃,眼神卻時不時偷看一下小夭,臉上全是笑意。

  「我當然吃,這麼好吃的烤肉才不要便宜你這九頭妖。」小夭拿起一塊餅就著烤肉吃起來。「一會我們去哪?」

  防風邶看著眼前的女子,心內泛起了漣漪,眼神中全是溫柔,「你 想去哪裡?」

  小夭低頭思索了一會,「去當初你教我練箭的山頭吧。」小夭看著眼前的愛人,只覺得心裡的空缺一點點被人填補起來,那些她曾經忽視的愛意,如今她想重新再回溫一遍。

  「姑娘既然吩咐了,在下豈敢不從。」防風邶又撕了一塊餅餵到小夭嘴邊,這次沒有了捉弄,小夭也笑了,接過防風邶的餅吃了起來。

  小夭心裡平靜,這次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了,以往的種種好似是一場夢,隨後她又覺得,現在的生活好似才是一場夢,不管如何,就算只是一場美夢,她只希望這場夢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二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此刻沒有了情蠱,小夭緩緩伸出了手,放在防風邶的胸口,二人的心好似在一起跳,防風邶輕輕握住小夭的手,更加貼近自己的胸口。防風邶牽著小夭的手,一同來到了當年練箭的山頭。這裡風景依舊,仿佛時間從未流逝。

  他們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坐下,眺望著遠方。小夭回憶起當年防風邶教她射箭的情景,心中滿是感慨。

  防風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聲說道:「小夭,若是時光能夠倒流,我依然願意教你練箭,我只希望你能有力自保,亦有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小夭微笑著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你還不知道嗎?我可是九命相柳的人,他當然會保護我啦,而且如今,我唯一想保護的,也只有他。」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享受著這份寧靜和美好。

  突然,防風邶站起身來,走到小夭面前,拉起她的手,鄭重地說:「小夭,願你此生與我共度,不離不棄。」

  小夭驚喜地捂住嘴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防風邶起身,緊緊擁抱著小夭。在這一刻,他們的愛情如同山頂的清風,純淨而永恆。小夭回抱住防風邶,輕聲說道:「我亦願與你共度此生。」防風邶聽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他輕輕地吻了吻小夭的額頭。

  此時,天邊漸漸浮現出晚霞,映照在他們身上,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他們手牽著手,一同欣賞著這美麗的景色。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的心意在這一刻無需言語。他們決定,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攜手共度,不離不棄。

  微風拂過,小夭的髮絲隨風飄動。防風邶伸手將其理好,手指輕輕觸碰著小夭的臉頰,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小夭微微仰起頭,閉上雙眼,感受著防風邶的溫柔。防風邶的嘴唇慢慢湊近,輕觸小夭的唇瓣。

  起初,只是輕柔的試探,隨後逐漸加深這個吻。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心跳也變得同步。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防風邶緩緩鬆開小夭,看著她紅腫的嘴唇,不禁笑了起來。小夭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心中卻是滿滿的甜蜜。

  夜幕降臨,星星點點閃爍在天空中。防風邶和小夭並肩坐在山頭,共同欣賞著這美麗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