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霧散盡

  「上古神器?」小夭震驚。

  相柳也隨之震驚了一下,鬼方曄一頭青筋暴起,相柳看出了他的為難,揮揮手讓其他人下去。

  「我們鬼方氏世代守護著崑崙鏡與七星燈,分明應該是整個大荒最重要的氏族,卻只能活在這山谷一域,忍受著所有人的冷眼,為什麼?人人對我們避之不及,我們為什麼要仰承他人的鼻息過日子呢?」鬼方旭癱倒在地,盡力嘶吼著。

  「人太過貪心,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一定會遭到天道反噬的。」相柳不屑的看著他,「看來你是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了。」相柳上前一步,妖瞳閃出紅光。

  小夭急忙攔住相柳,生怕他一激動將人殺了,「等等,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他。」小夭嘴上說著,心下卻疑惑,相柳好像和以前不太相同了,他好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難道是當時復生的陣法出了什麼差錯?

  相柳點點頭,妖瞳逐漸恢復正常。

  「據我所知,會鎖妖陣的人並不多。能把陣法修煉到這個地步,配合如此默契,定是好生磨鍊過的。你從何得來這陣法?如何湊齊這麼多馭妖的高手。」

  小夭見他不肯說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我是個野路子王姬,平時閒來無事的時候總喜歡煉製一些毒藥,此物名為斷腸散。」小夭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向他走去。她的聲音輕柔,但卻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威脅。

  鬼方旭驚恐地看著她手中的瓶子,臉色蒼白如紙。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陷入如此絕境,更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這般手段。

  小夭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你不會死,起初只是痛,漸漸的,疼痛會蔓延至全身,瀰漫到四肢百骸,讓你全身經絡,甚至是呼吸都感到劇痛。」她的語氣平靜得令人害怕,仿佛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鬼方旭瞪大雙眼,滿臉驚恐。他拼命地搖頭,試圖求饒。然而,小夭並沒有理會他的求饒,繼續說道:「我只想知道,是誰給你提供了陣法,又是誰給你湊齊了這些人?」

  小夭慢慢地逼近,鬼方旭嚇得步步後爬,被逼到一棵樹下。他顫抖著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小夭慢吞吞地打開瓶蓋,將瓶身靠近了他的嘴,似乎隨時準備將毒藥灌進他的口中。

  「塗山璟!」鬼方旭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是塗山璟!」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剎那,小夭臉色煞白,時間仿佛凝固了。仿佛有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臟。

  小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一絲聲音。

  小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試圖站起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法移動半步。

  相柳似乎早有所想,輕輕攬過小夭的腰,「別怕。」隨後冷冷的望著鬼方旭,「你繼續說。」

  「怎麼樣?西炎王姬,聽到這個消息震驚了?」鬼方旭緩緩站起身來,幾近癲狂。「哈哈哈哈,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模樣並不算出眾,毀了赤水豐隆的婚,又接著毀了塗山璟的婚,竟是為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妖?」

  小夭還沒從方才的話中緩過神來,相柳一記冷眼掃過去,冷冷的看著他,示意再多說一句廢話就扭斷你的脖子。

  「王姬難道就不好奇嗎?據我所知,你們在清水鎮就已經遭到了刺殺。赤水氏可沒那麼靈的消息。」鬼方旭搖搖晃晃的走向小夭,「是塗山璟。塗山璟將消息透露給了辰榮熠。鬼方晗瀟這個老東西,他跟塗山氏的人早有勾結,若不是他,我又怎會走上這條路?」

  三人聞之大驚,鬼方晗瀟也有參與?

  相柳冷笑著看向鬼方曄,「你們鬼方氏當真是團結。」

  鬼方曄大怒,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鬼方氏素來不參與中原之爭,如今居然自己族內的兩個長老勾結外人害了自己的族長。

  「為了替父報仇,我謀劃了整整20年!一步一步取得鬼方晗清的信任,慢慢在暗衛營里安插自己的人,還是鬥不過這個老狐狸!我剛替換了巡夜的侍衛,給鬼方晗清下了毒,鬼方晗瀟當晚就找上了我。」鬼方旭大笑。「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笑?兄弟二人反目?為了事情不敗露,我不得已改變了計劃,提前讓他毒發,趁他無力的時候一刀結果了他。」鬼方旭朝著鬼方曄的方向走去,「你知道嗎?他到死都在問我為什麼。」

  鬼方曄再也忍不住,衝上去給了他一拳,「畜生!父親對你如此信任,你怎麼下得了手!」

  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嘴角滲出點點血跡,鬼方旭吃痛,轉手跟他扭打在一起。

  相柳不願摻和二人之間的恩怨,拉著小夭離開了樹林。

  小夭一路上都雙眼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拉著回了房間,只是機械地跟著相柳的腳步。她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思緒混亂如麻。

  山頂上,那句「是塗山璟」始終不停地在她腦海中循環,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不斷地刺痛著她的心。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塗山璟……塗山璟……這個名字如同魔咒般在她心中盤旋,讓她痛苦不堪。

  小夭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困惑,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突然,小夭發出一陣狂笑,笑聲中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悲傷。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相柳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擔憂。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將小夭抱到床上,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守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