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夢境

  小夭緊緊握著水晶球,小心翼翼地將手指上的一滴血滴落在上面。血珠迅速被水晶球吸收,消失不見。小夭和毛球都靜靜地等待著水晶球的反應,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中。

  突然,小夭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常。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體內湧起,像是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兇猛野獸,瘋狂地撞擊著籠子,試圖掙脫束縛。這種力量讓小夭感到陌生而恐懼,她的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力量變得越來越強烈,逐漸轉化為一種無法忍受的疼痛。小夭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撕裂開來,每一根神經都在痛苦地抽搐著。她的額頭上冒出冷汗,嘴唇緊閉,但還是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呻吟聲。

  這種痛苦持續不斷地加劇,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在她的身體裡攪動著。小夭的眼前開始模糊,世界變得扭曲起來。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劇痛的侵襲,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小夭看到自己吐出的鮮血在空中飛舞,如同盛開的血色花朵般絢麗奪目。鮮血濺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鮮艷的紅色印記,與她蒼白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最後,她的身體顫抖著倒在了地上,仿佛風中的殘燭一般脆弱易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毛球大驚失色,它驚恐地瞪大眼睛,身體顫抖不已,仿佛靈魂都要被嚇飛了。他緊緊抱住小夭,用最快的速度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小夭剛剛躺下,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她的胸口處竟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旋渦!這個旋渦如同一個黑洞一般深邃而強大,不斷旋轉著,散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中,一顆晶瑩剔透的蛋緩緩升起,它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那顆蛋迅速上升,眨眼間便與水晶球和弓完美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奇特的整體。它們一同升入半空之中,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隨著光芒的閃耀,只聽見清脆的「咔」聲響起,一道雪白的身影從光芒中顯現出來。那是一條小巧玲瓏、潔白如雪的小蛇,它優雅地舒展著身軀,散發著高貴的氣質。然而,就在這時,小蛇似乎失去了平衡,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毛球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一切,嘴巴張得大大的,喃喃自語道:「這……這就是主人嗎?怎麼會變成這樣?」它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困惑。

  小夭在床上已經躺了三天三夜,這可把毛球急壞了。

  小夭之前曾經跟毛球說過:「我現在是阿瑤,不再是西陵玖瑤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低調處理。」所以,當毛球看到小夭昏迷不醒時,他不敢輕易驚動別人。然而,他又擔心小夭的安危,於是決定先去找回春堂的醫師來看看情況。

  醫師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後,卻沒能發現什麼問題,只是告訴毛球:「她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毛球急忙追問:「那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醫師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法確定。

  最後,醫師開了一些補藥,讓毛球將其煎成一小碗,然後餵給小夭喝下去。毛球按照醫師的吩咐做了,但連續餵了三天的藥之後,小夭仍然沒有甦醒過來。

  看著小夭毫無反應的樣子,毛球開始思考是否應該去一趟玉山,尋求獙君的幫助。畢竟這麼多年來,每次去玉山的時候,相柳都會與獙君一起喝酒,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還不錯。或許可以請求獙君幫忙救救小夭。但毛球又有些猶豫,因為他不確定這樣做是否合適。萬一獙君不願意幫忙怎麼辦?或者如果這件事被瑲玹知道了,小夭會不會有麻煩?

  還有那條小白蛇,就躺在小夭的旁邊一起睡覺,這又不是冬天,蛇不需要冬眠,可它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怕小夭醒來嚇到小夭,毛球把它拿開,稍不注意,它又上床上去了,折騰幾次,最後毛球只好放棄,任由它躺小夭身邊。

  暈倒之後,小夭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清水鎮,依舊是那個玟小六。瑲玹來接她回去,說要帶她回浩翎,但她並不願意。就在這時,相柳及時出現在她面前,一把將她拉起,帶著她一同回到了軍營。

  在那裡,一切都如往常一樣,相柳每天清晨都會練兵,用過早餐後便開始處理軍中事務;而她,則每日上山採藥,煉製毒藥,偶爾也會幫營中的士兵瞧瞧病。若是空閒下來,相柳便會帶著她去海上看風景,或是前往熱鬧的集市,購買許多有趣的小玩意兒。有時,他們也會穿梭於大街小巷間,品嘗各種各樣的美食,生活平靜而美好。

  夜晚,他們漫步在街道上,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綢緞莊前。莊內陳列著琳琅滿目的華麗綢緞和布料,吸引著眾多女子前來挑選。兩人不由自主地走進店裡,只見各式各樣的女裝展示在眼前,從精緻的繡花錦衣到簡約的素色布衫,無一不讓人眼花繚亂。

  玟小六有些不自在地撓撓頭,道:「我們兩個大男人,來這種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適啊?」說著,他伸手拉住相柳,想要離開。可相柳卻不為所動,手臂微微用力,將小六重新拉回到自己懷中,緊緊抱住,而後對著她的耳畔輕聲低語道:「我想看看你穿上女裝後的樣子,一定會非常美麗動人!」

  小六聽到這話,臉上露出驚愕之色,眼神疑惑地看向相柳。她感到十分詫異,不禁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相柳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深情與愛意,他凝視著小六,嘴角輕輕上揚,溫柔地回答說:「從一開始,我便知曉你其實是一名女子。」

  玟小六滿臉通紅地盯著相柳,心中蕩漾著一絲羞澀與甜蜜。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感情,有些手足無措。就在這時,玟小六突然轉身離開了店鋪,讓相柳有些措手不及。

  相柳以為她生氣了,急忙跟上前去。走到玟小六身邊後,他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道:「你知道嗎,這些日子以來,軍營中的士兵們一直在私下議論紛紛。他們都說軍師有龍陽之好,就喜歡玟醫師這樣的小白臉。甚至還有些士兵故意避開我,你看看你這身裝扮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玟小六聽了之後,臉色變得更紅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裡卻暗自歡喜。相柳接著說:「所以,你得幫我澄清一下啊。」說完,他輕輕將玟小六的身子轉過來,面對面地看著她,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希望能和你共度餘生。」

  玟小六望著相柳那充滿愛意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她輕聲問道:「如果我記不起自己原來的模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相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堅定地回答道:「喜歡,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喜歡你。」

  小六: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的身份不一般,你還喜歡我嗎?

  相柳:喜歡,不管你誰,是何身份,我都喜歡。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就像飛蛾撲火,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