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五神山

  經過幾日的長途跋涉,小夭三人終於抵達了西炎城,來到了父王的鐵匠鋪。

  小夭望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心中感慨萬千。她走進鋪子,看到了正在打鐵的父王。父王身形偉岸,肌肉線條分明,汗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順著額頭滑落。

  小夭走到父王身邊,輕聲問道:「父王」我來找您是想問問關於復活秘術的事。您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嗎?」

  父王停下手中的活兒,看向小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嘆了口氣,說:「小夭,復活死人是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

  小夭聽了,心裡如墜冰窖,失望至極。但她並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難道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嗎?相柳他……他對我很重要。」我想復活他。父王拍了拍小夭的肩膀,安慰道:「孩子,世間許多事情並非我們所能掌控。不過,也許你可以去找一些古老的巫師或者蠱術,他們或許有特殊的法門。但這只是一種可能性,並不一定能成功。」

  浩翎王看著小夭,痛心疾首地說道:「這麼多年不來看我,一來就是為了別的男人。小夭,你不想爹爹啊?」

  小夭一聽,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確實有點過分,傷了父王的心,不禁有些懊悔。

  她像小時候一樣,撒嬌地抱住浩翎王的胳膊,嬌聲說道:「爹爹~」

  浩翎王見狀,不禁笑了起來,說道:「還是爹爹的小女孩,就知道撒嬌最管用。好了,這次爹爹就原諒你了。不過你剛剛說的事,是怎麼回事?你和塗山家那小子,出了什麼問題?他待你不好?」

  小夭連忙搖頭,說道:「沒有,爹爹,他待我很好,只是這些年我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認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接下來,小夭把所有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浩翎王,因為這是她最親近的家人,她希望他能理解和支持自己。

  浩翎王聽了之後,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感慨萬分地說道:「小夭啊,你總算是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知曉了自己內心深處真正渴望的東西。遙想當年,我曾詢問過你關於那小子的身份,你卻告訴我說他只是一個算不上朋友的朋友罷了。然而,在與赤水豐隆成親前夕,你先是送出了珍貴的水晶球,隨後又在海邊苦等了整整七日。想必,你等待的人正是他吧!實際上,他早已悄然進駐了你的心底,只是你一直缺乏直面這份情感的勇氣。」

  如今,你已然想通了一切,爹爹由衷地為你感到欣喜。誠然,復活一事的確絕非易事,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要知道,你的母親西陵珩昔日貴為西陵族的女巫,五神山的藏書閣內更收藏著你母親珍愛有加的巫書。你不妨返回五神山一探究竟,說不定能從中尋得一些線索或啟示。此外,這樣一來,你也能夠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在阿念身旁。」

  小夭一行人決定在西炎停留一宿,次日清晨,他們便向浩翎王辭別,踏上了前往五神山的征程。

  離別總是令人傷感的,浩翎王看著小夭那不舍的眼神,猶如看到了一隻即將離巢的雛鳥,寬慰她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去完成,爹爹這些年身體健康,還能活很多年,我們不急於一時,當你完成你想要的,再帶他來看我。我一直都在。」

  小夭聽了父王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回答道:「那您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看您。」

  看著小夭漸行漸遠的身影,浩翎王不禁感慨:「我的女兒啊,我希望你們都能得到你們想要的幸福。」他的聲音在風中迴蕩,仿佛是對小夭的祝福,也是對自己的期許。

  得知小夭即將返回五神山,阿念內心的喜悅簡直無法言喻!她立刻下令讓專人精心打掃和整理小夭曾經居住過的華音殿,並親自前往五神山腳下等待小夭歸來。

  當天馬降落在地面時,阿念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去緊緊抱住小夭。「終於把你盼回來了!這段時間我真是快悶死啦!」

  然而,站在她們身後的辱收卻嘟囔著說:「你自己悶了就只會拿我們尋開心啊?」聽到這話,阿念回頭狠狠瞪了辱收一眼。

  小夭看到這有趣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心裡暗自想著,如果沒有辱收陪伴左右,阿念恐怕真的會因為無聊而發瘋呢!

  回到宮殿後,阿念猶如一塊黏性十足的口香糖般緊緊黏著小夭不放,不停地問東問西,顯然是被漫長的無聊時光折磨怕了。她們倆已經許久沒有像這樣月下談心了。

  阿念好奇地問:「塗山璟為何沒和你一起回來呢?」

  小夭面帶微笑,輕輕回答道:「他回青丘了。這次回來,我不僅是為了陪伴你,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親自處理。」

  阿念眨眨眼,追問道:「什麼事呢?」

  小夭深吸一口氣,決定坦誠相告:「我想嘗試復活相柳。」話剛出口,阿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驚愕。她當然清楚記得,當時哥哥殺了塗山璟,姐姐為了替塗山璟報仇,不惜與哥哥一同服毒。幸運的是,哥哥安然無恙,可姐姐卻一心求死。若非相柳賜予那神奇的血咒海貝,姐姐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阿念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輕聲說:「姐姐,和我講講你和他之間的故事吧!我很想聽。」

  小夭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她開始講述起他們在清水鎮相遇的點點滴滴,包括如何在那裡結識,以及後來為了給辰榮軍求取藥物,不得不綁架阿念,結果遭到哥哥派人施展的屍蛆嗜骨刑。走投無路之際,只得對瑲玹下蠱以求解脫。

  阿念靜靜地聆聽著,心中感慨萬千。她從未想過姐姐竟經歷了如此曲折的過往,而相柳這個名字也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隨著小夭的敘述,一幅充滿愛恨情仇的畫卷在阿念眼前緩緩展開……認出哥哥之後,兩次救瑲玹,壞了相柳大事,最後他還幫助她把哥哥的蠱引到自己身上。

  她恢復浩翎大王姬身份後,本以為他們此後不會再有交集,卻不想他利用防風邶,如潺潺流水般,幾十年如一日地教她射箭。他們一起結伴同行,走遍西炎城和枳邑城的大街小巷。他們一起吃烤肉,一起在歌舞房聽曲,一起買胭脂、買弓箭,還將珍貴的海圖贈予她。這些年,她的生活充滿了他的身影,很多事情都和他相關。最後,他更是不惜花費三十七年的光陰,捨去自己的一條性命來救她。

  阿念聽完,感動得淚如泉湧,於是她決定告訴姐姐一個關於姐姐的秘密。

  阿念說道:「姐姐,他不止救你一命,是兩命。」

  小夭驚訝地看著阿念,滿臉的難以置信。阿念接著說道:「當年你回歸大典,他答應幫我折磨了你一番,不取你性命。我問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相柳答道:「他讓我未來幫他辦一件事,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答應他了。」

  阿念:「後來你服毒自殺,一心求死,哥哥來信說束手無策,讓父王幫忙尋找神醫。這時相柳來五神山找我,讓我帶一個血咒海貝去小月頂救你,說能保你性命。我快馬加鞭地趕過去,把貝殼給了哥哥。你躺在血貝殼裡,越來越有生機,最後哥哥才帶著血貝去玉山求王母救你。你是怎麼醒過來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沒有那枚血貝,你可能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