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有心事

  璟見小夭進來,急忙起身相迎。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小夭坐在床上,眼神里滿是關切和溫柔。這時,苗圃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準備幫小夭盥漱。小夭向苗圃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後,便開始清洗口腔和面容。

  然而,就在這時,璟突然伸手接過了苗圃手中的面巾,似乎想要親自為小夭擦拭臉龐。小夭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了一下。璟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一時間不知所措。

  小夭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她連忙露出一個微笑,輕聲對璟說道:「璟,這些事情讓苗圃來做就好啦,我自己也是可以的。你今天長途跋涉地趕回來,還一直等著我,一定很累了吧?還是早點上床休息比較好。等我盥漱完,馬上就來陪你!」

  說完,小夭迅速站起身來,走到水盆前繼續洗漱。她動作麻利而優雅,很快就完成了整個過程。然後,她轉身回到床邊,輕輕地握住了璟的手,溫柔地說道:「好啦,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陪你一起休息啦。」

  璟看著小夭,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和欣慰。他緊緊地握著小夭的手,微笑著說道:「謝謝你,小夭。有你在身邊,是我的福氣!

  小夭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以此來回應璟。雖然兩人都已經寬衣解帶,但依舊和衣而眠。璟的手臂輕柔地環抱住小夭,當他察覺到小夭並未抗拒自己的舉動後,內心感到無比踏實,於是便放心地緊摟著小夭,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雅體香,漸漸進入了夢鄉之中。

  事實上,小夭走進門原本是打算與璟談論關於相柳的事情。然而,當她注視著璟的眼神時,卻突然間不知該如何啟齒。特別是想起剛才洗漱時的那個無意之舉給璟帶來的傷害,她更是難以開口。她清楚地感受到了璟情緒的低落,實在不忍心再提出分床而睡的要求。

  由於今天一整天的長途跋涉異常疲憊,再加上喝了一些酒,小夭感到睏倦至極。一躺上床,她便迅速沉睡過去,完全沒有意識到璟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小夭的臉上,她悠悠轉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身邊空蕩蕩的,並沒有見到璟的身影。於是,她輕聲呼喚著苗圃,讓她進來幫忙盥洗、穿衣打扮。

  「璟去哪兒了?」小夭一邊梳洗,一邊隨口問道,「還有外爺起床了嗎?」

  苗圃笑著回答道:「大人早就起身了,這會兒正與軒轅王陛下對弈呢!他們說要等您睡醒後一同用早膳。」

  小夭聽了,點了點頭。待一切收拾妥當,她便和苗圃一同來到了院子裡。遠遠地,就看見璟和外爺坐在棋盤前,全神貫注地下著棋。璟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頭看向小夭,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你醒啦?餓不餓?等我走完這一步,咱們就去用膳。」璟輕聲說道。

  小夭微微一笑,表示並不著急。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璟和外爺的對決。回想起從前,在清水鎮的時候,瑲玹曾教過小夭下棋,但她就像學琴時一樣,毫無天賦可言。任憑師傅再好,她也始終未能學會。相比之下,她更喜歡翻閱那些醫書,研究各種草藥的功效,或者埋頭配製毒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一局終了。璟和外爺相視一笑,結束了這場精彩的對弈。隨後,他們一起走向餐桌,開始享用豐盛的早餐。在這個寧靜而美好的早晨,小夭感受著家人的陪伴,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用完早膳後,璟輕輕地將小夭拉到了一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柔。

  「小夭,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需要回一趟青丘,不僅是為了看望瑱兒,還有一些重要的事務需要我親自處理。可能要晚些日子才能回來,但我會儘快完成一切,回到你身邊。」璟的聲音低沉而真摯。

  小夭微微一笑,眼中滿是理解和支持。她輕輕握住璟的手,回應道:「好的,我會在小月頂陪著外爺,靜靜地等待你歸來。你放心去吧,專心處理好你的事情,我會在這裡等你。」

  塗山璟感激地看著小夭,心中充滿了溫暖。他向軒轅王拜別,跨上天馬,轉身向著青丘的方向疾馳而去。

  天馬展開翅膀,飛翔在天空之中,帶著璟遠離了小月頂。風吹拂著璟的髮絲,他的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心中懷揣著對小夭的思念和一絲絲不安。

  璟知道,昨晚小夭應該是有事想要和她談,而這件事一定和相柳有關。他的心怦怦直跳,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湧上心頭。他害怕,非常害怕,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小夭真的和他說清楚了一切,那麼很有可能意味著她將離開自己。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他覺得,只要小夭一日未對他表明心意,小夭就一日是他的妻子,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開!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決定一早返回青丘。也許暫時分開幾日,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隨著璟的離去,小夭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迷茫而又充滿了無盡的憂傷。她默默地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複雜難明。然而,這樣也好,畢竟她還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以在不傷害璟的情況下,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

  小夭緩緩地收回了飄遠的思緒,目光落回到眼前,發現外爺依然沉浸於剛才的棋局之中,全神貫注地鑽研著每一步棋路,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小夭輕聲呼喚道:「外爺,您在想什麼呢?」

  軒轅王被小夭的聲音打斷,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說道:「塗山璟的這盤棋下得實在是精彩!他的謀略和智慧令人驚嘆不已。也只有你,小夭,會覺得他單純無害。」

  小夭對外爺的話感到有些困惑,因為她並不懂下棋之道,但她明白,塗山璟這位舉世聞名的青丘公子,以其卓越的才華而備受讚譽,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智謀策略,都絕對是無可挑剔的。

  小夭心中暗自思忖,或許正是因為自己對外界的了解甚少,才會對外爺的評價感到不解吧。不過,她深信塗山璟的優秀品質是不容置疑的。

  小夭猶豫了一下,然後向外爺提出了一個請求:「外爺,我想去一趟藏書閣看看。」

  軒轅王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好的,去吧。記得好好翻閱那些珍貴的書籍,相信它們會給你帶來不少收穫。至於午膳,我會派人去叫你。」

  得到外爺的應允後,小夭心情愉悅地離開了房間,朝著藏書閣的方向走去。她期待著能夠在那裡找到一些有關復活的秘術,儘快幫助相柳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