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人家的孩子就有別人家的姐姐,特麼的,別人家的總是更香。
有姐姐的弟弟羨慕譚冬萱對燕安的寵愛,有弟弟的姐姐羨慕燕安長得帥。
譚冬萱跟燕安,這倆有著某種羈絆的,熟悉又不熟悉的剛認的乾姐弟,成了他人艷羨的對象。
「敗給萱姐了……」
燕安最終還是穿上了萱姐給他買的LV的一款藍白配板鞋,以及一身沒有付錢的昂貴衣服,提著大包小包跟在譚冬萱後面。
又欠了一個姐姐的債……
看來萱姐跟二姐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燕安想著。
「安安,做我弟弟你無需自卑!」
譚冬萱看著被她『擄』過的燕安,大笑著說。
她已經到了富婆的年齡,也有了做富婆的資本,現在正享受著富婆的快樂,大把大把的花錢打扮惹人疼愛的美麗弟弟。
媽的,長這麼颯,這麼帥,怪不得燕馨雲占有欲那麼強!
哈哈哈,現在被老娘偷過來了吧?
譚冬萱把錢花到燕安身上,非但不心疼,反而很爽!
比給自己買奢侈品還爽!
特麼的,早知道多買幾件高仿了,省下的錢在燕馨雲面前裝逼!
有一種爽是,跟朋友說好各自闖蕩,然後頂峰相見,到了約定時間時,你要比朋友牛逼的多,甚至還能扶持朋友弟弟。
「哈哈哈哈~」
這種感覺,譚冬萱想一想都感覺爽,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跟燕馨雲見面了!
「……」
望著前方大步走著,紅裙飄舞,恣意的笑著的譚冬萱,燕安無奈的說:
「萱姐,我不是自卑,我是社恐……」
「沒事,姐姐收斂一點好了。」譚冬萱笑道。
收斂歸收斂,照樣走的大步流星,龍飛鳳舞。
這不羈的走路姿勢,你別說,還真跟燕馨雲挺像,要麼是燕馨雲影響譚冬萱了,要不就是譚冬萱影響燕馨雲了……
有時候美麗是一種感覺,此時的譚冬萱無比迷人。
給白小禾跟裴盈都看爽了。
繁華都市絢爛多彩的霓虹燈下,挎著銀白色包包,一襲紅裙飛揚,高跟鞋踩地聲清脆,一按車鑰匙,豪車燈光亮起。
你說,她能不爽嗎?
她能不漂亮,能不迷人嗎?
何況她身後還跟著個英颯非凡,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弟弟。
「賺錢!以後就這麼帶安安裝逼!!」
看著瀟灑自在的譚冬萱,白小禾攥緊小拳頭,目光堅定,心中已然有了目標!
「賺錢!成為富婆後我也要這麼強勢寵愛安安!難道我就不算他姐姐了嗎?!」
裴盈學姐鼓著香腮,腦海中已經在幻想自己漫畫爆火,同行羨慕嫉妒恨,編輯跪舔,各大出版社爭搶版權的場景了!
隨著譚冬萱幹練的步伐,幾人很快坐上了她的車。
燕安坐在副駕駛,後面是白小禾跟裴盈。
「呼~舒坦了。」
譚冬萱從包包中取出一盒銀釵,掏出來一隻放到鼻前聞了聞。
她喜歡這種薄荷的清涼混合著菸草味道的氣味。
「介意姐姐抽一支煙嗎?」譚冬萱降下車窗問道。
「不介意的,萱姐。」燕安搖了搖頭。
「啪嗒~擦——!」
銀色Zippo打火機開蓋打火發出來的聲音很悅耳。
譚冬萱紅唇叼著香菸,吸了一口吐出之後,才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
「呼~」
薄荷的絲絲清涼侵入肺腑,愉悅感傳入大腦,譚冬萱口鼻中均有煙霧吐出,舒坦道:
「這輩子抽過最爽的一口煙了!」
她這一系列動作,跟享受姿態,看的燕安都有了想吸一口的衝動。
趕緊默念三聲「吸菸有害健康」打消了不良念頭。
「你見過你二姐抽菸嗎?」
譚冬萱做了紅色美甲的左手夾著煙,伸出窗外彈了彈菸灰,問道。
燕安想了想說:「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她可能不在你跟前抽菸吧。」
譚冬萱最後輕輕吸了口煙,然後摁滅了只抽了一小截的香菸,「她也是抽菸的,煙雖然有害健康……但有時候,你不得不依賴它。」
「可能是一種宣洩壓力,平復情緒的方式吧。」
燕安接過話來,「我看過《人|民的名義》,裡面的省|委書|記高植物,在快完蛋時,抽了一整夜的煙……」
「是啊……」
譚冬萱又想到了往日種種,神情有片刻悵望,但很快恢復正常,她拿起銀釵煙盒看了看,帶著回憶說道:
「也不知道你姐姐現在抽的還是不是銀釵,有沒有集齊十二釵?」
「江南韻,十二釵。」
譚冬萱輕吟道:「銀釵十二盒,最後一釵在身邊。當你集齊十二釵時,便會忘掉一切心酸,一切煩惱,心愛之人就在身邊。」
「我現在抽的這盒是薛寶釵,你看過《紅樓夢》嘛?」譚冬萱問。
「看過。」
燕安看了看煙盒後面的判詞說:「我不僅看過,我還知道她的判詞。當然,按照金陵十二釵正冊排序,薛寶釵跟林黛玉並列第一。」
「判詞為:」
「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
「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
聽到燕安說這些,譚冬萱吃了一驚,煙盒後面印著的正是這四句判詞。
「安安不愧是高材生,懂得就是多!」
燕安輕輕一笑,謙遜道:
「知道一點兒罷了,判詞中的『玉帶林中掛』倒過來念為『掛中林帶玉』,它的含義為——以林黛玉的才氣,本應得到憐惜。可惜,她生在了封建社會,才情被埋沒,命運也變得十分悲慘。」
說著,燕安斂去笑容。
「這兩句,『可嘆停機德,金簪雪裡埋』中的『可嘆停機德』是對薛寶釵才情的讚揚,後一句『金簪雪裡埋』是說,即便薛寶釵如同金簪一般耀眼,也終將淪落到冷落孤寒的境地。」
解析完判詞,燕安不禁聯想到了自己的二姐與眼前的萱姐。
燕馨雲是很有才氣,本應得到憐惜的奇女子。
但是那臭狗屎一般的原生家庭,讓她吃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
至於萱姐,她應該也有自己的悲慘吧?
不然不至於跟孤獨無依,孑然一身的燕馨雲走到一起,並建立堅固友誼。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幸福的人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譚冬萱知道燕安心裡在想什麼,知道判詞意義之後,她也帶入了她跟燕馨雲,稍稍傷感之後,她嘴角勾起,露出笑顏輕鬆道:
「沒事的,現在來看,輕舟已過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