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你來我往,各出狠招
轟隆隆!
在遙遠的滁州群島最中心,忽有一團血雲沖天而起。
濃郁的血光,使得宋辭晚縱使還身在滁州群島的中心偏外圍處,距離那中心島嶼至少還有上千里,也依然嗅聞到了那一股充滿濃重凶戾的血腥味。
那一片天空,像是染上了一層血與火相交織的晚霞。
中心島嶼以外,眾多飛行遁逃的章氏族人遠觀這一幕,也都驚到了。
「那是什麼?」
「族地為何還不來人接應我們?」
「老祖宗會不會出手?」
「我們、我們……啊!」
遁逃稍慢的,立時又發出一聲慘叫。
宋辭晚的空間挪移術越發精妙,千里範圍縱橫隨意,她不能在瞬間將這些章氏族人盡皆殺死,不是她速度不夠快,而是因為她只有一人,分身乏術。
百名道兵還是太少……
宋辭晚冷靜思索,點燃引神靈息香,引蟲,殺蟲,一氣呵成。
又得到一大堆人慾,以及古神蟲族幼體神息與死氣,還有最重要的,可以兌換成壽元的戾氣。
越來越多遁逃中的章氏族人匯聚在了一起,眾人呼喊:「快!我等集合結陣,不能再讓她各個擊破了!」
其中也有人目光微微轉動,忽然抓過身邊一人,抬手便將鋒利的手爪刺進了對方丹田。
天空中發出驚怒的慘叫,但那慘叫聲很快又戛然而止。
被刺入丹田的人死了,留下一大團血氣,被他的同伴吸收,那人厲聲誦念:「燃血大法!千里一瞬,去!」
一聲呼嘯,一團血霧在半空中爆發,血霧中的人瞬間跨越空間,飛行至千里之外,來到了中心島嶼前。
他本該直接飛入中心島嶼,可事實卻是,這血霧中的人影砰地一下,忽然就撞在了一道無形的護罩之上。
護罩上電閃雷鳴,將此人衝擊得立時從空中跌落海中。
海浪呼嘯,此人踏浪而起,一身狼狽地抹去臉上血水,嘶聲喊叫:「救命!族長救命!族長,放開陣口,我是十一房的章競元啊!」
但他的呼喊聲卻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濃重的血雲將整座中心島嶼都籠罩其中。
這血雲的血光之烈,使得章競元身上的那一點血霧與其相比起來,簡直就像是螢火之光在與日月爭輝,根本毫無可比性。
章競元面色頹敗,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想。
他正要再高聲呼喊,搬出自己的直系親長,忽然,一道細細的傳音在他耳邊響起:「競元,莫要再喊了,這是血嬰千煞大陣,你知此陣特性,一旦啟動,中途是萬萬不能被打斷的,如今你身在陣外,正好立功。」
這是章競元的祖父,章氏族中傳法長老的聲音.
章競元的心直直沉了下去,他啞聲道:「祖父,那惡徒委實太過厲害,你要孫兒在外立功,孫兒如何立功?」
傳音者低聲道:「你將在外的族人都聚集到陣法外圍三十里內,陣法自然便能發揮作用。」
是了,宋辭晚一路追殺分散在外圍海島上的眾多章氏子弟,首要目的雖然是滅殺蟲族力量,但附加目的卻是希望通過追殺,引得章氏族地中心島嶼的核心高手直接出手。
將人引出來再殺,與直接沖入對方大本營殺人,那意義與難度是完全不同的!
可宋辭晚雖有打算,對方卻也不傻。
她想釣魚,對方也想釣魚。
雙方比的,便是看誰更狠了。
海上的追逐與逃殺還在繼續,宋辭晚遙看那遠方天空中的血色濃雲,心中明白對方分明也是抱有守株待兔之心,在等她上門!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拖延的了。
於是,宋辭晚加快了追殺的速度。
即便在這個過程中,亡命逃遁的章氏眾人開始大量聚集,合力抵抗,可是都沒有什麼作用。
宋辭晚從來不知,自己原來可以這麼強。
她在海上單手指天,用出了許久未用的一門天罡道法:呼風喚雨!
「天地風雨,聽我號令!」
她簡化口訣,朗聲清喝:「風來!」
「雨來!」
「疾!」
「風」字訣、「雨」字訣、「道」字訣、「強」字訣同時加持。
轟隆隆!
遠方血雲升空,而中心島嶼以外的其餘眾多島嶼間,卻是忽有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宋辭晚呼風喚雨一出,直接覆蓋方圓千里!
這是何等偉力?稱一句移山倒海都完全不過分。
嘩啦啦!
海水好似是從天上倒傾了下來,一道道巨浪自風雨中狂卷而出,眾道兵再度分散,策略改變。
聚集在一處的章氏族人被引神靈息香引動丹田蟲體,巨蟲紛紛破體而出。
而那些還未來得及聚集在一起的……道兵們也不再單獨為其點燃引神靈息香,而是從各個方向出動,將這些分散的章氏族人驅趕聚集。
一時間,半面天空風雨交加,半面天空紅霞漫布。
鮮血、蟲鳴、人叫……各種聲音混雜在海上,宋辭晚大殺特殺,不過數十個剎那間,便又收割掉章氏族人數十,蟲族幼體二十七!
人,越殺越少。
天地秤中的蟲屍與戾氣,倒是越堆越多。
等到天清氣朗,海上風平的那一刻,外圍的逃遁的章氏族人便基本上全軍覆沒了。
唯一的倖存者,就是章競元!
章競元徘徊在中心島嶼邊上,作為「誘餌」等候宋辭晚上門。
一路以來都表現得極為兇殘的宋辭晚,這個時候卻偏偏不上門了。
風雨盡收的那一刻,宋辭晚踏空虛立在距離中心島嶼摸約五十里路的半空中。
她隔著漫天紅霞,似乎是在與島嶼中的某些存在對視。
主持開陣的幾人不由得焦慮起來。
「族長,此人竟不來了!她要做什麼?她莫非就要退縮?」
章氏族長沉著道:「急什麼?既入了滁州,又豈能輕易離開?此人殺性如此之重,不怕她不來。」
話音剛落,卻見那遠方天空中的女子忽然袍袖一動,她轉身踏步,虛空挪移,卻是頃刻便不見了影蹤。
島上的眾人只覺得腦袋一懵。
卻不知宋辭晚這一轉身,卻是準備要再尋一僻靜地,消化掉方才的種種收穫。
正所謂你來我往,我欲引蛇出洞,你欲守株待兔……你猜知到了我,我也看明白了你。
既然如此,倘若還照常理出牌,那豈不是傻麼?
宋辭晚偏不——
你等我?
嘿,那我偏不著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