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域。
七十年前叫禁區。
裡面放養著各種各樣的罪犯,如今聯邦里只要犯罪了都會送到這裡。
由於罪犯太多所以被人叫做罪域。
這裡再也沒有法律,只有絕對的武力。
強者統治這裡面,弱者只配苟活。
雖然裡面充滿輻射,但卻有幸運兒活了下來。
在輻射的影響下誕生不少的畸形兒。
因為其醜陋的外表,他們生活在罪域的最底層。
不少人以虐殺他們為樂趣,他們沒辦法反抗。
本就先天不足的他們武力孱弱,再加上無人教導,只能撿點其他人不要的垃圾過活。
因此他們有一個新的名字,垃圾鼠。
哈瑞,就是一個出生在罪域裡面的垃圾鼠。
已經十五歲的他,身高不足一米五,面容卻如同四十歲的模樣。
此刻哈瑞,不斷用手拍打著腦袋,半跪在地上。
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發生了痙攣,不住的顫抖。
豆大的汗珠從頭頂稀疏的頭髮中流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顫顫巍巍的從衣服口袋拿出一個小藥瓶子,倒出三粒淡藍色的藥丸放入口中。
苦澀的味道瞬間在舌尖蔓延開來,哈瑞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艱難的咬破藥丸咽了下去。
片刻後,身上的疼痛終於消散。
支撐不住的他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口中的苦澀味仍未散去,哈瑞用破爛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似乎已經習慣這種苦澀的味道,隨著臉色好轉,緩緩坐了起來。
凡事手給了自己巴掌,自言自語說道:「還是高看了自己,這種疼痛真不是人能夠抵抗的,下次一定要提前吃藥。」
說完環顧四周。
蔚藍的天空和周圍黑色破爛的場景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向不遠處一頭渾身潰爛發膿,散發著刺鼻氣味的不知名動物的屍體。
哈瑞鬆了口氣,獵物還在就好。
這是他花了三天時間才狩獵到的一隻獵物,要是不見了自己可得心疼死。
起身將獵物扛上肩,絲毫不顧及獵物身上的東西,緩緩朝著聚集地走去。
看著周圍到處散發著惡臭的環境,他在想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全是綠色活著的樹木的地方嗎?
他曾聽到聚集地的老人的老人說過,在五十年前這裡其實到處都是綠色的樹木。
各種小動物隨處都是。
直到有一天天上出現了巨大的魚,每次來都會扔下各種各樣的垃圾。
短短几天,周圍的植物全部都死了。
如果可以打話他真的想見見這樣的世界。
沒有刺鼻的味道,放眼全是綠色的植物。
來到聚集地。
說是聚集地,其實就是在垃圾堆中搭建起能夠遮風擋雨的棚子罷了。
緩緩走近。
只見數十位身形佝僂滿身膿瘡,宛如80歲的老人般的侏儒,滿臉笑容的看著他。
這些人都是這個聚集地里的老人。說是老人,其實他們也不過二十四五歲。
哈瑞一邊向他們點頭示意,一邊朝著中心的大棚子走去。
走進大棚,裡面是五個三四左右的小孩和一位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女孩。
這些小孩都是他們從城裡面撿來的,他也是這樣來到這裡的。
由剛剛外面那些老人養到大,他們能夠活到現在很難。
這五個孩子是從三十多個裡面活下來的,能不能活到他怎麼大還是未知數。
當初和他同一批的孩子活到十歲的就四個,現在還活著的就他和眼前的女孩。
哈瑞將肩膀上的獵物放到地上。
女孩見到哈瑞進來,臉上布滿了笑容,雖然笑容並不好看。
連忙起身,拿起手中的毛巾給他擦汗。
哈瑞連忙自己拿起毛巾開始擦汗,滿臉溫柔的說道:「蕾蕾,我自己來,你去處理食物吧,五個小傢伙的餓著了。」
蕾蕾點點頭,轉身去處理獵物。
看著蕾蕾熟練的動作,哈瑞滿是心疼。
原本蕾蕾是能夠說話的,有一天她的舌頭突然出現了不知名的腫大,導致說不了話。
經過老人的檢查,說這是癌症,除非服用抗癌藥,要不然活不了多久的。
對於蕾蕾的癌症,其他人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癌症在這裡並不稀奇,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尤其是十八歲以上的老人全部都有。
抗癌藥這裡也有,尤其是在城裡面,一瓶抗癌藥並不貴。
可是他們依然沒辦法給蕾蕾一直吃,只能隔十天吃一粒,保證不會繼續擴大,因為他們是垃圾鼠。
平時想進城都難,想要弄到抗癌藥更難。
而哈瑞吃的也是抗癌藥,是聚集地其他人進城去掏夜來香賺來的。
他之所以能夠留在這裡就是因為需要照顧其他人,如果有人能夠接替他的位置。
他也會進城牆掏夜來香賺抗癌藥,這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在哈瑞時刻的時候,蕾蕾已經將獵物處理完。
看見蕾蕾準備將不多的肉準備吃一半留一半,立馬上前攔著道。
「蕾蕾,全部煮了吃吧,大家已經好久沒有吃肉了,你放心等會我再出去打就是了。」
蕾蕾有些猶豫,又有些擔憂,她知道他們力量弱小,想要打到大型獵物談何容易。
但看到哈瑞堅定的目光,還是選擇了同意。
就這樣,眾人吃一頓肉湯食。
除了五個小孩和哈瑞其他人吃的都很少。
因為他們的身上都有癌症,吃不下太多。
不過這次肉湯夠多,倒也讓他們喝了個痛快。
吃飽喝足後,拜別其他人哈瑞再次出發。
到處是流淌著黑水的垃圾山。
哈瑞再次踏上征途,心中既有對能否能夠獲得獵物的忐忑,也有對家人那份不可言喻的責任感。
他穿梭在堆積如山的垃圾之間,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四周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但對他而言,這已是習以為常的「家」的味道。
陽光勉強穿透厚重的雲層,斑駁地照在這片荒蕪之地,給這絕望之地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
哈瑞抬頭望向那片藍天,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嚮往。
他想起蕾蕾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還有那些孩子們純真的笑容,這一切都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哈瑞!」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緊接著,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旁邊的垃圾堆里蹣跚而出。
那是小李,一個同樣生活在罪域底層的少年,面容憔悴,但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你怎麼來了?」哈瑞皺眉問道,他並不希望有人跟隨自己進入這片危險區域。
小李喘息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聽說了,你一個人出去打獵太危險了,我來幫你。」
哈瑞心中一暖,但隨即搖頭拒絕:「不行,這裡太危險了,你回去照顧他們吧。」
「哈瑞,我們都是垃圾鼠,雖然很弱小但我不想永遠活在別人的憐憫下。」
「我也想為聚集地做點什麼。」小李的眼神異常堅定,讓哈瑞無法輕易拒絕。
最終,哈瑞點了點頭,兩人並肩前行,彼此間的沉默被周圍環境的嘈雜聲所掩蓋。
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可能隱藏的陷阱。
不久,他們來到了一片較為開闊的地帶,這裡曾是城市的一部分,如今卻只剩下斷壁殘垣和滿地的廢墟。
突然,一陣細微的響動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哈瑞迅速示意小李隱蔽,自己則悄悄靠近聲源。
透過廢墟的縫隙,哈瑞看到了一隻體型「龐大」的變異鼠,正啃食著一隻死去的野獸。
那變異鼠的體型是普通鼠類的數倍,雙眼赤紅,透露出殘忍的光芒。
哈瑞心中一凜,但他知道,這隻變異鼠將是他們今天的晚餐。
他迅速制定計劃,利用周圍的地形和廢墟作為掩護,緩緩向變異鼠靠近。
小李則在一旁緊張地等待著他的信號。當哈瑞與變異鼠的距離足夠近時,他猛地一躍而出,手中的簡易長矛閃爍著寒光,直刺變異鼠的要害。
變異鼠發出刺耳的尖叫,轉身撲向哈瑞。兩人一鼠瞬間陷入了激烈的搏鬥之中,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
但哈瑞的力量太小了,即使先下手依然還是不能一擊斃命。
哈瑞憑藉著敏捷的身手和堅定的意志,不斷躲避著變異鼠的瘋狂攻擊,同時尋找反擊的機會。
終於,在一次巧妙的閃避後,哈瑞找到了變異鼠的破綻,一矛刺穿了它的心臟。變異鼠發出最後一聲哀嚎,「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