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全軍舞槍，種下機緣

  「余大人。」

  褚林光抵達內堂後，看到朝廷派下來的人竟然是監察御史余萬秀。

  先前在白陽縣，就是余萬秀負責審查郭威虛實，確認無誤後，代表朝廷冊封郭威為武道宗師。

  在劉公公府中，也是余萬秀代傳皇帝口諭，赦免郭小天，避免褚林光捲入皇子鬥爭中。

  沒想到這一次朝廷派下來的人還是余萬秀。

  「恭喜褚大人，您上任不到半年，就掃平蝦子溝海盜，讓其他海盜聞風喪膽，聖上龍顏大悅，特命我前來宣讀聖諭。」

  余萬秀抓著褚林光雙手道。

  「余大人一路辛苦了，能掃平海盜，並非我褚林光一人功勞，余大人回去見到聖上，還望替我兄弟幾個美言幾句。」

  褚林光認真道。

  「褚大人不必自謙，您上任後整頓軍紀，每日聞雞起舞，親自帶兵操練，隔三差五就出海巡邏，盡忠職守，聖上聽了後龍顏大悅。」

  余萬秀同樣一臉認真的道。

  「慚愧。」

  褚林光內心感到疑惑，好像有人特地在皇帝面前，為他美言過，並且了解黑熊島的狀況。

  他想到了一個人，青州府一把手劉子云。

  一個月前，自己帶兵攻陷蝦子溝，大功告成後，劉子云肯定會向皇帝請功，而按照慣例，功勞很大一部分會落在劉子云身上。

  甚至劉子云可以在奏摺中學明，是他制定詳細計劃，指派褚林光攻打蝦子溝，朝廷問起來，褚林光還得配合劉子云。

  因為劉子云才是青州府的一把手，褚林光調動全島兵馬出海攻打海盜，和日常出海巡邏性質完全不一樣。沒有劉子云的指令，他這樣做相當於違抗軍令，是會受到責罰的。

  結果劉子云沒有霸占功勞，反而在奏摺裡面著重表揚他，這讓褚林光十分意外。

  也不知劉子云這樣做，是順手賣個人情給他，讓自己日後能夠兌現承諾，還是本身就是忠義人士。

  兩人寒暄了一番後，余萬秀也向褚林光幾人傳達皇帝口諭。

  「青州府黑熊島都尉褚林光，年少有為，忠肝義膽，剿滅海盜有功，特許官升一級，正五品，一個月後，前往狼谷關上任。」

  「青州府黑熊島都尉張寶福，接任黑熊島正都尉一職。」

  「青州府黑熊島校尉軒轅金康，剿滅海盜有功，官升半級，任黑熊島副都尉一職，協助張寶福治理南海。」

  「吾皇萬歲！」

  三人始料未及。

  褚林光知道自己剿滅海盜有功，就算沒有升遷，也能獲得朝廷嘉獎，在履歷上留下輝煌印記。

  沒想到直接官升一級，從正六品變成正五品，只是他竟然是從黑熊島，調往狼谷關。

  狼谷關在十萬大山內。

  裡面關押著上千名突厥俘虜，和違法亂紀的朝廷欽犯，先前郭小天就被關押在狼谷關內，釋放的時候兩條腿已經落下病根。

  從郭小天口中了解到。

  狼谷關是苦寒之地，裡面有一個巨大的石礦，被關押在裡面的人整日勞作，許多身子骨弱的人，還沒等到朝廷大赦，就活活累死在裡面。

  郭小天在掌握晝夜呼吸法，懂得修行的情況下，都雙腿落下病根，身體留下各種隱患，尋常人可想而知。

  比起黑熊島風吹日曬，狼谷關則在妖獸橫行的十萬大山中，地理位置十分偏僻，看似高升，褚林光卻有種被發配的感覺。

  余萬秀看出他心思，道：「狼谷關的礦石，對朝廷至關重要，褚大人被調往狼谷關，是聖上對褚大人據以厚望，希望褚大人能夠像改變黑熊島一樣，改變狼谷關。」

  「另外，狼谷關對充軍要犯來說是苦寒之地，對褚大人這樣的強者來說卻是千載難逢的修行寶地，就連我心裏面都艷羨褚大人這份差事。」

  「至於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等一個月後褚大人上任，自會明白。」

  余萬秀沒有說透，故意賣了個關子。

  「多謝余大人解惑，在下會盡忠職守，不負聖恩。」

  褚林光拱手道。

  隨即他親自招待余萬秀，在余萬秀走時，還送他一份從蝦子溝得來的金銀珠寶，余萬秀笑得合不攏嘴，叮囑褚林光一定要在一個月內到達狼谷關。

  「恭喜褚大人。」

  張寶福等人向褚林光祝賀道。

  「也恭喜張大人，軒轅兄。」

  褚林光向張寶福和軒轅金康祝賀。

  張寶福守衛黑熊島多年，官職終於被扶正，從副都尉變成正都尉，以後黑熊島他說了算。

  至於軒轅金康，雖然沒有被調離黑熊島，但也從校尉變成了都尉，官升半級，從從六品變成正六品。

  黑熊島機遇多，只要守護海域安全，確保青州府和周邊小國貿易不受影響，便是大功一件，有的是機會離開這裡，甚至進入元初山。

  「一切多虧了褚大人，我等才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張寶福一臉真誠的道。

  他知道自己欠褚林光一份人情。

  當晚褚林光請親信隊伍吃了一頓大餐，向眾人宣讀朝廷調令，酒足飯飽後，他看到軒轅金康一個人坐在了海岸上吹海風，便帶著兩個酒壺過去。

  兩人一起來到黑熊島。

  如今自己高升，被調離黑熊島，即將前往狼谷關上任，加上劉公公的死和自己有關，褚林光理解軒轅金康的心態變化。

  「軒轅兄，明日我就要走了，可否陪我喝一壺酒。」

  褚林光站在軒轅金康後面道。

  「嗖！」

  軒轅金康抓起一塊鵝卵石，往海面上投擲過去，在強大的力量下，鵝卵石的破風聲，將海風呼嘯的聲音都給壓過去。

  「喝！」

  他飛躍到褚林光身旁，接過酒壺，還沒等褚林光碰下，便仰頭灌下一飲而盡，褚林光苦笑一聲也跟著將酒一飲而盡。

  「褚林光，進入元初山的事情，我軒轅金康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尤其是你，我師父對你說的話，你不必記在心上，他老人家的死，總有一天我會替他討回來。」

  軒轅金康擲地有聲的道。

  「好，我等伱。」

  褚林光不確定軒轅金康是不是要替劉公公報仇，如果是，他無話可說。

  「我師父說過，狼谷關是朝廷最為神秘的地方之一，你到了那邊，可得給我好好活著。」

  軒轅金康說完這句話，便朝著城內一路飛縱而去。

  「放心，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會留著性命等著你哪一天來找我。」

  褚林光回道。

  「哼！」

  遠處只有軒轅金康的冷哼聲。

  次日一早。

  褚林光趁著將士們在演武場練習槍法，自己收拾好形狀，牽著小紅馬離開都尉府，一人趕往港口，準備乘船離開。

  「褚大人！」

  怎料。

  當他城中出來時，見到全島的百姓，都守在了港口上。

  原本應該在演武場練習槍法的士兵，此刻也都跑了出來。

  「褚大人！」

  他在黑熊島雖然只當了半年不到的都尉，但整頓軍紀，掃平海盜，讓黑熊島的上百姓生活質量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平常不用擔心士兵騷擾。

  每天也都有數之不盡的商船停靠在港口，在島上暫住和各種消費，小島熱鬧非凡，眾人感謝褚林光治理有方，得知褚林光高升，今日將離開黑熊島，此刻都前來送行。

  來百姓都跪在地上。

  本該在演武場練習槍法的士兵，都聚集在了城門口。

  「褚大人，弟兄們想讓你帶著他們，再練一次槍法。」

  張寶福將一把準備好的九尺黑槍雙手呈給褚林光。

  「好！」

  褚林光回頭看到將士們都擺好陣勢，於是將小紅馬交給張寶福，來到沙灘上，帶著將士們一起練起了基礎槍法十三式。

  這門槍法，大元所有武師基本上都會。

  但能依靠這門槍法練出巧勁三層力量，並將這門槍法練得出神入化的人少之又少。

  郭威和褚林光都是世俗罕見的槍法大師。

  對基礎槍法十三式都有一定的造詣。

  「基礎槍法第一式，青龍出水連環槍！」

  長槍舞動，褚林光故意放慢節奏，一邊舞槍一邊喝道。

  「哈！」

  將士們跟著他練習三四個月，槍法雖然沒他厲害，卻早已將招式銘記在心，耍得有板有眼。

  「第二式，右攔左截奔中堂！」

  「第三式，獅子回頭遮下方！」

  ……

  「第十二式，白蛇翻身槍鎖喉！」

  「第十三式，卞和攜石鳳還巢！」

  停靠在港口上商隊人馬，親眼見證褚林光卸任後，老百姓自願聚集在港口，跪著一起送別他。

  也親眼目睹了下，黑熊島的士兵槍法以及軍紀到底有多強。

  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跟著耍起來。

  站在城樓上的軒轅金康，內心也為之動容，對褚林光是又愛又恨。

  當褚林光乘船離開黑熊島時，他不會想到，這三四個月帶領將士們一起練習槍法，日後將斷斷續續，為他提供不少人情值反饋。

  甚至有位剛入伍的小兵，憑著基礎槍法十三式，在往後的日子中脫穎而出，為大元開疆拓土，成為封疆大吏。

  根據地圖所示。

  狼谷關在十萬大山內。

  北境地區，和馬州府接壤，靠近杜國舅的地盤。

  褚林光前往上任的期限只有一個月。

  他從大元最南方，往北方一路走，要去一座叫做朝江的小城報到，由當地官員，帶著去狼谷關上任。

  「如果我一路馬不停蹄，動用意識操縱力量控制小紅馬，應該二十天左右就能到達狼谷關，剩餘的十天如果往返白陽縣，去見見師父和二姑……」

  「哎，算了，小紅馬沒有妖獸血脈，經受不了高強度的長途奔波，何況我才離開半年左右，也常以師父二姑他們有書信來往。姑且等我在狼谷關站穩腳步，在找個機會回家探望他們。」

  褚林光本來想中途回去探望一下郭威和張褚氏。

  他看了下地圖。

  旗嶺府也在北境地界，中途回一趟白陽縣，應該不會耽擱多少時間。

  但想到朝廷給的上任期限只有一個月，余萬秀還特別交代過，萬一路上碰到麻煩，沒有時間周旋，耽誤了事情那就可麻煩。

  加上出遠門才半年不到，便打消了回去探望的想法。

  為了避免麻煩，他決定直線趕往朝江城。

  爭取能在二十五天內趕到。

  而在離開青州府之前，褚林光特地去拜訪了下劉子云，感謝對方為他美言。

  最後在劉子云的目送下，騎著小紅馬往北方跑去。

  沿途有驛站接待，相關人員層層上報，褚林光並不孤單。

  他用了三天時間，才走出青州府，隨後進入赤水總督府地界，在此之前，劉子云已經跟赤水府的一把手打過招呼。

  褚林光進入赤水府後，同樣沿路都有官員接待，每經過一個驛站，人馬都能得到充足休息和糧草補充。

  無論是小紅馬還是他，每天都有足夠的精力趕路。

  五天後。

  褚林光住在赤水府內一座驛站里，他查看面板信息。

  人情：132

  混元功（0-10000）

  大蒼心法（120000-120000）

  水下呼吸法（500-500）

  天玄功（60000-60000）

  裂空手（20000-20000）

  鐵神腿（25770-30000）

  （剩餘壽命218年）

  掃平蝦子溝海盜，給褚林光帶來難以想像的人情值。

  不僅黑熊島的老百姓感謝他，島上的士兵出海也不用提心弔膽，航線上的商船隊伍更是感謝他整頓軍紀，杜絕士兵勒索，掃平海盜，確保航行安全。

  每個人對褚林光的感謝其實並不多。

  送給褚林光的東西，往往也只是一些小商品，或者一袋水果，甚至一碗水。

  但勝在人多。

  日積月累下。

  褚林光終於將大蒼心法數值提升至圓滿。

  而這門心法的神智之光，也在褚林光意識海內，從一道光澤變成了一個光點。

  凡俗功法武技到了他手中，修行速度突飛猛進。

  加上又有人情值幫助。

  如今只剩下鐵神腿還未到達圓滿境。

  其他功法武技，包括這段時間，獲得的幾門等級一般的功法武技，褚林光也都在人情值和大蒼心法的幫助下，修煉到圓滿。

  如今他精通十八班武藝，刀槍劍戟，甚至是鞭法，和相關暗器的使用方法，都樣樣精通。

  在世俗武道界，一身實力幾乎達到了真武境極致。

  褚林光有種預感，現在的自己已經強過嚴臻和秦羽，乃至呼炎林。

  除非他們和他一樣，將第三層心境回應力量全部喚醒，心境也達到了心與意合的境界。

  只是這談何容易。

  即便他有人情值輔助，也是在劉公公以性命為代價的幫助下，才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請問，裡面的大人，方便說話嗎？」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女聲。

  因為有劉子云打過招呼，加上褚林光官居正五品，他在驛站獲得的房間，是一座清淨的小院，雖然只是一進院子，但一般也只有四品官員才能享受這種待遇。

  「姑娘找我？」

  褚林光靈識一掃，發現院子外，站著一位氣息紊亂，容貌清麗的女子。

  「大人贖罪，在下途經此地，遇到棘手事情，找了一遍人，驛站上下似乎只有大人才能幫我，便未經大人許可，前來叨擾。」

  女子一臉歉意道。

  「既是如此，姑娘進來吧！」

  褚林光用意識操控風浪之力，將院子和房門同時打開。

  能夠進入驛站休息的人，大部分都是官差，要嘛有人打過招呼，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對方連夜來找他，可能真有急事。

  如果都是朝廷中人，或者有一定的身份背景，自己又能幫得上，褚林光不介意賺一波人情值。

  當然還得聽聽人家找他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