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甲等上品，府兵衝鋒

  嚴臻毫無爭議，在小組賽獲得第一，不少人看著那些粉碎掉的木樁，再一回想，嚴臻出拳時氣定神閒，只是隨手一拳擊出，都為此倒吸了一口涼氣。

  馮俊義和樊之辨等多位考官都在交頭接耳，眼神中充滿對嚴臻的認可和驚嘆。

  準備區域中，張燕暗暗攥緊拳頭，每年各地鄉試和道試也會有不少女考生，但能考中舉人的女性考生比較少。

  張燕和嚴臻一樣都隱忍了四年，她想證明巾幗不讓鬚眉，可惜先後在嚴臻和褚林光手裡受挫。

  如今見到嚴臻，隨意一拳就能將十六根木樁粉碎，她那驕傲的內心，頓時被一股無力感籠罩。

  神色都變得無比陰鬱。

  「乾坤未定，我不能自暴自棄，就算氣力不如嚴臻和褚林光，只要能在其它科目上勝過兩人也是一種榮耀，即使從頭到尾贏不了他們，這前三甲也要有我一席之地。」

  張燕重拾信心，目光再次堅定了起來，張濤的話歷歷在目，讓她深刻意識到心境的重要性。

  「轟！」

  但就在這時，沙土地上，另一隊小組，一名肌膚通體古銅色，五官立體的男子，同樣一拳將十六根木樁同時打爆。

  男子一拳擊出，拳頭上氣勁像是一層油光般閃爍，顯然他動用了氣海力量，而氣力考核是催動全身力量，無論是蠻荒之力還是氣海之力都能夠使用。

  男子並不犯規。

  那粉碎的目光，讓眾人一下子記住了他。

  「胡元武，這傢伙也達到了氣海圓滿境，血脈也進化出神通，上一屆道試，他是晉城榜二，被嚴臻壓過一頭。這四年他銷聲匿跡，滿血歸來，怕是為了和嚴臻爭奪解元之位。」

  張燕驚道。

  作為張濤的女兒，旗嶺總督府的第一千金小姐，上一屆道試張燕在旗嶺府這邊參加，她天賦異稟，和劉晴晴一樣都是地方榜首。

  女性奪魁，萬眾矚目，加上她又是張濤的女兒，在這旗嶺總督府，張燕的名聲不比嚴臻弱。

  一心想奪得解元的她，對那些具有競爭力的考生都頗為了解，唯獨這個胡元武，足足失蹤了四年，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褚林光的目光也被胡元武吸引住。

  他內心頓感壓力。

  比起嚴臻和張燕乃至許多人，他參加鄉試只隔著一年，而大部分想要爭奪解元，或者前十甲的人，都在參加完道試後銷聲匿跡，等這屆武考結束後，又過了三年，再參加鄉試。

  這中間比他多隔著三年。

  這多出的三年，足以讓許多天驕成長到一個常人遙不可及的地步。

  褚林光內心明白，每一屆鄉試武考都競爭激烈，常有妖孽黑馬出現，在考核中一騎絕塵，名動天下。

  他清楚想要走到嚴臻面前，需要將他們全部打敗。

  只是這胡元武的出現，還是令他頗感意外。

  為了走到嚴臻面前，杜國舅曾動用過權勢，幫他整理出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都是本屆武考對他有威脅的人。

  胡元武就在其中。

  關於胡元武的相關信息，上面也有記錄，但他在上一屆武考，道試考核中輸給嚴臻，獲得晉城榜二後便消失匿跡，這失蹤的四年，就連杜國舅也調查不到。

  甚至在名單上寫著，可能遭遇不測。

  如今他卷土歸來，雖然是鼓動氣海力量，才將十六根木樁一拳粉碎，但當目光看向他時，對方身上的氣力波動，還是給褚林光帶來了不小壓力。

  胡元武淡淡掃了眼眾人。

  目光進入考生準備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張燕，隔著老遠對著張燕微微點頭。

  褚林光感受到一股靈識波動籠罩而來。

  胡元武意識海力量不弱，念頭一動，就能將靈識波動覆蓋住整個準備區。

  自己能夠感受到他的靈識波動，眼神碰撞間，胡元武不可能注意不到他，但胡元武只是淡淡一掃而過，並未在褚林光身上停留。

  這種無視無形中激起了褚林光一些鬥志。

  他心境不錯，守心功夫了得，但並不是無欲無求，參加武考本就為了出人頭地，讓自己能更輕易的賺取人情值，這才是他最初的目的。

  何況要想走到嚴臻面前，胡元武這一關得過。

  所以褚林光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在回憶著嚴臻和胡元武出拳的瞬間，感受著他們的力量波動，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破綻。

  意識海力量沒進化前，他只知道埋頭苦練，如今靈智開竅，褚林光也懂得未雨綢繆，總結他人優缺點，對症下藥。

  就如面對古兒汗，該隱忍就隱忍，該出手就出手，該殺就殺，在做事之前不僅會權衡利弊，還會根據現有條件甚至地形地貌判斷該如何扭轉乾坤。

  胡元武雖只是一拳，但比起嚴臻，顯然是蓄勢待發，很顯然血脈這一塊，胡元武應該有所不如，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故意藏拙，畢竟對方消失四年，連杜國舅都無法知道這四年他在幹什麼，又怎麼可能將一身技藝，在一拳之中全部爆發。

  褚林光默默記下，同時聆聽眾人對胡元武的相關評論，試圖找到胡元武的更多信息，為自己做好充足準備。

  上千人考生接受考核，十人一組，雖然多組進行，但想要輪到褚林光也沒那麼容易。

  一會後。

  黑虎和金山的名字先後出現。

  兩人沒有被安排在同一組，但在同一個時間接受考核。

  「看我的。」

  黑虎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王超和褚林光幾人道。

  「預祝虎哥一鳴驚人！」

  大王小王幾人為黑虎加油助威。

  黑虎一臉自信的進入沙土地，和金山四目相望。

  一年前，道試武考上，金山綜合實力在黑虎之上，兩人時隔一年，在鄉試武考上再次碰面，暗地裡都在互相較勁。

  兩個人心裏面都清楚，雙方的師父，並不盼望著他們能夠連通三關，直達殿試，像小王說的那般，只要這一屆鄉試武考能夠中榜，便是祖墳冒青煙。

  兩人都是首屆考生，參加完道試後，便繼續參加鄉試，並沒有跨屆，一旦中榜履歷也將比曾將落過榜的考生更加優秀，日後加官進爵阻礙會更小。

  「開始！」

  馮俊義喊道。

  「啊！」

  黑虎一聲爆喝，這是他的性格，無論是與人搏擊，還是練習槍法還是刀法，都會大喊大叫。

  此刻他鼓動氣海小旋渦，催動龍象之力，皮肉筋三層法相同時爆發，胸腔內仿佛有個火輪在轉動，一身氣力牽一髮而動全身，從右拳一瞬間傾瀉而出，衝撞進入眼前的木樁體內。

  「啪啪啪啪！」

  一段持續性炸裂聲響起。

  八根木樁一同斷裂，第九根木樁搖搖欲墜，最前面一根木樁，中間炸開，越往後炸開的缺口越小。

  「呼！」

  看著那搖搖欲墜的第九根木樁，黑虎瞪大眼睛，當即靈機一動，吸氣收拳，將躁動的氣力壓制下來，過程中右腳用力踩了下地面。

  「砰！」

  搖搖欲墜的木樁，隨著黑虎這一腳震動九州，上半截終於掉落了下來。

  注視考場的一群考官，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向了馮俊義，他們知道黑虎的籍貫是南城白陽縣，一年前剛在南城參加完鄉試，當時主考官是馮俊義。

  馮俊義默不作聲，拿起毛筆，在上面寫下了甲等中品四個字，括弧木樁數量九根。

  其他考官見此，又看了眼樊之辨，發現樊之辨沒有異議，便一起評定黑虎獲得甲等中品成績。

  黑虎那一腳雖然是偷奸耍滑，但第九根木樁，斷口明顯，裂縫縱橫，只有一小段木條還連著，和斷了無異。

  加上黑虎那一腳是踩在地面上，不是踹在木樁上，沾了點便宜，其次這裡又是張濤的地界，黑虎的三位師兄都在張濤帳下做事，武考雖然制度嚴明，但也不能在小事情上過於苛責。

  所以馮俊義和樊之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黑虎只在小事情上偷奸耍滑，就算上頭追究下來，馮俊義也能應付過去。

  最終黑虎取得甲等中品成績。

  鐵鎮南的弟子金山，同樣也得到了這個成績。

  成績公布，黑虎喜笑顏開，老遠朝著王超躬身行禮，這小手段自然是王超傳授給他。

  一會後。

  大王小王，大武小武，滕青山和林元福等人，也相繼完成氣力考核。

  大王和小王氣力都只達到乙等上品，這樣的成績，可以參加下一輪考核，想要中榜，則需要在後面的幾個科目中，至少都保持這樣的成績，或者在四門科目中取得甲等成績。

  而這對大王小王似乎有點難。

  至於大武小武，兩人多修煉幾年，他們二人和滕青山以及林元福，都在這一關取得甲等下品，和甲等中品成績。

  一個時辰後。

  王超上場。

  一拳打出。

  十根木樁應聲而斷。

  他暗暗鬆了口氣。

  十根以上是甲等上品，十根以內包含十根都是甲等中品，但成績後面也會記錄打斷的木樁數量，在後面做出綜合考量。

  這份成績王超心滿意足。

  走出考場回到郭威面前，跪下道：「多謝師父幫助弟子提升氣力。」

  「幫你的人是林光，那些氣血丹是朝廷和國舅大人賞賜給他，雖然他用來孝敬我，但如果他沒給我那些氣血丹，為師也幫不了你。」

  郭威解釋道。

  丹藥雖然能夠增加氣力，但過量服用，日後遇到瓶頸，就很難突破，褚林光一直銘記在心，把擊敗桑巴得到的賞賜和杜國舅的獎賞，基本上都交給了郭威。

  「弟子不會忘了師父的教導之恩，也不會忘了小師弟的鼎力相助。」

  王超點頭道。

  他實力早已進入瓶頸，想要突破非常困難，所以服用氣血丹這一塊，郭威已經沒再限制他。

  而他之所以年紀輕輕就碰到修行瓶頸，也是和他的性格有關，過早又過量服用各種輔助藥粉，最終落得這步田地。

  等到被郭威發現為時已晚。

  「轟！」

  黑馬不止一個胡元武。

  一個姓葉的男子，以一招寸拳，鼓動全身氣海力量，將十六根木樁一拳打爆。

  他叫做葉忠生。

  同樣是地方榜首，看家本領是葉家拳，招式看似簡單，但每一拳都能和全身氣力產生共鳴，無形中完成勢能疊加，一招寸拳石破天驚，讓所有人都記住他的名字。

  接著一個叫做馬衛兵的傢伙，同樣一拳將十六根木樁打爆，褚林光回憶了下，杜國舅的信息收集報告中，也有此人的身影，同樣是地方榜首，蟄伏四年，在十萬大山歷練過整整三年時間。

  臉上和後腦勺都有傷疤，像是被鐵爪之類的利器傷害過，渾身上下透漏著一股冷血氣息，在人群中一言不發，周圍的考生都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敢與他太過靠近。

  又是半個時辰後。

  準備區的考生越來越少。

  張燕終於走進了沙土地，來到木樁面前，作為地方榜首，又是張濤的獨生女，她同樣是萬眾矚目，許多人把她和嚴臻比喻成一對佳人才子。

  「轟！」

  張燕一拳擊出，拳勁轟鳴，拳頭上覆蓋著一層氣力罡罩，相比於男生，張燕出拳較為好看矜持，一身氣力透體而出。

  十六根木樁應聲而斷。

  並且幾乎同時炸裂，木屑紛飛，輕鬆取得甲等上品成績。

  十六根木樁，每一根需要五百斤的氣力才能打斷，十六根木樁至少需要八千斤的氣力，而想要將其一瞬間同時打爆，那股攻擊力得達到上萬斤。

  這對許多考生來說難如登天。

  但對氣海達到圓滿境，同時覺醒蠻荒之力，開啟六層法相，甚至獲得血脈神通的人來說，只要稍微準備下，一般都能做到。

  這還是他們赤手空拳的情況下。

  如果有兵器在手，能夠鼓動勢能力量，那任何一擊都能超越不少人想像。

  「考生褚林光……」

  張燕走下去一刻鐘後，報名聲中終於出現褚林光的名字。

  褚林光起身走向沙土地，身後跟著嚴成都和林龍德，他們在另外兩組。

  這一刻，就連嚴臻的目光，也停留在褚林光身上，他弟弟嚴成都的實力，他心知肚明，想要中榜很容易，但想衝進前十甲根本不可能。

  同樣那個叫做林龍德的傢伙也是如此。

  反而褚林光才是他真正需要重視的傢伙。

  「開始！」

  考官報聲。

  褚林光不敢托大，體內氣海轟鳴，一身蠻荒之力呼嘯而出，體表出現神相小旋渦。

  「轟！」

  十六根木樁沒有任何懸念的同時炸裂，像嚴臻胡元武葉忠生等人一樣，化成無數木屑。

  「嚴大哥剛才那一拳好像只是運用到肉身之力，而以我的實力，單純運用蠻荒力量，或許也可以將木樁同時打爆。不過同時鼓動氣海力量最為保險，氣力這一關無論如何都得獲得甲等上品成績，名次和嚴大哥一樣，否則想要走到他面前談何容易。

  褚林光內心暗道。

  他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無論是單純鼓動蠻荒之力，還是氣海力量，都能一拳將十六根木樁打爆，但凡是有萬一，他不能托大，所以選擇同時動用兩股力量。

  這個做法，深得郭威認可。

  回想黑虎的性格，如果黑虎有褚林光現在的實力，可能會學著嚴臻，假模假樣的隨意一拳打出，若是效果一樣，自然滿堂歡喜，萬一要是沒能將木樁打爆，丟人的就是自己。

  「有點本事。」

  胡元武終於認真打量起了褚林光。

  「他服用過洗髓液，身體得到過洗筋伐髓，肉身氣力不弱於咱們。」

  葉忠生和胡元武呆在一塊。

  「嚴臻和他約定，兩人一起走到最後。」

  馬衛兵道。

  「我聽說嚴臻也一直在十萬大山內，和突厥那位小王子交過好多次手，你在十萬大山內呆了三年，難道就沒碰見過他們？」

  胡元武看向馬衛兵好奇道。

  「伱不也在十萬大山內嗎，怎麼我就沒遇到過你？」

  馬衛兵反問道。

  「你知道我去哪了？」

  胡元武一臉驚訝。

  「四年銷聲匿跡，除了十萬大山還能去哪，難不成你還能進入元初山修行？」

  馬衛兵諷刺道。

  「哼。」

  胡元武臉瞬間黑了。

  元初山是他們每個人的夢，卻不是誰都能實現得了，相信嚴臻也沒有絕對把握，除非他真能做到三元及第。

  「師父。」

  從考場出來，褚林光回到郭威面前。

  「很好。」

  郭威一臉笑容，褚林光性格穩健，最讓他放心。

  鄉試武考第一天，氣力這一項，一共三百多名考生，取得甲等成績，將近一百名考生取得甲等上品成績。

  氣力這一塊，只要正當壯年，勤學苦修，加上血肉滋補，日夜積累下，不少資歷比較深的武秀才都能做到一拳打斷十一根木樁。

  他們不用像嚴臻那樣，將十六根木樁打爆，只要打斷的木樁數量超過十根，就能獲得甲等上品成績。

  而第一天考核，只是公布眾人獲得成績，並沒有相關排名。

  最終一千多名考生，只要兩成人員被淘汰，這些人要嘛呼吸法不夠高深，無法覺醒龍象之力，要嘛資質確實不好，或者沒有其他資源支撐，氣力增長早已進入了瓶頸，連三根木樁也無法打斷。

  當然少部分，是道試中榜後，立馬參加鄉試的考生，因為修煉時間比較短，加上所修習的呼吸法不夠高深，平時也無法吃到妖獸肉等，所以氣力無法達標，需要經過幾年沉澱才能脫穎而出。

  次日一早。

  眾人再次來到武考現場。

  「本官宣布一下，第二輪是拳法考核的規章制度和成績評判標準。」

  馮俊義朗聲道。

  他說了一堆規章制度後，才講起了成績評判標準：「十人一組，赤手空拳和府兵對抗，誰能在包圍圈內待最久，誰擊倒的府兵數量越多，誰的成績就越高。

  如果渾水摸魚，沒有和府兵對抗，就算一直待在包圍圈內，成績也會歸零，並失去進入下一輪的資格。

  另外，當所有的府兵被擊倒後，如果圈子內有多名考生在，那考核將一直進行下去，直到圈子內只剩下最後一名考生。

  所以成績最終考量標準為，守在圈子內的時間，和擊倒府兵以及同屆考生的數量。」

  「嘩！」

  ……

  馮俊義宣布完規則後，全場譁然。

  「怎麼全改了？」

  「上一屆不是這樣！」

  「上一屆明明是誰最快衝出包圍圈，誰成績越高。」

  「完全變樣了，還怎麼渾水摸魚？」

  「這是擺明了想讓咱們和府兵血肉相博，他們常年在外作戰，就算氣力不如咱們，戰鬥經驗也不是咱們能夠對付得了？」

  「打倒府兵，還要和自己人自相殘殺。」

  「哪是什麼自己人，大家都是競爭關係，上面制定這個規則，是不想咱們報團取暖。」

  許多考生叫苦不迭。

  當年王超第一次參加科考的時候，各地規章制度，還沒有現在這般細化，主要以殺出重圍的時間為衡量標準，每次王超都能取巧通過。

  如今武考越來越嚴苛，規章制度也越來越多，幾乎每一屆都在更新，想要中榜的難度一直在增加。

  有些人落榜一次，就會落榜無數次。

  但這一次的規章制度，完全是倒著來，比以往更加殘酷，打得許多人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和褚林光坐在一塊的王超卻微微鬆了口氣。

  這些年他先是在縣衙當鋪頭，養尊處優，嫌少和人正面搏殺，來到楊少榮這邊後，才在軍營中苦練過。

  如果是往年，他只怕會止步第二輪。

  好在他氣力增加不少，又在軍營中訓練過，這第二輪就算反著來，也難不倒他。

  「正好讓所有人看看虎爺的拳頭有多硬。」

  黑虎則是摩拳擦掌，他最喜歡混戰，先前在酒街，他就帶著一幫小弟，和敵對勢力正面衝鋒過。

  雖然不像戰場那樣血肉紛飛，但黑虎每次都打得很爽。

  「比書院考核多了一道規則。」

  褚林光心中暗道。

  當年書院最後一輪，他和嚴成都等幾個進入最後一輪的人，要在一群禁軍手中支撐到最後。

  當時可以挑選自己趁手的兵器。

  如今換成了赤手空拳。

  而且在將府兵全部擊垮，還要將還呆在圈子內的考生打出圈子，制度比書院還要殘酷不少。

  不過武考向來如此。

  一旦中榜，對許多人來說，就是魚躍龍門，制度嚴苛也是情理之中。

  「考生就位。」

  「齊仕偉……」

  不等大夥多想，第二輪考核便迅速開幕。

  十人一組，多組同時進行。

  遼闊的沙土地內，被劃分出了五個戰圈，每次五十號人一起參加，一共八百多名考生，一天就能出成績。

  考生進場後，府兵就位，這些人從外地調過來，身體素質和實力強弱，跟在場的考生一樣參差不齊。

  考生想中榜成為武舉人，謀得一官半職，這些府兵想通過這次表現，被上頭人賞識，在軍中謀個好差事。

  這裡面也有黑馬。

  往年就有不少地方，出現一兩個骨骼驚人，在服役階段隱忍不發，等待今日一鳴驚人的府兵。

  這些府兵大多都是窮苦出身，家裡面沒有銀兩支撐他們學拳練武，為了出人頭地，只能參軍入伍。

  在軍營內學到拳法和呼吸法。

  平日裡面除了上陣殺敵外，他們表現的機會並不多，大多數默默無聞，少部分人能在操練的日子中脫穎而出，得到上司賞識。

  但這樣的機會，並不是每個府兵都有，可以說，獲得和考生較量的機會，大部分人已經傾盡全力，想要從中再次脫穎而出，遠比想像中的困難。

  但事無絕對。

  總有那麼幾個骨骼驚人的傢伙，通過多年隱忍，在武考現場，將一眾考生打得一敗塗地，得到火箭提拔。

  甚至得到上司舉薦，脫離軍籍，像其他考生一樣參加武考。

  沙土地內。

  五十名考生就位。

  五十名外地調過來的府兵，隨後一起進入，在各自的區域內和考生對峙。

  「開始！」

  當考官報聲後。

  「殺殺殺！」

  那些外地府兵，如同上陣殺敵一樣，向著考生一起衝去，他們訓練刻苦，時常忍飢挨餓，而這些考生一旦中榜，便會成為他們頂頭上司。

  他們不服。

  為何有些人平時日子過得比他們舒服，日後還能騎在他們頭上。

  所以每個府兵都傾盡全力，恨不得將所有考生全部打出圈，既想為自己爭口氣，也想為自己鳴不平。

  可惜，儘管他們戰鬥經驗豐富，但平日所得到的修煉資源，遠不如大部分考生，否則也不至於參軍入伍，無法選擇武考這條路。

  在齊仕偉所在的戰圈中。

  他拳勁轟鳴，在十個回合內，將三個府兵打出圈，隨後又和兩個府兵混戰。

  他所在的圈子內，因為有他的存在，其餘考生壓力都比較小，但武考有明確制度，需要打敗府兵，才會有成績被計算在內。

  所以剩下的人也爭搶著對府兵下手，甚至兩個打一個。

  一會後。

  十個府兵都被齊仕偉那群考生打出圈，而留在圈子內的考生，還有六個人。

  「吃我一拳。」

  齊仕偉向其餘五人中最強的一個發起進攻，剩下的四人也混戰在一起。

  最終齊仕偉撐到最後。

  他一人擊倒四名府兵，三名考生，在小組中獲得第一。

  一刻鐘後。

  輪到黑虎上場。

  黑虎熱血沸騰，主動出擊，先後擊倒三名府兵，發現圈子內除了他外，只剩下三個考生。

  於是忍不住向三人挑釁道：「你們一起上吧！」

  此話一出，三人一擁而上。

  考場外的郭威臉黑成煤炭。

  一會後

  三個一起圍攻黑虎的考生，被黑虎一個個擊倒，而黑虎也鼻青臉腫的來到郭威面前，他雖然獲得小組第一，但為了出風頭也付出了代價。

  郭威見他這副模樣，最終輕嘆一聲，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感謝逍遙神尊連續多次打賞，不好意思，想多寫點，卻沒能做到，明日加更，爭取多寫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