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天人合一，伺機報復

  「古兒汗！」

  「巴圖！」

  巴圖鐵山被褚林光一槍貫穿胸膛，隨後被挑進了運河裡面，突厥人剛把古兒汗撈上來，又紛紛跳下去把巴圖鐵山拉上來。

  巴圖鐵山胸口一直在冒血。

  斷氣前對著古兒汗說道：「殺死我哥的人不是郭威，是褚林光，為我們兄弟倆報仇。」

  話音落下巴圖鐵山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我知道是他。」

  古兒汗親手合上巴圖鐵山的雙眼，褚林光最後隔空兩槍，在無形中都如同戳在他心窩上，讓他五臟六腑留下暗傷。

  這和巴圖姆的屍體檢驗結果一樣。

  他沒想到在十萬大山內殺死巴圖姆的人竟然是褚林光，連自己也不是褚林光對手，若是放任成長下去，日後威脅可想而知。

  「伊斯魯格，你們突厥人好卑鄙，竟敢在背後偷襲，現在你們已經輸了，希望你們信守承諾，永遠離開這片水域，想要在這裡經商的話，就得遵守我們水魚幫的規矩。」

  曲慶成激動道，沒想到褚林光能夠贏，而且贏得很輕鬆。

  「我想……」

  伊斯魯格不甘心。

  「什麼也別想，走。」

  古兒汗卻打斷道。

  伊斯魯格只好作罷，讓船隊撤離，往上游而去。

  「噢噢！」

  「滾吧！」

  「突厥狗子！」

  ……

  水魚幫眾無不歡呼雀躍。

  褚林光則暗暗鬆了口氣，原以為自己殺死了巴圖鐵山，對方可能會倒打一耙，胡攪蠻纏，沒想到會乖乖認輸，看來突厥人也講信用。

  「褚公子，這一次要不是伱，我們水魚幫就要徹底完蛋了。」

  曲慶成笑道。

  「老夫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葛金雄一臉羞愧道。

  「前輩刀法獨步天下，若非巴圖鐵山年輕力壯，萬不是前輩對手。」

  褚林光連忙道。

  「慚愧，公子救了老夫一命，從此以後，老夫再也不敢妄議郭師傅，日後公子有任何需要，只需知會老夫一聲，老夫必竭盡全力回報公子。」

  葛金雄重重道。

  「多謝前輩。」

  褚林光抱拳道。

  「褚公子，這是我們水魚幫的一點心意。」

  這時曲慶成呈上來一張五千兩銀票，銀號是大元通行，是朝廷開設的銀行，大元境內褚林光隨時都能兌現。

  五千兩銀票這可是一筆巨款。

  「我今日幫水魚幫趕走突厥人，一來是我大哥讓曲幫主來找我，二來是突厥人在這片水域為非作歹，所以這筆銀兩……」

  褚林光說道。

  「褚公子，無論如何一點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曲慶成見到褚林光想要拒絕，急忙把銀票塞在褚林光懷裡。

  「那好吧，日後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曲幫主，告辭。」

  褚林光只是想表明他今日出手不是為了這筆銀兩，並非想拒絕這筆報酬，武道修行需要各種珍貴血肉滋補，這五千兩銀票能買來不少好東西。

  加上他殺了巴圖鐵山，得罪了古兒汗，曲慶成還報出自己的身份姓名，五千兩銀票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褚公子慢走。」

  曲慶成將褚林光送下商船。

  「褚公子，老夫和你一起走。」

  葛金雄追下來道：「你坐我的馬車吧！」

  「好。」

  褚林光沒有拒絕。

  相比於曲慶成，葛金雄做事光明磊落，是個可交之人，反觀曲慶成眼裡更多的是利益，當他主動報出自己身份名號，還拉出郭威時，就說明曲慶成只顧著眼前利益，不能與這樣的人牽扯太多。

  那一聲告辭，是後會無期。

  水魚幫後面有什麼事情，褚林光不會在出手相助。

  於是褚林光上了葛金雄的馬車。

  他眼前浮現出一行字。

  （幫助曲慶成趕走突厥人，獲得人情值1321點。）

  褚林光內心苦笑，他殺了巴圖鐵山，打敗古兒汗，趕走突厥人，讓水魚幫能夠在這片水域繼續稱王稱霸，竟然只從曲慶成身上獲得了一千多點的人情回饋。

  可見自己對曲慶成的認知並不存在偏見，日後得提醒下魔山，別讓他們和曲慶成牽扯太深。

  「這是一把好槍，就是槍頭不夠鋒利。」

  豪華馬車內，葛金雄擦拭了一遍褚林光那把九尺霸王槍，感嘆道。

  「這把槍，是白陽縣莊家鐵匠鋪老闆贈予我的，說是用一把斷掉的戟改造錘鍊而成，重量適當，用來訓練還不錯。」

  褚林光解釋道。

  「槍身是重新錘鍊而成沒錯，但槍頭是他另外組裝上去，並非那把戟的部件。」

  葛金雄慧眼如炬，看出了端倪。

  「我師父也這般說過。」

  褚林光點著頭，這點貓膩自然也瞞不過郭威，但畢竟槍是白送的，莊老闆只是借了下名聲，褚林光也不好挑挑揀揀。

  「我府中剛好有一把槍頭，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槍身組裝，今日與褚公子有緣，老夫便將那把槍頭送給褚公子，希望褚公子不要嫌棄。」

  葛金雄道。

  「這……那就多謝前輩了。」

  褚林光拱手道。

  「你救過我，該說謝謝是我。」

  葛金雄笑道。

  就這樣褚林光乘坐葛金雄的豪華馬車，來到了葛府。

  很快葛金雄就讓人把珍藏的槍頭找出來，交給褚林光。

  褚林光見到槍頭被放在一個錦盒內，上面還護著一層油膜，槍頭是淡金色，重達三十多斤，他用指頭敲擊了下，發現槍頭材質非同尋常，不是一般凡鐵打磨而成。

  「你手頭這把槍，裡面有少部分玄鐵，而這把槍頭，是一整塊玄鐵錘鍊而成，如今裝在你這把槍上面最合適不過。」

  葛金雄幫褚林光卸下槍頭，將那把玄鐵槍頭裝在上面。

  「玄鐵槍頭？」

  褚林光突然覺得這層謝禮很貴重。

  「耍看看。」

  葛金雄將長槍扔給褚林光。

  葛家大廳，長寬都有十幾米，褚林光接住長槍，情不自禁的耍了一遍基礎槍法十三式。

  槍頭重量比起原先重了好幾倍，但長槍耍起來，褚林光並不會感到吃力，相反隨著槍頭更重，甩槍的時候威力直線攀升，槍法有形的轟鳴聲，簡直是震耳欲聾。

  雖然要多消耗一些氣力，但玄鐵槍頭無堅不摧，對敵作戰時，能輕易刺破同級別強者的六層法相以及氣力罡罩。

  能大幅度提升褚林光的戰鬥力。

  「葛前輩，我這把九尺霸王槍，配上您的玄鐵槍頭，真是如虎添翼，終於有了霸王槍該有的樣子。」

  褚林光由衷道。

  「你喜歡就好，它總算找到了合適的主人。」

  葛金雄感慨不已，沒想到這把玄鐵槍頭，最終落在了褚林光手中。

  因為在和巴圖鐵山交手的過程中受了傷，葛金雄還需要療養，同時褚林光也得回去，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在葛家吃了頓便飯後，褚林光就告別了葛金雄。

  回去的路上。

  眼前浮現出兩行字。

  （幫葛金雄擋住巴圖鐵山一拳，獲得人情值3561點。）

  （同時獲得曲慶成和葛金雄感激，獲得《天師法》一部。）

  「葛前輩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比起曲慶成更加知道知恩圖報，我只是幫他擋住一拳，竟然有三千多點的人情反饋，比起曲慶成強多了。」

  褚林光感慨道。

  巴圖鐵山最後那一拳雖然勢大力沉，但實際上還無法要了葛金雄的性命，葛金雄以手肘抵擋，最多也只是落得手臂殘廢的下場。

  但人家耿耿於懷。

  送了他一把玄鐵槍頭，還讓他獲得三千多點人情值的反饋，反觀曲慶成，幫他趕走突厥人，雖然給了五千兩銀票，但卻只有一千多點人情值。

  要知道水魚幫要是失去了南城這片水域，船廠倒閉，失去的可不止五千兩白銀。

  不過人心本就不一樣。

  褚林光早已見怪不怪。

  他查看面板信息。

  人情：4882

  混元功（0-10000）

  意識海力量初級修煉法（14128-15000）

  天師法（0-6000）

  （剩餘壽命173年）

  褚林光沒有猶豫，先將意識海力量初級修煉法提升至圓滿，再將剩餘的人情值，用在了天師法上面。

  面板信息發生變化。

  人情：無

  混元功（0-10000）

  意識海力量初級修煉法（15000-15000）

  天師法（4010-6000）

  （剩餘壽命175年）

  「天師法是什麼功法？」

  褚林光內心疑惑系統獎勵的功法，能夠自動被收錄進面板中，雖然也有了四千多的數值，但也需要他激活才能了解。

  好在以他如今的資質激活並不困難。

  回去好好琢磨便能了解一二。

  「古兒汗的劍法中，竟然蘊含兩股勢能，一股速度，一股光，若非我靈識足夠強，感知驚人，加上覺醒槍意，否則今日得栽在他手中。」

  「看來意識海力量的修煉一直都不能忽視，如今數值圓滿，得試看看能不能讓意識海力量再次發生變化。」

  「我雖然也掌握了勢能，但只有一股風浪之力。」

  「若非我能將風浪之力和蠻荒之力乃至氣海力量結合在一起，形成三倍勢能疊加，加上又有槍意和血肉神通輔助，否則與我現在的修為，在同樣覺醒蠻荒之力，開啟六層法相的氣海圓滿境強者面前，頂多只是和葛師傅旗鼓相當。」

  「師父說過，修煉是相互融合與喚醒。」

  「我如今已成為氣海圓滿境強者，得試試從丹田中喚醒力量，師父喚醒的是白虎力量，嚴大哥喚醒的是一把刀，魔山大哥喚醒了一條血手，不知我能喚醒什麼樣的能力？」

  「鄉試武考只剩下最後兩個月了。」

  「也不知，我能不能走到嚴大哥面前。」

  褚林光一路自語道。

  他發覺自己有許多事情要做，還有許多力量要提升，他要像古兒汗一樣，掌握更多勢能力量，甚至將多股勢能力量融合在一起。

  假如古兒汗能夠將速和光一起融合，那一劍不僅快，而且還能遮擋視線，就連靈識都捕捉不到，只怕自己就算能夠釋放槍意波動，也只能擋住一小會，會在隨後的交手中，敗給古兒汗，甚至死在古兒汗手中。

  「師父說過，當實力提升到一定地步，就能夠發現周圍有多種勢能，感受到五行力量，我如今已經達到氣海圓滿境，所能感應到的勢能力量，卻還只是風浪之力，這方面得繼續請教他老人家。」

  褚林光知道修為晉升離不開郭威指點。

  一會後，他回到顏師叔家中。

  郭威正在中庭訓練黑虎。

  顏師叔已經讓家眷準備好了酒菜，就等著褚林光回來享用。

  「師父，師叔，我回來了。」

  褚林光將九尺長槍放在落兵台上。

  郭威掃了一眼，被那玄鐵槍頭吸引住，雙眸爆發出一層光澤。

  「師父，徒兒有件事情欺瞞師父，請師父恕罪。」

  褚林光長嘆一聲，過去跪下道。

  他知道水魚幫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

  「槍頭是葛金雄給你的？」

  郭威問道。

  「是的。」

  褚林光點著頭，葛金雄認識郭威，郭威自然也認識他，就是沒想到，郭威能一眼看出槍頭是葛金雄送的。

  褚林光過去把九尺霸王槍提過來，交給郭威查看。

  郭威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了玄鐵槍頭，由衷感嘆道：「果真是一把好槍頭，葛老頭怎麼捨得送給你？」

  「師父，事情是這樣的……」

  褚林光當即把水魚幫的事情，跟郭威和顏師叔通通說了個遍。

  「林光你被人當槍使了。」

  顏師叔聞言提醒道。

  「我大哥魔山讓曲慶成監視南城高手動向，我原以為曲慶成和我大哥一樣，都是忠義之人，又是我大哥讓他來找我，加上我在運河上親眼見過突厥人撞翻過往漁船，所以……」

  褚林光低頭道。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幫水魚幫出頭，成功趕走了突厥人。」

  郭威補充道。

  「是。」

  褚林光低著頭道。

  「起來吧！」

  郭威長嘆一聲，不忍心責怪褚林光。

  曲慶成想讓褚林光來找他幫忙，褚林光知道他身份特殊，顧及到魔山情分，加上突厥人最近確實猖狂了點，便主動出手教訓了他們一下，讓南城水域恢復寧靜，這說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褚林光幫水魚幫對付突厥人，還殺了巴圖鐵山，無形中已經被牽扯進去，想要抽身可沒那麼容易。

  思索了下，郭威說道：「為師會修書一封，把南城這邊的狀況，同魔山他們講個清楚，今後水魚幫的事情別再插手。」

  「是，弟子明白。」

  不用郭威提醒，褚林光也準備和曲慶成劃清楚界限，至於郭威修書給魔山四人，顯然是想讓魔山他們把自己犯的麻煩事解決掉。

  郭威是自己授業恩師，他親自修書給魔山四人，就像是家長和魔山在對話，魔山收到信後會知道怎麼處理，至少不會讓水魚幫牽連到褚林光。

  「當年葛老頭向我約架，對外說，只要我打贏他，便將這把玄鐵槍頭送給為師，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玄鐵槍頭落在你手中。」

  郭威哭笑不得道。

  作為槍法大師，對每一把好槍都是愛不釋手，他手指彈了下玄鐵槍頭後，當著眾人的面，在中庭院子耍了一遍基礎槍法十三式。

  心滿意足後才把長槍扔給褚林光，說道：「葛老頭對你寄予厚望，日後好好用這把玄鐵槍頭，不要讓他失望。」

  「是，弟子明白。」

  褚林光重重點頭，他見郭威對玄鐵槍頭愛不釋手，本想開口把槍頭送給郭威，但郭威似乎看出他心意，先一步說道，主動提及葛金雄是把玄鐵槍頭送給他，避免他繼續多想。

  運河上。

  伊斯魯格的船隊，一路往北方行駛而去，對於今日結果，他憤憤不平，很是不甘心就這樣撤出南城水域。

  「古兒汗，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消滅水魚幫？」

  伊斯魯格問道。

  「當然有，前提是讓我可汗知道，我也輸給了褚林光，就連巴圖鐵山也死在了褚林光手裡，我們這一行人竟然輸給了他一個人！」

  古兒汗怒道。

  伊斯魯格聞言不敢頂嘴，只能嘆息道：「我是不甘心讓褚林光逍遙法外，他不僅壞了咱們計劃，竟然還把您……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對付褚林光？」

  「有。」

  說起褚林光古兒汗也是一肚子氣。

  「他已經覺醒了槍意，不能再讓他成長下去，我記得半年多前，他打死桑巴的時候，只開啟了三層法相，和兩倍勢能疊加，只是在北境試煉場修行三個月，如今就擁有氣海圓滿境的修為，這樣的天賦比起安德努克都不妨多讓。」

  古兒汗一臉忌憚的道。

  「再過兩個月，大元三年一屆的鄉試武考就要開始了，以褚林光的天賦，就算不能奪得魁首，也能進入前十甲，到時再想對付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伊斯魯格提醒道。

  「我要他參加不了鄉試，在參加鄉試前變成一個廢人。」

  古兒汗鄭重道。

  「您有什麼主意？」

  伊斯魯格神色大喜。

  古兒汗卻沒多說，似乎還在計劃，或者事情關係重大，不便多說。

  伊斯魯格知道古兒汗睚眥必報，肯定會想辦法收拾褚林光，他只是擔心，這兩個月時間大元全國戒嚴，怕沒有機會報復褚林光。

  ……

  「呼！」

  次日一早。

  褚林光在顏師叔的後院鼓動風浪之力，郭威在一旁指點。

  丹田氣海外有光圈環繞，氣海之上黑洞再次出現，將進入體內的風浪之力煉化掉。

  氣海圓滿只是境界體現，並非氣海內的力量達到圓滿狀態，已經吸收不了其它力量，相反氣海圓滿才能真正做到海納百川，吸收進源源不斷的力量。

  所以即便褚林光境界沒在提升，實力也能繼續得到增長，他氣海有多大，就能吸收多少力量，讓氣海在力量的加持下，不停得到蛻變。

  在郭威的指點下，褚林光對風浪之力的掌控已經變得得心應手，丹田像是一道無形黑洞，將風浪之力煉化成氣海之力。

  一個早上過去。

  郭威感受到褚林光氣力增強了一些。

  他說道：「你對風浪之力的掌控已經爐火純青，但還只是第二層境界，距離第三層境界還差著一個火候。」

  「師父，我要怎樣才能跨入第三層，達到您先前說過的天人合一境界？」

  褚林光詢問道。

  郭威已經向他指明，當他對風浪之力的掌控，達到天人合一的狀態時，便能通過風浪之力發現更多的勢能力量。

  古兒汗能夠掌握兩股勢能力量，很顯然他已經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若非自己掌握槍意和血肉神通，同等基礎上根本不可能是他對手。

  「溝通。」

  郭威只說了兩個字。

  隨後才補充道：「修煉是從回應中獲得力量，將一股股力量融合在一起，從而突破身體桎梏。任何一道勢能力量和自身血肉經絡一樣，都能發出回應，你如今對風浪之力的掌控已經爐火純青，但缺少一股生氣，你所掌控的風浪之力，還沒活過來，當你發現它活過來時，它就能讓你踏入天人合一的境界，指引你找到更多的勢能力量。」

  郭威說話間，手輕輕抬起。

  手心上面憑空出現一道氣旋，那並不是他氣力化形，或者真氣顯現的畫面，而是勢能凝聚，在掌心中形成一股風旋。

  褚林光知道郭威肯定掌握多種勢能。

  但他只見過，郭威能夠駕馭運河之力，以及前不久，當著他的面，將他控制的風浪之力給吸收過去，如今手心這股氣旋，則是純粹的風。

  「為師天人合一的基礎，是手上這股風，甚至為師體內的丹田白虎，也和這股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股風能就好比為師身上的血液，為師不僅聽得懂它的回應，更能感受到它的情緒變化。」

  「咕呼！」

  說話間，郭威掌心那道氣旋，像是生氣的孩子，瘋狂轉動起來，後院颳起了一道小型龍捲風。

  褚林光感知力強大，靈識波動滲透過去，發現郭威對風的掌控，已經做到了意念在控制狀態，心念一動，空穴來風。

  不過這股力量需要蓄勢，當能在念頭閃爍間，颳起一股可怕的龍捲風時，一個人對勢能的掌控，怕已經超越了天人合一的境界，甚至脫離真武境強者的力量範疇。

  郭威顯然還達不到那種境界，不過能夠隨意用意念控制勢能，這在褚林光眼中，已經是自己望塵莫及的存在。

  「當你發現，你身旁那股風浪之力，像你的血液一樣流淌在四周，既親切又強大時，便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你不要著急，先試著感受到它們每一股力量之間的波動，讓它們和你變得密不可分，不再是簡單的力量利用，幫助它們換發生機，慢慢你就能感受到它們身上的每一道回應。」

  郭威耐心道。

  手心那股氣旋消失，他身體卻有一股柔和的風，向四周擴散，當那股風從褚林光臉上吹過時，褚林光感覺像是郭威的手掌從自己臉頰上輕輕拂過。

  「多謝師父指點，弟子會好好領悟。」

  褚林光點頭道。

  隨即他離開顏師叔的院子，再次來到內河搖著小漁船，出現在了運河上面。

  「呼！」

  褚林光站在船尾，隨手一撥，風浪之力拍擊在水面上，小漁船向上游逆流而上。

  修煉無法一步登天。

  一切都只能慢慢來，郭威說的話，褚林光都牢記在心，每天都會細細領悟，但想要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卻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日子飛快。

  轉眼一個月過去。

  距離鄉試武考，只剩下最後一個月。

  這一個月，褚林光一直在和風浪之力進行溝通，試圖讓那股風浪之力活過來，幫助自己獲得更多的勢能力量。

  可惜，即便他勤學苦修，又有郭威指點，這一個月來，褚林光始終處在，就差臨門一腳的狀態。

  郭威為此交代過他，不要操之過急，可以試著把注意力，放在其它地方上，例如嘗試與丹田進行溝通，試一試能不能從丹田中喚醒力量。

  褚林光照做。

  但他也沒忘了意識海力量初級修煉法，如今這項法門數值已經圓滿，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褚林光發現意識海外，比原先多出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光圈。

  他已經能夠確定，意識海之外的光圈，就是意識海的防禦力量，光圈越多防禦越強意識海力量也直線攀升。

  這段時間，每日和風浪之力溝通無果後，褚林光都會嘗試通過初級修煉法加強光圈力量。

  讓意識海變成有兩道肉眼可見的光圈防護住。

  今日在運河上，又和風浪之力溝通無果，褚林光只好轉移注意力，任由小漁船順流直下，自己坐在船頭，感受意識海力量變化。

  不知不覺中。

  小漁船在運河上漂了一個時辰。

  褚林光意識海外那層若隱若現的光圈，在此刻逐漸明亮起來，變得和第一道一樣耀眼奪目。

  「嗡！」

  無形中，一股力量從意識海中散發而出，褚林光看到意識海內大氣旋中間，又多了一個小氣旋。

  一股靈識力量自動擴散而出。

  覆蓋範圍是劉家溝的兩倍大小，各種風吹草動，好像在無形中，都被褚林光盡收眼底，都在褚林光的感知範圍中。

  如果古兒汗再次引動速度勢能，飛快刺來一劍，褚林光自信自己的飛葉蓮花槍，第一層刺，就能夠將其擋下來。

  再也不會出現，像上個月那樣，被三尺防禦空間被其中一道劍影擊潰的場景，這種感知上的蛻變，也讓褚林光的反應力和戰鬥力直線飆升，在對敵作戰中，占盡各種優勢。

  「嗡！」

  這時意識海又是一震。

  一股靈識波動散發而出，一道道菱形碎片，在褚林光心念一動的狀態下，形成各種狀態。

  在試煉場，褚林光的靈識就能具備攻擊力和防禦力，能夠對付得了龍爪樹的意識攻擊。

  並輕鬆從石台上拿到洗髓液。

  不過當初的那股靈識攻擊和防禦力量，都非常薄弱，根本傷害不到敵人，當然現在也不行。

  但褚林光靈識波動釋放，覆蓋在路過一艘商船上，卻能輕易看出，商船上的幾名武師實力，甚至看到他們身體內的暗傷，就是無法輕易發現他們的意識海。

  不過這樣的能力，就算是真武境強者，也需要讓意識海進化到一定地步才能具備。

  褚林光還只是氣海境強者，意識海靈識力量乃至感知力，卻已經超越了一般的真武境強者，這傳出還不讓人驚掉下巴。

  「如果回到一個月前，古兒汗用靈識查探我虛實，我的靈識波動，或許可以悄聲無息地順著他的靈識力量，發現到他的實力狀況，甚至是他的意識海。

  只可惜，想讓靈識具備強大的攻擊力，現在還遠遠不夠。

  意識海是最神秘的存在，當意識海進化到一定地步，便能成為意念師，那樣便能通過意念操控妖獸，成為一名強大的御獸師。

  想來那日被國舅大人派過來支援，操控六頭鐵狼鷹的那名神秘老者，可能就是一名意念師。

  不知道有生之年，我褚林光能否成為一名強大的意念師，操控妖獸，一道念頭擊潰敵人意識海，甚至讓敵人成為我的傀儡。」

  褚林光浮想聯翩。

  自從郭威在白陽縣跟他說過意念師的存在後，他就一直耿耿於懷，不過意識海力量是最難修煉的存在，想要成為一名意念師談何容易，褚林光現在也不敢妄想。

  「呼！」

  這時，他鼓動風浪之力，控制小漁船往內河漂過去。

  突然間，一股奇特的呼吸聲，在褚林光耳旁響起，不，是出現在他的感知範圍中。

  褚林光神色驟變。

  還以為有強敵靠近。

  以他如今的靈識感知力量，能夠無聲無息走到他面前的人，至少得郭威那樣的存在。

  結果褚林光發現，四周並沒有其他人存在。

  過往的商船和漁船都沒有任何異常，但那股呼吸聲，卻沒有斷過。

  「是風浪之力。」

  終於，褚林光發現了問題所在。

  原來那股呼吸聲，竟然是風浪之力發出來的聲音。

  意識海得到進化，靈識感知變強後，他終於在風浪之力身上獲得回應，原來風浪之力的回應如此特殊，竟然是呼吸聲。

  一股奇特的感覺，在褚林光身上蔓延。

  褚林光情不自禁搖晃起了船槳，風浪鼓動下，呼吸聲越來越強，四周的力量仿佛就是他的氣海力量，隨著鎮元功一起運行，一股血濃於水的感覺，終於出現在了褚林光身上。

  褚林光手還放在船槳上，卻停止了搖動，但船槳下的波浪一直沒有消失，四周那股風浪力量，正隨著褚林光的念頭，不停從船槳上釋放出來，推著小漁船往內河前進。

  速度雖然不快，但勝在能夠勻速前進。

  一會後，褚林光停止了釋放。

  風浪之力雖然是外部力量，但釋放的過程中，需要藉助意識海力量，以前境界弱，則需要通過槍法帶動，後來長槍和槍法都得到釋放，褚林光雙手雖然能夠鼓動，但無形中也會消耗氣海力量。

  想讓勢能力量在不知疲憊的過程中得到釋放，不斷的駕馭這股力量進行攻擊或者防禦，無論是褚林光還是郭威此刻都遠遠做不到。

  「我現在對勢能力量的掌控，應該算是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或許可以像師父說的那樣，通過風浪之力，獲得更多的勢能力量。」

  褚林光內心低語道。

  這一個月勤學苦修，只為了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通過風浪之力，獲得更多的勢能力量。

  如今好不容易修成。

  褚林光豈能只是通過風浪之力來推動小漁船，他再次鼓動風浪之力，聽到了一股呼吸聲，他的靈識感知力在此刻全面釋放，觀察風浪之力的每一個動態。

  慢慢的，褚林光終於在四周，發現了另一個勢能力量。

  他看到運河上面漣漪蕩漾，落葉枯木隨著水浪上下起伏，一股風向他吹來，四周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間都慢了下來。

  所有的動態，仿佛都得到了細化，被一幀一幀的分解出來。

  褚林光一驚。

  感知中動態運行速度恢復正常。

  他愣了愣神，再次隨著風浪之力，感受起了四周勢能力量，一會後，終於又看到，四周的動態被一幀一幀的分解出來。

  「這……這是什麼力量？」

  褚林光一臉疑惑。

  他堅信中，周圍的動態，在突然間被一幀一幀的分解出來，不是自己的感知力得到蛻變，才造成現象。

  他意識海力量得到進化。

  靈識和感知都得到蛻變，肉眼所看到的一切，早就脫離了眼疾手快的地步，就連軒轅金康的劍法，和古兒汗的藉助速度勢能的那一劍，都無法逃出他的感知範圍中。

  但通過感知捕捉到動態細節，是他的靈識足夠強大，而隨著風浪之力，發現的那股勢能力量，卻仿佛讓四周的動態世界都變得異常緩慢，而非自己的靈識得到進化，能明察秋毫所出現的反應。

  「難道……這股勢能是速度中的『慢』？」

  褚林光眨眨眼。

  若非與古兒汗交手的過程中，親眼目睹過古兒汗掌握速度勢能和光的勢能，他根本就不知道勢能中除了力量之外，還有速度和光這種力量加持。

  「我若掌握了『慢』這股力量，難不成可以讓敵人的攻擊，無限減慢，此消彼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對方。」

  褚林光感嘆道。

  「要怎樣才能掌握這股力量？」

  「既是通過風浪之力發現，想要使用應該也離不開風浪之力吧！」

  「師父已經無次數說過，修煉是從回應中獲得力量，通過融合讓身體突破桎梏。」

  「我或許不能讓風浪之力和速度慢融合在一起，但應該先從速度慢身上獲得回應，才能將它掌握住。」

  褚林光喃喃道。

  郭威早就告訴過他，捕捉到新的勢能後，應該如何掌握與運用。

  在強大的意識海力量下，褚林光這一步好像要比其他人走得更快。

  小漁船飄到內河的時候。

  天色黑了下來。

  褚林光站在船頭，提起九尺霸王槍，長槍輕輕舞動，一片落下的葉子，被長槍四周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接住一般，落下的速度驟減，掉下的時間，比其他葉子多了一倍。

  感知中，褚林光看到『慢』的勢能波動，像是一道道水紋，如同形成了一片泥沼，讓進入這片泥沼的一切，速度都銳減了下來。

  這時，河風颳起，岸上一棵柳樹枝葉搖擺，大片柳葉往褚林光船頭落下，褚林光長槍一划，橫在河面上方，那些挨著槍身掉下的柳葉，速度明顯慢了幾拍，無形中仿佛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拖住那十幾片柳葉，將它們小心翼翼的灑在了河面上。

  「如果我這股勢能和古兒汗的勢能碰到一塊，將會造成什麼樣的畫面？」

  褚林光有些期待。

  古兒汗的勢能，能夠讓劍法速度倍增，而自己這股慢的勢能，能夠讓對方速度銳減，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古兒汗的劍法難道是以正常的速度靠近自己？

  「謝族長進入大元的事情，萬不可泄露出來，這次王爺派他前來，有舉足輕重的事情要辦，咱們所有人都要聽命於謝族長，萬不可怠慢了他。」

  「聽說謝族長是大元通緝要犯，甚至有大元武師跑進突厥抓他。」

  「謝族長把晝夜呼吸法傳給突厥，大元對他恨之入骨。」

  「住口，謝族長是王爺的紅人，咱們能不能成事，都得靠謝族長幫忙。」

  「是！」

  ……

  突然，一股輕聲細語，進入褚林光的感知範圍中。

  褚林光驚詫發現，內河入口三百米外，有一處瓦房內，聚集著六七個外族人員，他們不是突厥人，而是天竺那邊的人士。

  「謝族長，晝夜呼吸法？」

  「難道……他們議論的那人，是謝曉歡？」

  「謝曉歡潛回大元了？」

  「我得立馬通知師父。」

  褚林光始料未及，內心又驚又喜。

  「走！」

  這時，感知範圍中那幾名天竺人員，一起離開瓦房，加速往南城外面跑去。

  「來不及了，他們應該是去見謝曉歡。」

  「朝廷不讓師父動謝曉歡，據說是朝廷內部有奸細，在還沒揪出奸細是誰時，謝曉歡不能動。」

  「如果謝曉歡真的潛入大元，被我抓住拷問出奸細是誰，那師父就能去狼谷關贖人了，我也算是回報他老人家恩情了。」

  褚林光內心激動道。

  看著那群天竺人行色匆匆，褚林光想了下決定先跟過去，如果這時候回去通知郭威，他擔心那群人跑掉，失去了跟蹤目標。

  於是，通過天師法收斂氣息，一路尾隨在後面。

  一個月的摸索，褚林光不僅激活了天師法，也知道這門功法原來是龜息法的升級版，不僅能夠潛藏氣息，還能模擬氣息，躲在草叢時，讓自己的氣息波動變成一頭野獸，更容易達到迷惑作用。

  （昨日斷更純屬意外，我下午三點才離開醫院，大家注意下呼吸道流感，我老家這邊全軍覆沒，門診爆滿，大人不要緊，關鍵是小孩和老人，要連續輸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