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齊修良的震驚
「看看這《松竹劍法》如何。」
楚良放下手裡的《青松劍》，拿起《松竹劍法》，細細翻閱。
他的刀法已經入門，此刻觸類旁通，對這劍法中記載的內容理解得很快。
「原來如此，這《松竹劍法》與《斬秋三刀》一樣，將類似的招數歸納總結為同一類。」
楚良默默點頭，心中有所明悟。
或許三流武技都是如此。
突破固定招式的束縛，直指招式的根本，再由根本演化出更多招式。
「這《松竹劍法》將《青松劍》的所有招式歸納為兩類，分別是『不動如松』與『堅韌似竹』……」
不知不覺，楚良就看得入了神。
這「不動如松」是將劍招比作青松，不懼嚴寒風霜，始終蒼青挺拔，而「堅韌似竹」則側重韌性。
兩者都強調毅力與耐心，以守代攻，堅忍不拔，最終拖垮敵人。
「我的刀法分為『猛』、『疾』、『奇』這三方面，都是進攻的殺伐之術，在防守方面確實弱了幾分，好在我有軟甲護體。」
楚良默默思索。
這本《松竹劍法》雖是劍術，但卻對他有不小的觸動。
他隱約覺得，自己的刀法需要一定改進，他需要突破《斬秋三刀》為他圈定的三個方面。
「三流武技看似突破了原有招式框架，實則給出了一個更大的框架，始終不夠完美。」
楚良心生明悟，這是三流武技的缺陷。
他需要更進一步。
再往上，或許就是二流武技了。
二流武技，哪怕是在府城，也只有頂尖武者才有，普通武者只能想想。
時間流逝，一晃就到了深夜。
楚良終於看完了整本《松竹劍法》。
「呼……」
他長出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武技，眼眸微闔，各種想法在腦子裡碰撞。
劍法，刀法，攻守……
約莫一刻鐘後，他緩緩睜開眼睛。
「我的積累還是太少了，這本劍法雖能給我些許觸動，但無法讓我有實質性的突破，不著急，我有時間，慢慢來。」
楚良起身，收好兩本劍法，回到房間裡休息。
他躺倒在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
日上三竿。
深秋的太陽有些發白，不怎麼暖和。
即將入冬，早上的風都變得刺骨起來。
「嘎吱……」
楚良推開房門，發現院子裡落了一地的泛黃枯葉。
風一吹，落葉翻飛，頗有幾分殘缺的意境之美。
他心裡微動，抽刀出鞘，化作一道殘影，捲入清晨的冷風裡，在紛飛落葉之中肆意揮舞刀法。
刷！刷！
寒芒畢露，刀光閃爍。
不多時，楚良就出了一身汗。
他收刀歸鞘，擦了擦汗珠，長長呼出一口氣。
「舒坦！」
他回到房間裡，簡單吃了個早飯，開始鑽研刀法，靜待齊修良到來。
……
話分兩頭。
黑劍武館這邊。
昨日齊修良頂撞齊海之事，已經在武館內傳開了。
許多武館弟子都感到震驚與不理解，他們很難相信，一個學徒居然會為了外人頂撞武館師傅，而且是武館裡最重要的劍師傅。
惹怒了劍師傅，齊修良以後去哪兒學劍？
「老齊真是不智啊，他跟那楚良非親非故，連一絲血緣關係都沒有，為何非要幫那楚良出頭？」
「他明知道齊海師傅看不慣那楚良！唉……」
有一些和齊修良關係不錯的武館弟子紛紛感慨，既無奈又惋惜。
「這下可好，自斷前程！」
「今天早上，齊海師傅就發話了，他說老齊以後不能再進他的院子。」
「不過，齊師傅在楚良那件事上面確實做得不夠好……那虎妖多半真的是楚良殺的，只是那吳能心裡嫉妒罷了，齊師傅真不該親自下場為那吳能說話。」
這件事目前還沒有傳出去，討論範圍僅限於黑劍武館裡。
許多弟子覺得齊海確實做得有問題。
但齊海畢竟是師傅，他們可不敢當面對齊海說出那樣的話。
即便是在背地裡，眾弟子也不敢說得太過分，就怕有人將他們的話告訴齊海。
「聽說齊兄要去龍蛇武館，他以後的路難了，龍蛇武館的劍法可不適合他。」
「可除了龍蛇武館那位，還有誰能教他？」
眾弟子將自己代入齊修良的身份，不由得紛紛搖頭，只覺前路黯淡。
齊修良倒是沒覺得什麼。
他已經是兩股氣血的武者了，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怕就此放棄學武，以後也能過上富足的日子。
「該去找楚兄了！」
他吃過早飯，離開了黑劍武館。
「也不知道楚兄會教給我什麼劍術？」
齊修良暗自腹誹，他始終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昨晚回去後，他仔細想了想，覺得楚良大概是喝多了，才會說出那些教他劍術的話。
今早起來，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多半真的喝多了！」齊修良笑了笑，「楚兄這酒力可不行啊，還得多練練，今天去笑話他一番，然後……然後就該去龍蛇武館了。」
齊修良忽然止步，轉身回望，眼底閃過一絲惆悵。
身後，武館大門上面掛著刻有【黑劍武館】四字的牌匾，這麼多年一直沒變過，一如他當初剛來的時候。
他心裡多了幾分感慨。
這武館畢竟是他武道之路的起點。
就要離開了，終究有些不舍。
可就算不離開，他在這武館裡也學不到什麼了，留下只會浪費銀兩。
「該走了！」
齊修良回過頭，堅定決心，大步離去。
他來到秋刀武館門口，請人通報。
不多時，楚良匆匆出來，將齊修良請入院子裡。
「齊兄，我剛剛還在想你何時會過來。」楚良笑著說，「本以為你傍晚才會來，這才不到正午。」
「哈哈，楚兄，你昨晚可是說好了，要教我一門比《沉水劍》還厲害的劍法！」
齊修良一臉笑意，與楚良相對而坐，坐在落滿枯葉的院子裡。
他笑道：「我可是期待得很！楚兄，伱那門劍法在哪裡？」
他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味，語氣輕鬆。
就算楚良給他一本最劣等的劍法，他也會將其夸上天。
楚良笑道：「莫急，我這就去給你取來。」
他起身走進屋子，將《松竹劍法》取出，再回到院子裡，將其擺放在齊修良面前。
「齊兄，這就是我說的那門比《沉水劍》還要厲害的武技。」
楚良伸手介紹：「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本冊子比尋常武技冊子要厚得多，其中講解頗多，一招一式都有詳細解釋，即便你天賦平平，只要潛心學習，肯花時間，最終一定能將其吃透，何況……齊兄你天賦也不算太普通。」
「哦？我看看。」
齊修良面露疑惑，他自然是不怎麼信的。
可楚良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他。
他伸手拿過《松竹劍法》，隨意翻開一頁，開始往下看。
一開始，他還沒怎麼在意。
可看著看著，他的眼神就變得專注了起來，臉上也多了幾分鄭重。
越往後看，他神色的變化就越大。
看到最後，齊修良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這門劍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