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戰火重燃 亂世再起
「嘭!」「嘭!」……
靈器、道法化作的洪流轟擊在張耀身著的五色琉璃甲上,卻只能化作煙花般消散、連一絲白印都留不下來。
恐怖的靈光天幕之下:
金總管、陸元、獨孤靜等人的法力被壓制的連築基初期都不如,催動的道法、靈器也隨之威能大減,幾乎快跌落到鍊氣期的層次。
如此孱弱的攻擊,面對張耀再度強化過的黃符兵甲之術,已然撼動不了一絲一毫。
「這!!」
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讓金總管等人瞬間膽寒。
但他們還來不及轉變戰術,身披五色琉璃甲的張耀已然長身暴起,如猛虎一般撲殺而來。
「死!」
張耀吐氣開聲,法力激盪如雷鳴,只一拳,便將驚恐萬分的玄衣老人生生震斃、令其七竅噴血而死。
「咚!」
沉肩側肘反手一拳,將泰和宗主的頭顱打爛了半邊,紅白之物四濺。
而泰和宗主、玄衣老人臨死前的拼命反擊,卻連五色琉璃甲都沒能打破,更沒能傷到張耀一絲一毫。
「鐺!」「鐺!」「嘭!」……
道法轟擊毫無用處,頂階靈器打上去只剩火星子,張耀就如同殺神一般勢不可擋,以虎入羊群之勢、短短一息間就連殺了五六人。
在外界高高在上、威震一方的大人物們,此刻卻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孱弱和可憐、被大肆屠戮。
在場的人只有金總管身上有金丹級道術,偏偏在剛才為了絕殺周田易還消耗掉了,沒了最大的底牌之後、他們根本抗衡不了天寶樓的三階陣法和實力恐怖的張耀。
「逃!快逃!」
「媽的,我和你拼了!」
「殺了他!殺了他才有活路!!」
「饒命!饒命啊……」
玄衣老人、泰和宗主、獨孤靜、尹氏家主……一個個築基強者先後倒下,剩下的人在接連刺激之下,終於是徹底絕望、心神崩潰了!
有的瘋狂逃竄、有的拼死反擊、有的跪地求饒、有的歇斯底里……
可他們的一切選擇都沒有意義,整個議會廳早就成了一個鐵殼子,而拼死反擊更是蒼白無力的可笑,一個又一個的接連死在張耀的手中。
「轟!」
張耀抬手斃殺了一名宇文泰麾下的總管,下一拳便轟向拼命往後縮的李水仙。
「饒命!!饒了我!!」
李水仙悽厲的嚎叫著,眼神中充滿了乞求和驚恐。
她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局勢會發展成現在這樣,這煉獄般的景象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摧垮。
而張耀的眼神冷酷如初,動作沒有絲毫減緩,拳印轟落而下,雄渾無匹的力量如山洪海嘯一般的爆發、席捲!
「嘭!」
一瞬間,李水仙的頭顱被生生砸進胸腔之中,殘缺扭曲的屍身炮彈般的撞飛到靈光刺目的牆上,又滾落在地、徹底成了爛肉口袋。
「死吧!」
張耀聲音森寒如鐵,身如猛虎躍檀溪,徑直殺向了最後幾個殘存者。
「不……」
金總管怒吼著、咆哮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護身道法被破開、閃著五色光華的鐵拳朝著他轟擊而下。
「咚!」
只是一拳,直接貫穿他的身軀、將他的胸膛轟出一個大洞來。
張耀緩緩抽回拳頭,眼神冰冷的注視著金總管的瞳孔渙散,身軀無力的向後栽倒。
這位不久前還勝券在握,肆意的發號施令、不可一世的天寶樓『新樓主』,就這麼死在他『登基』的地方、死的如同豬羊一般。
「呼……」
殺死了最後一個人之後,張耀才深深的喘息了一聲,眼神露出一絲疲態。
「可惜,這個身份,不能再用了。」
清虛真人這個身份,他用心經營了數十年,好不容易才在大黎修仙界站穩腳跟、步入上層,獲得了大量的利益。
就連後面開放五行秘境時,得益於他這個身份,他也是能光明正大的加入覆海宗的隊伍,一路直達秘境核心、方便展開他的謀劃。
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大開殺戒之後,他的下一步就只能放棄一切展開逃亡。
「覆海宗已是自身難保,況且我這個身份也得『死』掉、不適合再接觸。」
「只希望海合真人他們吉人自有天相,能度過這一關吧。」
張耀嘆息一聲,拂袖一揮,法力運轉之外、將眾多儲物袋紛紛攝拿而來。
這些金丹宗門高層、一方霸主的儲物袋,身家財富自然是豐厚無比的,算是這一次最大的收穫、多少能彌補一些損失。
當然了:
金總管、陸元、獨孤靜這些人的儲物袋中,或許存在著可供他們背後的金丹老祖施展追蹤手段的東西,這一點張耀也心知肚明。
但一來,他沒工夫再去細細辨別篩選、又不想放棄這部分戰利品;二來,他接下來的行動步驟,也不在乎這一點了。
無聲無息中:
森白色光華如同潮水般席捲,配合著天寶樓陣法的威能,將整個議會廳來回犁了好幾遍。
緊接著,他又給自己放了一些血,灑了幾處地點後,便施展火焰法術、將滿地的屍骸血肉燒的只剩下灰燼。
「神遊陣法已經被我關閉,縱然金丹老祖,也沒有隔空洞見、照影往昔的本領。」
「將這些殘魂滅殺一空之後,再毀屍滅跡,或許不能完全洗脫嫌疑,但用來誤導是絕對足夠了。」
張耀的心中十分冷靜。
早在他動手的時候,這一切計劃就已經琢磨通透了。
他擁有宇文泰的記憶,對大黎的幾位金丹其實都很熟悉,也了解他們各自的部分手段。
他這一套手段下來,足有八九成的把握,能達成混淆視聽、假死脫身的目標。
「走了。」
張耀操縱陣法,打開一道缺口,悄無聲息的穿牆而去。
十幾息後:
他已經飛出了天寶樓的陣法覆蓋範圍,瞬息間便加快了遁光速度,全力以赴向著南方飛去。
他的目標,便是南方的良洲——那裡是五行秘境所在之地。
也唯有躲入五行秘境之中,才是絕對安全的,縱然混淆視聽的計劃失敗,被凌陽宗等幾家鎖定、追蹤了也不怕。
金丹老祖進不去,只能幹瞪眼;而能進去的築基期修士,又幾乎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轟!」
白色驚鴻快若奔雷,撕裂了沿途雲海。
「凌陽宗、山河派和孤獨家的計劃,應該是同步進行的。」
「這個時候,真陽老祖等人肯定還在對付覆海宗的主力,分不開精力,正是最好的逃離時間。」
張耀飛遁途中,念頭急速閃動,還在思考、推算這一次的事件。
「還是我自己太麻痹大意了!」
他的心中暗暗反省:
「居然沒有及早察覺大黎修仙界的局勢,已經出現了問題!」
這一次的陰謀,當然不可能是意外事件,三家串聯在一起、那必然是早有預兆的。
其實就在先前李水仙威脅拉攏泰和宗主等人的時候,張耀就瞬間想通了一切,想明白了他忽略的那一個預兆——天陰山之戰!
當年的天陰山之戰,乍看之下似乎沒有問題,不過是一次金丹爭鋒、有勝有負,事後也是平淡處之。
但從全盤角度出發、那問題就大了。
這些年來,覆海宗表現的越來越強勢,在很多地方都壓過了原本最強的凌陽宗,隱隱有大黎第一的呼聲。
當年的方洲之戰過後,海合會損失慘重、連總部都被毀了,但僅僅靠著海合真人重歸山門的威名震懾,就能換來長久和平,這種影響力可見一斑!
尤其是萬川老祖贏得了天陰山之戰後,更是使得覆海宗更進一步占據了優勢地位,連海河真人提及都忍不住心生得意。
可行走巔峰之上,卻恰如鋼絲起舞。
當年的平都門,『平都十二法』威名赫赫、坐穩大黎第一勢力的寶座上百年,可最終卻因為過於強勢、搶占了太多的利益,引爆了五宗之戰。
而如今的覆海宗是步其後塵,越是強勢越是被人忌憚,最終引發了凌陽宗等三家的聯手針對。
「五行散人的遺物,是何等珍貴的寶物?」
「為了吸引幾位金丹老祖,宇文泰也是舍了血本的,除了修煉道途必須之物外、扔出了不少好寶貝,足以讓金丹都爭的頭破血流!」
「可凌陽宗的真陽老祖在敗退之後,卻直接偃旗息鼓了,這明顯就不正常!」
當年身在局中,看不真切,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如今東窗事發,逐步倒推過去的證據和預兆,張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凌陽宗的反應很不對勁。
縱然真陽老祖輸了,但只要拉上山河派、獨孤家一塊去討說法,東西雖肯定是要不回來,但萬川老祖多多少少是要給其他方面的補償的。
這才是正常的、相互制衡的關係。
而當年的天陰山之戰結束,凌陽宗卻是直接低頭退讓,這要麼是徹底的心悅誠服、不敢再爭;要麼就是暗中可勁憋著大的。
如今來看,顯然是後者。
別說當初的張耀了,連當初如日中天的覆海宗高層、萬川老祖,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結果如今吃了這麼一個狠虧。
「還有宇文泰的死,也是一個導火索!」
張耀心中反思著:
「我終究沒有在那個位置,還是低估了宇文泰的地位和影響力。」
「四大金丹勢力互相制衡、鉗制時,他就像是彼此間的那根保險,大家都有顧忌、就不至於撕破臉。」
「可宇文泰失蹤之後,這根唯一的保險也沒了,最強的覆海宗就成了餘下三家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這種在大合作的背景下、表現的很隱晦的競爭關係,伴隨著破境人的突破日期越來越接近,也醞釀的越來越激烈。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三家吃肉,總好過四家吃肉;反正最後都要爭搶,那先排除掉一個最強的競爭對手肯定沒錯。
此次天寶大會的陰謀爆發,就是將你死我活徹底的擺在了明面上。
「時隔一百多年,大黎境內戰火重燃!」
張耀的心中一片凝重,遁光速度也不自覺的加快了些許:
「亂世再起,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
海洲,伏波海上。
「轟隆隆……」
天穹上流星火雨轟擊而下,伴隨著陣陣雷暴炸裂、群山虛影鎮壓,一片末日景象。
光是殘存的威能餘波,幾乎就要將周遭上百里的海水都生生煮沸、蒸發,無數的海中生靈因此遭殃。
半空中:
三位金丹老祖各自占據一片天空,呈現三角之型,以神通道術生生將海天浮島困在其中。
海天浮島左右掙扎,卻怎麼也沖不出去,但好在這座浮島本身就是一座超級法寶、加上陣法的威能,仍舊是穩如泰山、還沒有被攻破的徵兆。
一片閃爍著瀲灩水光的海天水幕,將浮島護在其中,雖然被轟擊的搖搖欲墜、但還算十分堅挺。
「萬川老兒,不要負隅頑抗了!」
真陽老祖負手而立,一身金袍隨風而動,語氣平淡:
「你是跑不掉的!」
「縱然伱有本事逃掉,可你的徒子徒孫、你這麼大的山門,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立刻交出這座海天浮島,還有宗門寶庫、身家積累,我們可以允諾你帶著你的門人,離開大黎境內、去他國再謀東山再起!」
聽到他的話,萬川老祖的龐大虛影,驟然在海天浮島的上空浮現,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真陽、三山、獨孤天一……好,你們很好!」
「老夫倒是沒想到,一是不察、竟給了你們暗中串聯的機會,釀成如此惡果!」
真陽老祖的話,他壓根連半個字都不信。
他真要交出了這座海天浮島,那就失去了唯一的本錢,徹底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他都活了幾百年了,將前途命運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之上這種低級錯誤,連凡人都不可能犯、更別提他一位堂堂的金丹老祖了。
「呵……」
一身灰色袍服、頭戴竹冠的孤獨天一,嗤笑一聲道:
「萬川,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的面色一變。
不光是他,一旁的真陽老祖、三山老祖也神色微變,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驚容。
「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