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等在傳送陣上面的修士,在光芒亮起時就比較期待,只是看見郭修遠身上的白色法衣,不免一陣失望。
倒是不遠處,一個紫府修士站起身來,一揮袖子,還在傳送陣中恍惚的郭修遠,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一旁走過來一位同樣身穿白色法衣的修士,有著一張圓臉,看起來人畜無害。
走近郭修遠身邊後,拉了拉他袖子:「師弟這麼晚才出來,為兄剛剛還在擔心你呢。幸好師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個人在秘境中也渡過了重重危險。」
郭修遠這才稍微回過神來,轉頭一看,發現正是李煥青,連忙說道:「師兄出來很久了嗎,師弟這次進入秘境之前,實在是太無知了,進入才發現秘境實在兇險,這幾個月一直在奔跑逃路中渡過,早知道就和師兄一起了。」
說完還感慨了一下。
李煥青倒還是笑眯眯的,不過也只是誇耀了郭修遠幾句,沒有聊太多,又往一邊走去了。
郭修遠這才有時間打量這個山谷,發現三大門派的弟子都站在離傳送陣比較遠的外圍,每一家不算上在此地值守的修士,鍊氣期弟子都有一百六七十人。
傳送陣不遠處,圍繞了一些紫府修士,應該是家族金丹或者散修金丹的人,每個紫府修士後面都站立了一些鍊氣期修士,多的七八人,少的只有二三人。
紫府修士的眼睛也一直在看著傳送陣,估計是希望還能多出來一些族人弟子,比較加入一次秘境,門票費用就不菲,不多出來一些,怕是會虧本。
突然傳送一陣光芒亮起,傳送出來兩人,或者說一個人和一截屍體,這個人是身穿青衣的青玄門修士,人長得極為普通,身上的法衣黯淡無光,有好幾道被利刃劃開的口子,身上沾染著大片大片的血跡,右臂無力的垂下,右肩不僅流出鮮血然後法衣,而且破開了一個大洞,應該是被什麼利器所洞穿。整個人不知道到是受傷還是傳送的原因,看起來已經神志不清了。
屍體只留下了下半身,褲子和殘留的法衣碎片顏色是黃色,在腰腹的位置斷開,此刻還不斷有鮮血往四周噴灑,青玄門的修士身上,沾染的血估計大多都是這具屍體灑出的,不過腰腹上還掛有三個儲物袋,此刻一傳送到外邊,屍體便往地下倒去。
青玄門的一位紫府修士看見出傳送陣上的普通修士,一揮手,就把他攝取到身邊,然後餵下了他一顆丹藥,丹藥應該效力非凡,本來破開大洞的右臂,此刻肉眼可見的生長出新的血肉,而且整個人也回過神來,看見給他餵藥的紫府修士,正要行禮,卻被打斷了。
「是誰殺了我黃家的修士?」
一位站在傳送陣不遠處的一個家族紫府,看見傳送陣上面的半截屍體,忍不住發出怒吼,然後轉過頭來看著一起傳送出來的青衣門修士。
大聲的質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我黃家的修士?」連紫府期的威壓也朝這邊擠壓過來。
還不待剛剛受傷的青衣門弟子作答,給他餵藥的青衣門紫府修士就冷哼一聲,驅散了往這邊擠壓過來的紫府期威壓。
嘴上說道:「黃詠志,你發什麼瘋,秘境的規矩,難道不懂嗎?」
名叫黃詠志的紫府修士,見到威壓被青衣門紫府修士阻擋,四處抬頭,又沒有尋找到自己的金丹老祖,便嘴上說道:「都已經馬上要傳送出來了,何必要再下殺手?小友真是好狠毒的心啊,這樣的性格,在修仙界怕不走不長久!」
說完後,揮手收起傳送陣上面的半截屍體,特意摘下了儲物袋,便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青衣門普通修士本來在黃詠志的言語下,並沒有任何反應,看到他摘取屍體的儲物袋,倒是想開口。
不過還不待他說話,突然感到肩膀處有壓力傳來,抬頭一看才發現,是宗門剛剛給自己療傷的紫府修士岳太華,把手搭在自己肩上,待他抬頭,又朝他搖了搖頭,便不再言語。
青衣門普通修士也不再說話,而是向著岳太華行了一禮,到青玄門練氣修士的人群後方坐下,閉目默默療傷。
郭修遠站在人群中默默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向著自己出來傳送陣時,發現傳送陣周圍也有人在爭鬥,只是自己速度夠快,沒有讓人纏住,可惜那個黃姓家族的鍊氣期弟子,為了一些利益,在傳送陣上丟了性命。
很快就要到傳送陣關閉的時刻,後面陸陸續續也只出來三五個人,突然一下子傳送陣光芒大亮,一下子傳送出了九個人,這些人在傳送陣上面也各持法器,相互戒備,等到出來後,才放下戒備,往各自隊伍裡面走去。
這些人身上法力都不是很穩定,有幾人還帶了一些傷勢,應該是在傳送陣附近爭鬥的,只是看傳送時間快到了,只能相互罷手,傳送出來。
等到這批人傳送出來,到傳送陣刻制的符文所有光芒都熄滅下來,後面再也沒有人出來了。
各自的金丹老祖也沒有再出現,不知道是已經回去,還是各自在暗中照應。
因為出來秘境的修士身上都有不少靈藥,雖然這些都是天南修仙界頂尖的勢力,但是為了保證靈藥順利到達宗門,郭修遠猜測金丹修士應該沒有提前回去,而是會暗中守護者大家返程。
各自的紫府修士開始招呼大家集合,準備返回各自的宗門駐地。
而通往秘境的傳送陣附近,三大宗派負責駐守此地的修士再次啟動陣法,傳送陣這片再次被霧氣籠罩,消失在大家的視線。
此次正陽宗是兩位紫府修士祭出了一艘靈舟飛行法器,正是郭修遠初次入門時乘坐的那種。
郭修遠踏上靈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在秘境的三個月,晚上自己也不敢完全安心睡眠,常常擔心被人發現,從而引起爭鬥,朝不保夕的日子待久了,他實在嚮往在家族和宗門修行的這些年了。
山谷隨著人群的全部離去,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