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雲雕因為被山峰法器砸了一下,又在前面吃了焦大的暗算,行動已經小心翼翼了,和郭修遠交戰,大多都是以防禦為主,結果雙方沒有僵持多久,它發現對方跑了,於是一時楞在了原地,並沒有去追逐。
主要是,交戰了這麼久,它又受傷了,覺得這麼不明不白的戰鬥沒有意思,最開始支撐它的,是居住很久的地方被毀掉,而一群妖獸圍攻時,它沒有細想,現在看到身邊有同類死亡,自己受傷,又獨獨只剩下自己一隻妖獸,便在對方逃跑以後,只是原地盤旋嘀叫幾聲,就往原路返回了。
郭修遠一邊逃跑,本來還在提防著不要被雲雕追逐,結果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追自己的意思,但是他也沒有放鬆警惕,而是一口氣飛出了島嶼,因為本身他們已經離海面不遠了,所以來到海面後,他一邊停住飛行,一邊拿出引靈粉,想看看能不能繼續探查到陣法信物的下落。
結果引靈粉一出,又給了他一個驚喜,只見上面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說明他離信物並不算太遠,於是他背對著島嶼,往海面飛去,畢竟他可是知道,另外兩人一妖獸,就是往海面飛行的。
可是,飛著飛著他就感覺不對了,因為隨著他離島嶼越來越遠,引靈粉的光芒,竟然逐漸暗淡了下來。
「這,這......不會吧!」
郭修遠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要是按照引靈粉的顯示,那說明陣法信物還留存於島嶼內部才對,那葉凡跑出來去追焦大,很可能就是追錯了。
於是他停在海面,思索片刻後,再次往島嶼飛去,隨著他慢慢接近島嶼,引靈粉的光芒果然再次亮了起來,這給了他不小的鼓勵,於是來到島嶼和海面的交界處,他只是觀察一下,島嶼上沒有妖獸,便直接飛了進去。
再次進入島嶼,他沒有取消防禦甲衣,飛劍也在身上環繞,然後就直直的往原來雷珠爆炸那邊飛去,在路上的時候,他想起來,焦大好像在那裡斷了一臂,當時因為注意力在雷珠爆炸和焦大逃跑上面,沒有太過關注,現在看來,倒是很有可能那時候陣法信物掉了下來。
至於說,為何不懷疑更早的地方,實在是因為,其他地方顯然已經超出引靈粉能夠探查的範圍了,他還沒有靠近那邊,就停下飛行,選擇降落在地面。
這樣一來是躲避可能還存在的妖獸,二來,就是避免被其他妖獸發現,畢竟明晃晃的飛在空中,還是很顯眼的。
不過落在地面,視線就沒有那麼方便了,如此一來,找尋東西就更花時間,但是郭修遠並不是太擔心,因為此刻他手上捧著的引靈粉,正光芒大作,顯然預示著陣法信物應該就在這附近。
他花了不到一刻鐘尋找,一隻古樸的儲物袋,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個時候,引靈粉的光芒如果不是被他用法力遮掩了,倒是能夠照耀他身周數米的地界。
他彎下身子,撿起儲物袋,然後沒有直接打開,而是選擇往島外飛去,隨著他的飛行,引靈粉的光芒一直沒有暗淡,他就知道,陣法信物一定就是在這個儲物袋裡面。
這不由得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本來他以為肯定要經過一場血戰,或者歷經千辛萬苦,這樣才能得到陣法信物,結果哪知道,他只是尾隨一下,然後就撿到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不知道葉師兄追出去以後,有沒有發現陣法信物不在那邊,接著就回來。」
他一邊飛行,一邊自言自語的想著葉凡,畢竟對方面對的是一隻三階上品的妖獸,還有一位紫府後期的修士。
再次來到海面上,他坐在靈舟上,先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什麼動靜,才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儲物袋擺在面前,就開始輸入法力,準備煉化了。
法力進入到儲物袋,遇到了輕微的阻攔,不過只是抵擋了一下,就被他源源不斷的法力給沖開了,這讓他更加開心,一般來說,修士煉化儲物袋以後,留下自己的獨特法力印記,一般人拿到儲物袋,就會打不開。
不過若是修士隕落,那麼原本的法力印記就會慢慢消散,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那就是有時候,新煉化的儲物袋,若是丟失了的話,也很容易被其他修士打開,他剛剛打開的這個,就是屬於第二種。
打開儲物袋以後,他發現裡面的空間不過三寸大小,看來是最低價的儲物袋,而裡面也只躺了一個東西,就是一枚鶴形的玉佩,玉佩看起來平平無奇,不過郭修遠才拿在手上,就感受到,這竟然是一件法寶。
把玉佩拿在手上,他心裡升起一個念頭,要是自己煉化這個法寶,是不是就能夠控制這個陣法,或者說,控制陣法的一部分,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剛剛升起,就被他忽略了過去。
拿到了一件陣法信物,他就考慮出去外面了,畢竟自己進來的任務就是尋找信物,此刻已經達成目標,那麼對於裡面的其他靈物,他的欲望就減少了,畢竟相對於冒險去尋找其他靈物,還不如安安心心的等待著找到陣法信物的獎勵實在。
幻想著自己出去會拿到什麼獎勵,郭修遠直接御使著靈舟,準備在此地等葉凡幾天,要是等不到對方回來,那自己就早點出去,只是他才轉過身子,就發現了一件麻煩事情。
那就是,他身邊一直散發著明亮光芒的引靈粉。
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個陣法信物不僅僅是一個大寶貝,還是一個燙手山芋,要知道,這次進來裡面尋找信物的人群,可是有上萬人。
而當時是每人發了一份引靈粉,等於說,只要有人靠近他,引靈粉就能夠提醒別人,他身上有一件陣法信物,當時龜公公說,只要找到信物,就會賜予這人大機緣,可是他並沒有說,不准修士之間相互搶奪。
如此一來,他反而進退兩難了,若是有其他正陽宗弟子在身旁,他倒是並不會太過擔心,畢竟他們可以互相關照,而現如今只有他一人,他便完全不敢立刻出去了,因為他想得到,總有一些人,讓他用心費力的去做事,他們不願意,而坐享其成,卻是很多人都喜歡的,現在對比外界的時間,他們進來也有快兩年了,說不得就有一些人,守在出口的必經之處,等待別人把機緣送上門呢。
想著這些,他一時沒有了主意,隨著靈舟划過水面的聲音,他再次想到了葉凡,於是做好打算,自己就在這座島嶼上,等待葉凡到來再說。
他倒是不擔心葉凡不回來,畢竟剛開始追逐的時候,情況緊急,葉凡不會太主意引靈粉,可是等到他們交戰或者交談時,他肯定會拿出引靈粉來確認,到時候,發現焦大身上沒有陣法信物,他肯定會再次回來這個島嶼的。
於是他就選擇一邊修煉,一邊泛舟在島嶼不遠處的海面上,安心的等待。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月,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比較平靜,比較人家逃命,肯定速度很快,而葉凡追出去也肯定很快,說不得飛得比較遠了,可是在過了一周,葉凡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想,是不是葉凡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片島嶼不能確定方位,又非常的廣闊,很難說在追人時,沒有注意回來的路,這就讓他比較尷尬了,至於說葉凡遇難,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是非常小才對,畢竟葉凡底牌眾多,人家是掌門真人的弟子,再加上天靈根,宗門對他的看重,還在郭修遠之上。
一個月時間過去,還是沒有見到葉凡,他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的耗下去了,於是他打定主意,轉身進了島嶼,他是去尋找一些增加自身手段的辦法。
他最先去的,就是島嶼中央,畢竟原先那邊有那麼多的建築,說不得就會有法器或者靈符殘留,雖然被無根島七人因為尋找宗門信物而毀了,殘骸之下可能還會有的,只是他還沒有靠近,就發現那邊有很多妖獸的氣息,再想到無根群島那些人被妖獸圍攻的畫面,他只得遺憾的遠離了。
接著,他又在島嶼內部花了兩天時間,掃蕩了一遍島上其他地方,靈藥靈材倒是收穫不少,還發現,他們一開始遇上的黑色風,貌似範圍又大了一些,但是能夠立刻增加他戰鬥力的東西,卻沒有發現一件,不得已,他只得出了島嶼。
在島上的兩天,外界又快過去一個月了,但是很顯然,葉凡還是沒有出現,這又讓他犯愁了,不過慎重的考慮後,他做出一個決定。
他的決定就是,先嘗試煉化能夠控制陣法的信物,是的,如果就這樣出去,他沒有把握從其他人的手下逃脫,畢竟進來上萬修士,與他熟識的不過上百個同門,其他都算得上陌生人,而宗門信物只有九件,現在還不知道大家尋找到了幾件。
為了得到元嬰修士的獎勵肯定有不少人會想其他辦法的,這樣一來,他只能嘗試看能不能煉化這件法寶,然後能否有躲過引靈粉探查的功能,如果真的在煉化信物後,信物有躲避掉引靈粉發現的功能,他就能安然無恙的帶出這個信物。
想到這裡,他沒有耽擱時間,直接拿出陣法信物,開始準備用血祭術煉化,因為已經使用了好幾次,這一次算得上輕車熟路了,本來他以為煉化過程會萬無一失,結果才剛開始,就出了變故。
他才往信物裡面輸入法力,就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無底洞一般,信物最開始是被動的接收他往裡面輸入的法力,等到他輸入了差不多身體三分之一的法力時,信物開始亮光,他以為有了效果,於是一口精血噴上去,從這裡開始,信物才吸收了精血,就主動從他身體裡面抽取法力。
是的,抽取,信物仿佛是把他的身體當成了一個法力的容器,使勁的往裡面抽取法力。
感受到信物傳來的吸力,他連忙拿出隨身的丹藥和靈石,開始補充自己的法力,不過丹藥和靈石的補充,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完全不能夠補充信物抽走的法力。
於是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怎麼補充法力上面,想盡一切辦法補充自己的法力,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後的島嶼,隨著他對於信物的煉化,本來不算大的黑風,開始席捲整個島了,因為黑風的肆虐,島內的各種妖獸,開始驚慌失措的逃了出來,而島內不能動的山峰河谷,也被黑風吹拂得地動山搖,全都破碎開來,仿佛島嶼內有什麼要從裡面擠出來一般。
這些都和他無關,他漸漸的感受到,自己法力完全不能夠支撐信物的抽取了,體內僅僅存了不到五分之一。
正在郭修遠煉化信物的時候,整個陣法的外面,一隻巨大的嘯海龜漂浮在海面,在它的面前,漂浮了十幾個人,其中一個帶著面巾的女修,正是正陽宗新晉的元嬰期修士。
其他的修士,有四五個是金丹真人,另外十來個,竟然是紫府修士,這些人臉上都露出喜色,仿佛得到什麼大好處一般。
龜公公面前,正有一塊鶴形的玉佩,正源源不斷的往它身體裡面吸收法力,不過它沒有如郭修遠那般窘迫,因為作為元嬰修士,它體內的法力,可以說是宛若大江大河,源源不斷,奔流不息的往信物裡面輸入進去。
不過短短一刻鐘,玉佩就停止了散發光芒,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就往龜公公身邊飛去,還沒有到它身邊,龜公公就已經化成了人形,伸手握住了信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八千年,八千年了,老夫終於可以再次回到仙宮了。」
「恭喜龜公公達成所願,既然已經拿到陣法,那就趕緊打開大陣,把其他人放出來吧。」
清脆的聲音響起,卻是正陽宗的元嬰女修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