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青玄門的常真人,見到這群紫府和築基修士,他點了點頭。
「還好損失不大,不錯,不錯。」
「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大家暫時還不能回去。」
話一出口,在場的很多紫府修士和築基修士,臉色便變得更加差了。
這一次真的算是驚險萬分,龍君太過高傲,所以不屑於對他們出手,如果是一位果斷一些的元嬰高手當面,他們應該全部回不來了。
雖然元嬰修士有道心起誓,不得隨意擊殺低階修士,但是誓言並不算太嚴重,要求也不算太摳刻,作為交戰的雙方,龍君真的擊殺了他們全部,也影響不了它太多。
不過他們也不是全然無損的,在剛開始元嬰修士出來的時候,一部分修士以為龍君被吸引了注意力,又對自己實力比較自信,便命喪了當場。
當初大家注意力都在元嬰修士和龍君身上,此刻一清點,才發現,當時死去了九位紫府,二十三位築基。
看起來數字不多,但是紫府修士但是已經占了總人數的五分之一了,而且這些修士,可都是正陽宗嫡系。
不過能夠在五階妖獸面前逃生,這樣看起來,損失倒不是不能接受。
不管怎麼樣,這些都無關大局,能夠起決定性作用的,還得看元嬰修士之間的戰鬥。
……
「吼!」
「唔啊!」
隨著龍君的一聲巨吼,一直纏繞在它身上的靈鬼,終於被它把軀體撕扯成了碎片,與此同時,黑袍元嬰修士,也停頓了一下。
兩人已經交手一天了,他們雖然在空中交戰,但是偶爾也會攻打到地面,在他們交戰的地界,山脈河流,全都變得支離破碎的。
本來作為五千里地的分界巨峰,數萬年來,長年冰凍著積雪的,不過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出山峰的痕跡了,萬年來的積雪,也隨著戰鬥被蒸發消散了。
陣法形成的狂風,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濃,那麼密了,有時候吹起來,好像也變得力不從心一般。
龍君的軀體,此時不過丈許長,它偶爾還會滴落幾滴龍血,掉落在大地,腐蝕出一個個深不見底的洞窟,身上鱗片也少了好幾塊。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鬼修的本事確實有幾分詭異,但是實力就是實力,你一個元嬰一層剛剛穩固下來的修士,還想和元嬰五層的我戰鬥。」
龍君雖然看起來有點狼狽,但是從它中氣十足的語氣中,可以知道,當前的傷勢,對他來說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而對面的黑袍元嬰,雖然遮擋了面容,但是從他散發的氣息便可以知道,他法力消耗已經過半,元嬰期靈鬼也暫時不能動用了,就連陣法,也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強了。
「我現在就給你上第一課,菜鳥,歡迎進入元嬰期!」
龍君一邊說,又激發了法術,攻向了黑袍元嬰。
隨著黑霧的籠罩,一人一妖再次失去了蹤跡。
「嗷嗚~」
突然,一陣長長的狼嚎在遠處響起,雖然還隔著數萬里,但是憑藉元嬰修士的飛行速度,卻也不需要多久了。
而在黑袍元嬰有意的引導下,雙方交戰的區域,已經越過最開始人類修士占領的地盤來到妖獸的地盤了。
這兩天的交手,讓他和龍君都已經耗費了大量的法力了,本來龍君能夠占據很大的優勢的,不過因為顧及底下的低階妖獸,它打得有點束手束腳。
「用不了一天,狼祖就會到來,到時候你陣法應該也堅持不住了吧,怎麼,以為有道心誓言,我們不敢斬殺你嗎!」
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想拖延時間,龍君在雙方一次對攻後,停了下來,開始勸說起元嬰修士。
「三千年前,我們用一位剛剛突破五階不久的妖獸,換了青陽門最後一位元嬰,因此奪得了北荒這邊數十萬方圓的土地。」
黑袍元嬰因為消耗過大,見到龍君停手,他一邊服用丹藥調休,一邊做出傾聽的模樣。
龍君說的話並沒有太多水分,如果它們真的想斬殺自己,所付出的最嚴重的代價,估計也不過是,斬殺自己的妖獸,以後修為永遠不能寸進吧。
而對於三千年前的變故,他以前作為金丹真人,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三千年來,妖獸侵占的地盤,光是長度都有十來萬里,所以數十萬方圓也不假。
「這一次你們奪回三萬多里長的面積,還毀掉了最好的數千里地,在這裡我可以做主,你道心起誓,以後永遠不踏足北荒一步,在你隕落之前,我們雙方就控制住,不要再產生大規模衝突了,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不行!」
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黑袍裡面傳出來,這位天南修仙界,最近三千年來的第一位元嬰修士,竟然是一位女修!
不過對於龍君來說,它早就知道了,因此它並不驚訝對方的性別。而是憤怒對方的不識抬舉。
既然覺得不行,那就陪著你的前輩,一起留在北荒吧。
「吼~」
狂風再次聚攏,開始防禦起龍君的攻擊,也再次遮掩了旁人的視線,因此也沒有人看到戰鬥的畫面。
不過畢竟陣法形成的狂風,已經連續運轉了四天了,黑色的狂風,變得有些稀疏起來了。
而原本那些地界沖天而起的黑色光束,也已經全部顯然於空中了。
「嗖!」
透過一小塊稀疏的風的縫隙,剛好能夠看到一個罩著黑袍的身影,從空中往下掉落。
而從這一小處縫隙往地面看去,竟然反射出了粼粼波光,跟隨者黑袍掉落的軌跡,可以看到,她即將落到一個巨大無比的湖泊里。
這個湖泊廣闊無垠,如果不是風平浪靜,可能會被誤認為是一片海洋。
這個湖泊的盡頭,也確實是通向了大海的。
一人一妖打了四天,看起來是完全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嗷嗚~」
狼嚎已經是不知道在這一天,第幾次傳來了,而且聲音一次比一次近。
這一次,仿佛就是在耳邊響起一般,不遠處,一座巨大的狼軀,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