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忽生變故

  芸香撐著下巴,就這般望著先生。

  從旁人的口中聽到這些事情,感覺很不一樣。

  先生的曾經,先生的過往種種,都與她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沒有那般響徹天地,也不似神仙那般造化無窮,無外乎只是一些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故事。

  是啊。

  先生何嘗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功名利祿,神仙長生,好似對於先生來說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世人常講過往雲煙,可對於先生而言,過往卻又尤為重要,這樣看中情誼的先生,方才是世人眼中的先生。

  魚紅錦瞧著姐姐那痴痴的神色,卻也只是無奈嘆氣。

  倒是顯得她有些老成呢。

  宴席上,陳長生多喝了兩杯,臉頰微紅。

  偷摸喝酒的魚紅錦也是鬧了個臉紅,好在是後來被芸香給發現了,這才沒讓她喝醉。

  宴席匆匆,人也匆匆。

  洪三才親自送他們回了客棧。

  陳長生舒了口氣,走在路上,問道:「近來是否是遇到了難處?」

  洪三才聽到這話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秋月坊安居樂業,也無妖怪作祟,哪能有什麼難處。」

  陳長生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問。

  洪三才將他們送回去後,便也就回去了。

  與他們一般,匆忙。

  芸香將魚紅錦送回了屋裡睡下,隨後抱著狸花出來,卻不見城隍的身影,便問道:「先生,城隍大人已經走了?」

  陳長生點了點頭。

  芸香愣了愣,卻有些不太明白。

  陳長生轉頭看向她,說道:「他沒求我為什麼,問他有沒有什麼難處,他也說沒有。」

  芸香聽後張了張口,隨後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淡笑。

  「芸姑娘很高興?」陳長生不解道。

  「先生有這樣的朋友,芸香也為先生高興。」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上前,扶著她的肩膀,說道:「回去吧,外頭有些冷了。」

  「嗯。」

  芸香微微低頭,抱著狸花便回了樓上。

  狸花被芸香抱走了。

  沒了貓兒,這屋子裡顯得有些空了些。

  陳長生坐在那窗口的案桌前,不禁望了一眼那天上的星光點點。

  想起那宴席,又想起多年不見的好友。

  先生卻又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是件好事。

  正想著,陳長生卻是忽的感受到幾道陌生的氣息。

  他愣了愣,隨即看向了頭頂。

  不等他反應過來。

  「啪嗒。」

  屋瓦破碎的聲音響起,幾道聲音從那房頂上落進了屋裡。

  那月光撒下,在那漆黑的夜裡顯露出了幾把明晃晃的長刀。

  「錚!」

  一陣刀鳴,直奔陳長生而來。

  陳長生腳尖輕點,翻身而走,幾刀落空。

  抬手之間,屋裡的燭火燃了起來。

  頓時之間,將整個屋子都照亮了。

  面前是幾個蒙面之人,穿的是尋常農家的衣裳,若扯去哪面巾,走在人堆子裡怕是都認不出來。

  幾人見狀也不再出手。

  四柄銀刀比著陳長生。

  那為首之人笑了笑,說道:「好功夫。」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問道:「幾位這是何意?陳某似乎與你們並不認識,也無仇怨吧。」

  「的確不認識,也無仇怨。」

  「那是為何?」

  為首之人道:「閣下也別太過緊張,我們也並非是來要的性命的,更不是強盜,只是有些事,想找閣下問個清楚。」

  陳長生也不慌張,見身後椅子,便就這麼坐了下來。

  「你們這武功倒是有些眼熟。」

  只是招式。

  似乎與那《九陰功》里的東西有些關聯。

  但這些人,掌握的似乎並不多,只是零星點點。

  「倒是我說多了嘴了。」為首之人說道:「看樣子你並不緊張。」

  「是啊。」

  陳長生笑道:「因為陳某覺得,該緊張的應該是你們才對。」

  就方才那一會。

  整個客棧便已經被陰差與巡遊給包圍了。

  此刻也已經有陰差往樓上來了。

  洪觀主知曉陳長生回來,早就安排了陰差看著了,畢竟這是他的地方,若是出什麼事情,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為首之人遲疑了一下,隨即便認身後三人收起了刀。

  收刀過後,那人便道:「你也瞧的出來,我們四人也並無殺心。」

  陳長生點頭道:「這倒是,不過你們的出場方式卻是有些不太禮貌,這大半夜的,可是會嚇著人的。」

  那人笑了笑,拱了拱手。

  「世道都是看人說話,先前不熟,便出手齷齪了些,如今熟了,便好好講話,閣下以為呢。」

  「上道。」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道:「問吧。」

  那人又是抱拳,隨即問道:「閣下是何人?」

  他這樣一問,陳長生便明白了過來,說道:「哦,你們是趙貞的人。」

  此言一出,那人臉色微變,冷聲道:「閣下,我敬你幾分,卻不代表你可這般放肆,太祖之名,也是你可直呼的?!」

  陳長生手一攤,說道:「那你就殺了我唄。」

  「你!」

  陳長生見他語塞,不禁笑道:「怎麼,陳某胡謅兩句話你就忌憚了?也不至於說話都不利索了吧?」

  「哼。」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既如此,總該給你些教訓。」

  說著,四柄長刀抽出。

  這武功的路數卻是有些凌厲,儘是奔著一擊必殺來的。

  這些人出手,也絲毫沒有留情。

  足以見得,這些人不簡單,要麼是死士出身,要麼曾經就是殺手,不然尋常武者,始終都沒有他們這樣果斷的。

  陳長生走在屋走,面對四柄長刀卻是從容有致,偏頭,側步,將那揮出來的長刀一一躲開,甚至連衣角都沒有沾到他半點。

  卻見一直躲閃的陳長生忽的抬起手來。

  指尖在那長刀上一彈。

  只聽叮的一聲,一柄長刀在彈指之間碎作兩半。

  緊接著另外幾人連忙迎上。

  陳長生又出一掌,將一人擊退,另外揮袖一掃,折斷兩柄長刀。

  四人皆被擊退。

  卻見門忽的開了。

  凡人不可見之間,幾位陰差已然進入屋中。

  「大膽惡徒!」

  四人驚了一下,未見有人,忽的聽到了幾聲鎖鏈顫動之聲在耳畔響起。

  緊接著,他們幾人頓時步伐一滯。

  手臂被架起,四肢無法動彈。

  有人驚慌道:「我,為何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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