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古怪之處

  芸香思索了起來,正想著,目光之中卻是閃露出了一抹青光,隨即往魚紅錦的丹田之處望去。

  與魚紅錦說的一般,那丹田之中,正有三條魚轉動著。

  兩黑一白。

  但實際上,卻更像是白魚在追趕著那兩條黑魚,黑魚好似在逃命一般。

  這卻是有些讓芸香擔憂了起來。

  她微微皺眉,這般情況,陰陽不平衡,怕是會出岔子。

  這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說到底就是氣息未能調節,故而導致兩方崩潰或是一方獨大,這裡面應當沒有勝負,有的只是平衡才對。

  這是十分危險的。

  「厄運……」

  芸香神色凝重,雖說如此,可若是想讓其平衡,恐怕就還需厄運,但這卻是一件不確定的事,這風險,暫且是冒不起的。

  她看向了馬車外,陳先生還在與墨淵商議。

  似乎在魚紅錦走後,陳長生與墨淵的臉色就凝重了幾分。

  芸香能看明白,墨淵與陳長生亦能看明白。

  只是,如今卻也不能驚動了魚紅錦才是,本能的反應說不定會影響什麼,故而也便沒有提及。

  墨淵說道:「早年我曾在荒海之中遇到過許多水妖,善於氣運之道,或許可以問問。」

  陳長生道:「魚紅錦的情況,有些特殊,且不說她本身的福運是如何有這般多的,再者說,她似乎對於這人世間的氣運天生有吸引,不管是厄運還是福運,都是如此,這卻是件怪事。」

  墨淵問道:「先生能暫且先穩住她的氣運嗎?若黑魚不敵,亦可削弱白魚啊。」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目前看來,卻是不可,若是可以分割,那黑魚之中,就不會分出一大一小了。」

  正在墨淵沉思之中。

  卻聽陳長生說道:「北滄似乎離天機山不遠,你若是無事,不妨幫陳某跑一趟天機山,天機山有關術法神通的記載頗多,或許能找到原因。」

  墨淵頓了頓,說道:「我這便去。」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刻不容緩,陳某如今…卻是有些不便,勞煩你了。」

  「先生見外了。」

  墨淵卻也沒有耽擱,即刻啟程。

  少去厄運的阻礙之後,他運法也流暢了許多,化出真龍真身,直去九霄,尋那天機山而去。

  陳長生面色凝重的回了馬車上。

  芸香小聲的與陳長生聊了幾句。

  陳長生則是點頭道:「陳某明白,墨淵也已去天機山尋解決之法了,如今這兩日,便不要讓紅錦亂跑了,免得忽然出事。」

  芸香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看好她的。」

  魚紅錦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問道:「你們聊什麼悄悄話呢?」

  芸香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真是什麼都好奇。」

  魚紅錦摸了摸腦袋,說道:「好奇心害死貓,又不會害死魚。」

  正睡著的狸花忽然醒了過來。

  它看向魚紅錦,一臉問號。

  「怎麼這般伶牙俐齒了。」芸香無奈一笑。

  魚紅錦揚起了頭,好像很得意的樣子。

  只有狸花吧唧了一下嘴,鬍子動了動後繼續睡了過去。

  天冷了些許,是有些貪睡。

  過了昇河之後,路道就變得順暢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山也多了起來。

  原以為會有很多山匪,可事實上,這一路走來,卻是尤為安定,山中沒有盜匪,甚至還設有驛站,過往也有鋪子,可以歇腳,喝杯茶水。

  僅是一河之隔,但卻好似有天壤之別。

  芸香見此也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卻是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同是雁地,為何昇河南北,會有這般大的差別。」

  北面山匪滿山,賦稅沉重,但這南面,卻是井井有條,甚至於打聽了一下有關賦稅的事,就聽說這兒的賦稅並不沉重。

  「為何北面的賦稅這般重?」

  「北面?」夥計愣了愣,不解道:「不都一樣嗎?」

  陳長生與芸香不禁對視了一眼。

  這裡面,怕是有古怪……

  「或許是我記錯了吧。」陳長生道了一句。

  再往南去,事情就愈發變得有趣了。

  南邊的人日子富足,開墾農桑,男耕女織,好像從來都沒有變得。

  可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讓人多心。

  這裡甚至,要比魏地還要太平。

  「商行也不曾了解過昇河南邊的情況嗎?衍縣亦在南域,商行應該早有提及才對。」陳長生問道。

  芸香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唐府早在很久以前就搬遷去京城了,一來是為了生意方便,二來則是雁地的盜匪實在太多,如今衍縣那邊的唐府,也只是主宅,只有幾位長輩還在那邊養老,也很少關注。」

  芸香皺起了眉頭,說道:「此事不對,商行這些年調查過所有地方的情況,這昇河以南,在報書上說,卻是尤為混亂的,說是山匪頗多,亂象頻發,卻從未說過像這般太平。」

  「是嗎……」

  陳長生牽動了馬兒。

  他忽然間覺得此地有些不太真實起來了。

  隨即開了法眼,查探了一翻周遭,而這周圍的一切卻又是真實的,也不是幻像。

  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懷著疑惑,馬車再度啟程。

  越往南去,便越是太平,百姓自給自足,周遭也很是安定,零散的也遇到過強盜,但相比起早年時候,卻還好少的多。

  問了當地的人,說是官府前些年整治強盜,該抓的,都抓完了, 如今這些,都是才上山的賊人。

  「外面亂成一團,為何這兒這樣太平?」

  恰逢一處客棧。

  在此休整。

  陳長生便向客棧的夥計詢問起了這個事。

  夥計說道:「外面是外面,咱這裡兒卻是太平的很,說起來還是咱們這位王爺體恤百姓,不然哪有如今呢。」

  陳長生聽後微微一愣,隨即便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他看向夥計問道:「雁王這兩年可曾征過兵?」

  夥計說道:「征啊,好些人去呢,一年能往家裡寄不少錢呢,怎麼不去。」

  「原來如此……」

  但還有些事情,卻是陳長生想不通的。

  那就是外界的人不知曉此地太平?

  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這麼大片地方,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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