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熟悉的因果

  大夫來了過後,又忙活了好一陣子。

  陳長生讓芸香先去歇息,芸香年紀大了,也有些熬不住,便先去休息了。

  魚紅錦自然要陪著芸姐姐,便也隨芸姐姐上去了,說是怕芸姐姐一個人害怕。

  陳長生則是坐著歇息了一會。

  倒不是閒的。

  而是他對這個林大夫,有些感興趣。

  這人身上,有一抹因果,好似有些熟悉。

  不多時,客棧里便瀰漫了一股藥味。

  林大夫施針。

  夫婦二人便在一旁舉著燭火,宋母還要一邊注意著藥的火候,一點都不敢鬆懈。

  直至林大夫施針完畢,宋飽出了滿頭大汗。

  再把脈時,脈象穩定了許多,林大夫才開口道:「已經沒事了。」

  此言一出,夫婦二人也長舒一口氣。

  宋母連忙說道:「真是太麻煩林大夫了。」

  「哪裡的事。」林大夫略顯輕鬆的笑了笑,說道:「將這孩子扶進屋裡歇息吧,那藥煎好了記得給孩子喝了,夜裡出一陣汗,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也還需喝兩天藥才行,她這是外邪入侵,萬不可懈怠。」

  夫婦二人將大夫的話記下。

  宋父則道:「林大夫今夜便在這兒歇息吧,也有空的房間,這外面還下著大雨,風也大,等明日一早吃了早飯,我親自送您回去。」

  林大夫想了想,看了一眼屋外的大雨,卻也無奈道:「只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也只有這樣了。」

  他倒也不想麻煩,只是林大夫年紀也大了,這雨一淋身,風一吹,也會倒的。

  林大夫又看了一眼夫婦二人,說道:「你們二人倒是趕緊去換一身乾衣服去,這孩子病了,你兩個可不能再病了,要不然老夫是真忙不過來。」

  夫婦二人無奈一笑,說道:「這便去,這便去。」

  「林大夫你先喝口熱茶暖暖身。」

  宋父熱了一壺茶水,給林大夫奉上,隨後才去換了身衣裳。

  林大夫坐在客棧里,長舒了一口氣。

  陳長生坐在一旁烤火,身旁的貓兒已經趴在椅子上睡著了。

  「大夫快些過來烤烤吧,也別讓自己病倒了。」

  林大夫笑了笑,隨即便走了過來。

  他看向陳長生,問道:「這雨著實是大的厲害。」

  陳長生說道:「河神不悅,自生大雨。」

  林大夫點了點頭,說道:「想來是吧。」

  他頓了一下,卻是看向陳長生道:「我觀小兄弟面生,怕不是營山坊人吧?」

  「路過,在這歇息兩日。」陳長生笑道。

  林大夫點了點頭,說道:「好些年前的時候,這兒可是熱鬧的很,那些行商的多是在此地歇息,生意也好,人也多,如今卻是蕭條了不少。」

  「世道如此,卻也無奈。」

  「是啊。」

  陳長生拋了一下碳火,說道:「林大夫呢?陳某聽林大夫口音,似乎也並不是營山坊人士,好像更偏向於北邊。」

  林大夫點頭道:「是嘞,我是後來在這裡落腳的,有些年頭了,那時候跟著哥哥姐姐到處跑,覺得這兒清淨,就留在這了。」

  「卻不知林大夫故鄉是在何處?」

  「已經沒了……」

  林大夫說道:「當年戰亂,村子都荒廢了,後來也會去看過,破敗的不成樣子了,而且原本的兄弟姐妹也在外面成了家,便也就沒再回去過了。」

  「這樣嗎……」

  陳長生輕嘆了一聲,說道:「世道磨人吶……」

  「誰說不是呢。」林大夫隨之也嘆息了一聲。

  陳長生頓了一下,卻又抬頭問道:「陳某隱約間覺得林大夫有些熟悉,不管是施針的手法還是把脈的樣子,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林大夫聽後愣了愣,說道:「小兄弟也懂醫術?」

  若不是懂醫術的話,誰又會看出這些呢。

  「只是懂一些尋常東西罷了。」陳長生笑道。

  林大夫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可是有林姓之人給小兄弟看過病?」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倒是不曾。」

  他頓了一下,問道:「林大夫的祖上是世代行醫嗎?」

  林大夫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也只是我們這一輩才開始行醫的,當年村子荒廢,我們這些小的被兩位心善的醫者夫婦收留,那段日子裡師父師娘傳授了我們一些醫術,我們兄弟姐妹幾人也自此走入了醫道,後來分散在各地,雖不說大有名氣,但總是有些技藝傍身,能有口飯吃。」

  他思索了片刻,問道:「既不是林姓之人,那會是誰讓小兄弟覺得熟悉呢?」

  陳長生道:「在上京城時,陳某遇到過一位醫師,常被人稱作文竹醫師。」

  「啊!」

  林大夫恍然,說道:「是五哥!」

  在陌生人口中聽到曾經親人的消息,林大夫自然是無比激動的。

  林大夫連忙問道:「小兄弟遇到了我五哥,卻不知道他如今怎樣?過的可好?」

  陳長生點頭道:「文竹醫師早年還為官家醫治,那時候一切都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林大夫點了點頭,說道:「往年五哥寄信給我,倒是提起過此事。」

  陳長生道:「那些年裡,文竹醫師似乎一直都在找人,陳某一個友人與其聊過些許,聽他說他遊歷四方,也是為了尋找一個人的蹤跡,但最終卻都沒有結果。」

  林大夫說道:「五哥要找的便當時收留我們的醫者夫婦,也就是我們的師父師娘,我們兄弟姐妹幾個,也就五哥一直對於此事尤為執著,當年我也在各地找了些許歲月,無果後才在這裡安置下來的。」

  他嘆了口氣,說道:「倒也不是我們幾個不孝,只是這茫茫人海,想找到師父師娘實在是太難了。」

  「這倒也不怪你們。」

  陳長生自然是知曉的。

  童知喚跟桃兒處理完二老的喪失過後便在天下遊歷,從來都是居無定所,就算有人順著消息找到了秋月坊,最終也只能撲個空。

  說起來,他也有好些年沒見過童知喚跟桃兒了。

  也不知道他們過的怎樣。

  算算年月,童知喚似乎已經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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